匡野用僅剩的一口熱乎氣兒，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我到底哪里招你厭了？”

他臉上已然出幾分不耐，張曉雅把兩只手攥，如實道：“不喜歡不等于討厭，這個世界上這麼多人，大部分不過是點頭之，沒有喜歡，也不討厭，對我來說，你跟其他普通朋友一樣。”

這句話說白了，就是他在眼里不過就是個泛泛之輩，都不能讓產生一點多余的緒起伏。

匡野這會兒心里已經是凍僵了，僵得甚至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咧開，笑著點了點頭。

張曉雅見他還能笑出來，雖然那笑容似乎夾帶著幾分緒，說苦談不上吧，頂多是無奈？

本來還想安他兩句，但想來想去，覺得沒必要，他這人自信心棚，這點事不至于打擊到他自尊心吧？

“我一會兒還要去實習......”

話剛說出口被匡野一口打斷，“你走吧。”

張曉雅又看了他兩眼，心里終究是有點說不上來的愧疚，主開口問：“你吃過早飯沒，要不我請你吃個早飯吧？”

匡野心里冷笑，吃什麼吃，他想去跳河。

他抬眸，一條又架到了另一條上，一臉隨意地回：“不必了，吃了來的。”

“那我先走了，公司八點四十要打卡，這會兒還能趕上。”

張曉雅說著抬頭看了看表。

“快走吧”

他下朝門口一抬，隨后，純粹是下意識地出聲:“來得及嗎，我開車順路送你？”

這句剛說出口，他就后悔了，氣得想扇自己子，他這張，太不值錢了。

果不其然，一口回絕，“不用了，謝謝，再見。”

站起來，轉就往外走。

“再見。”

他云淡風輕地回了一句，那條架起來的甚至還晃了晃，維持著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他目送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門口又響起一陣清凌凌的聲響，只是這會兒，匡野覺得那聲音出奇得噪。

咖啡館還是空的沒什麼人，此刻匡野已經不記得他剛進來坐在這里等那會兒是什麼心境了。

心早已是一落千丈。

像是打了場敗仗，不，比打仗輸了要難一百倍。

心里哇涼哇涼的，心臟仿佛停止跳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失嗎，真他媽不是滋味兒啊。

他有種無發泄的憤懣，胳膊上的筋兒都繃了起來，恨不得想出去單挑一群。

他在咖啡館坐了沒一會兒就坐不下去了，抬腳從門里走出來的時候，心里恨不能想炸了這個破地兒。

匡野開著車回去的路上，接到梁舟衡打來的電話。

他本想點拒接，結果誤點了接通。

梁舟衡聲音含笑：“見完了嗎？”

其實他平時說話語氣就這樣，但今天匡野覺得他這笑聲尤其刺耳。

他眉心一，“開車，沒事掛了。”

“談崩了？”

匡野：“跟我這求證結果來了，怎麼，非讓我夸你一句料事如神啊，你有空預料預料，你跟宋存哪天分手吧，免得下回又失了沒什麼心理準備。”

他們幾個之間，最知道往哪扎最疼。

然而梁舟衡毫沒跟他計較，“跟我這急什麼眼，這是讓人損了一頓？來我這，我給你療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