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一黑狐裘披風謝行之站在府門前的榕樹下,見月的影出現,笑著迎了過去。
明是才五日不見,謝行之忽覺隔了五載,甚是想念。
月站在謝行之面前,抬頭看著他,“行之哥哥久等了。”
兩人單獨相時,月已經習慣這樣喚謝行之。
謝行之搖頭,看著眼前的姑娘,眼底流出溫潤的笑意,“阿今日真好看。”
月抿,下意識了發髻,有些不好意思。
換了個話題,說道:“行之哥哥,我們去街上逛逛吧。”
謝行之看了眼遠的車夫,示意車夫駕馬車過來。
馬車兩檐掛了小燈籠,車窗著喜慶的剪紙。
謝行之牽了月上馬車,離開宣平侯府,往繁華的街上去。
長街上車水馬龍,張燈結彩,簫鼓沸騰,火樹銀花,燦如白晝,鞭炮聲混雜著喧囂的人聲,整個街市燈火輝煌,宛如天宮星市。
舞龍舞獅,雜戲吐火,熱鬧非凡,讓人眼花繚。
馬車在街口停下,謝行之牽著月下了馬車。
京城的繁華在除夕之夜達到頂峰,明燈錯落間,車馬粼粼。
寫福字的攤位旁邊聚了人群,人們在紅紙上寫下福字,而后在紙背后面蘸上漿糊,在攤位后面的百福高板上,寓意年頭年尾福氣多多。
月一下馬車就看見長街上的寫福攤,眼前一亮,抬頭看向謝行之,提議道:“行之哥哥,那有寫福字的,我們過去看看。”
謝行之自然地牽過月的手,和去了寫福攤。
長長的攤位上有筆墨和紅紙,他們去的時候攤位前都有人在寫福字,便等了片刻,才等到有空余的筆。
月問守攤位的男子要了兩張小方紅紙,給了謝行之一張,“行之哥哥也寫。”
謝行之接回,說道:“阿先寫。”
長攤上懸掛著張宣紙,上面拓印數十種不同書法的福字,百姓們可據上面拓印的福字仿寫,也可自己提寫。
月則選擇的是后者,低頭,提筆在紅紙上寫下福字。
字跡娟秀清麗,一如整個人一樣。
月滿意,把筆遞給謝行之,笑意盈盈道:“該行之哥哥了。”
謝行之接過,筆桿尚有握過的余溫。他不自覺彎了彎,握住的方才握過之,在紅紙上寫下福字。
一氣呵,豪放不羈。
兩人挪步去到百福板旁邊,此時百福板上已經了許多百姓們提寫的福字,麻麻排在板上,滿目都是福字。
月拿著寫好的福字,站在原,一時間不知道該在哪里。
倏地,月眼前一亮,對福板上那高高的空白有了主意。但那地方太高,夠不到。
月拉了拉謝行之袖,給他指了指,聲音了幾分,“行之哥哥,那太高,我夠不到。”
謝行之笑了笑,從月將手上的福紙過來,抬手落在福板上的一,“這如何?”
月道:“往右邊一點。”
謝行之按說的,往右邊挪了挪,看了看月,在點頭之下,才把福紙在福板上,此后將他寫的福字在月那張旁邊。
月抬頭看向福板,兩種不同風格的字跡合在一起,在這福板上仿佛是最好看的。
月不自覺笑了笑,是別樣的心,心里甜滋滋的。
謝行之手垂下來,牽住月的手,“去前面看看。”
繁華的街市燈火輝煌,隨著夜的漸深,人多了起來,為防兩人走散,謝行之牽月更了,下意識把護在最里側。
路過賣花燈的地方,謝行之忽然停下步子,“阿,買個花燈。”
月在各式各樣的花燈里選了個小狐貍花燈,不想起去年七夕,稀里糊涂接的魏衡送的鯉魚花燈。
那花燈最后掉地上,燒了灰燼。
現在回想,原來那時候謝行之便已經吃醋了。
月看眼旁邊的人,抿笑,他真小氣。
兩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月拎著狐貍花燈,一手和謝行之十指扣,“行之哥哥送的小狐貍花燈,阿很喜歡,謝謝行之哥哥。”
謝行之形一頓,深眸低垂,有些愣怔地看著盈盈笑意的月,顯然是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謝行之含眸淺笑,手的臉蛋,指腹滿是,他隨后放下手,牽著往長街更里面去。
“砰啪”
打鐵花聲音乍然響起。
空曠的地方,匠人們將化的鐵水撒向空中,絢爛奪目的火樹銀花呈現在眼前,宛如萬千星辰緩慢落下,鐵花猶如星火燎原。
月看直了眼,怔怔站在原。
“阿跟我去一個地方。”
謝行之帶月去了不遠的高樓。
這閣樓有四層高,登臨最高層,極目遠眺下能看見坊市后面的寬闊江面,也是此時賞夜景的最佳去。
謝行之帶著月來到觀景閣樓最高層,宛如星辰的鐵花仿佛就在眼前盛開,不勝收。
鐵花剛落,煙花又升。
絢爛多彩的煙花將半邊天都染了七彩斑斕的。
月側頭,給旁的謝行之指了夜空中覺得好看的一束煙花。謝行之挽著細腰,垂眸淺笑,滿眼都在眼前的人,低語回應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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