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畢，宴會上嘩然。

月心臟跳快了起來，沒想到謝行之求的竟是爹爹的事。

席間的聶松神沉，握酒杯。

宣靖帝面凝了幾分，銳利的目掃了眼旁邊席位的魏貴妃。

他斂了目，看向謝行之，“那事不是十年前早結案了？朕已換了崔昦清白。”

“是結案了，但臣最近查到些蛛馬跡，那伏罪的不過是只替罪羊罷了，真正的陷害的另有其人。”

謝行之跪下，“崔將軍護國敵，忠心耿耿，請陛下恩準臣重查此案，莫讓忠臣蒙不白之冤，壞人逍遙法外。”

宣靖帝不置一言，幽寒的眸子微微瞇起，目格外森冷。他看向席位旁邊的子，冷聲問道，“魏貴妃，此事你怎麼看？”

魏貴妃：“后宮不得干政，臣妾哪能妄議朝政之事。”

宣靖帝一笑，拿起酒杯漫不經心轉著，復而看向太子，“太子，此事你怎想？”

太子站了出來，跪下道：“父皇，兒臣認為有冤就要審，哪怕是陳年舊案，只要有疑點，就該拿出來重審。”

太子抬頭，迎上宣靖帝銳利的冷眸，道：“崔家滿門忠烈，豈能讓幕后之人逍遙法外？此事倘若傳出，百姓定是心寒，父皇不也常教導兒臣，賞罰分明嗎？”

宣靖帝勾，面上沉得可怕，“好好好，不愧是朕一手教出來的好兒子。”

冷冷的一句話，不知是夸，還是諷。

“此事便全權由謝卿來辦。”

宣靖帝放下酒杯，拂袖離席。

“謝陛下，臣領命。”

謝行之轉眸看向席間酒杯掉了的聶松，目冷淡，卻有人的迫。

第56章

宣靖帝走下看臺，一怒氣揮散不去了，在篝火映照下，忽然停止步子。

宣靖帝冷聲說道：“阿瑤，隨朕回營帳。”

魏貴妃起，跟著宣靖帝一前一后離開宴席。

皇帝帳。

“都出去！”

宣靖帝呵斥退帳伺候的侍從，龍袍一坐在靠椅上，抬頭看眼隨他進來的魏貴妃。

“阿瑤隔那麼遠作甚？朕又不會吃了你。”宣靖帝冷聲說道，幽寒的目仿佛已將面前之人看。

魏貴妃面平靜，走過去將帳里的薰香點燃，裊裊輕煙緩緩上升，清冽的氣息頓時彌散在整個營帳。

宣靖帝手，抓住魏貴妃的手臂，大力之下把人帶到前。

宣靖帝鉗住手腕，臉微慍，“阿瑤，你還是忘不了他。”

魏貴妃：“陛下多慮了，事過去多年，臣妾早就不念了。”

宣靖帝冷笑一聲，顯然是不相信，“前幾日，朕去林間圍獵，阿瑤不就背著朕召見了那彈琴的柳家姑娘？為何偏偏在朕不在時召見呢？”

魏貴妃呼吸凝滯下來，昏黃燭下映著宣靖帝那張寒的面目，讓人膽心驚。

“臣妾許久沒聽那曲子了，便想瞧瞧那姑娘長什麼模樣。”

“是嗎？”

宣靖帝手上用勁，眨眼間拉了魏貴妃坐在膝上，“當年阿瑤不就是專門為了崔昦彈的這首曲子？春日宴上流觴曲水，你琴，他便在一旁舞劍。崔昦凱旋回京，在慶功宴上，第一件事便是向朕討賜婚圣旨，好一對金玉，倒是朕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們二人。”

鐵臂般的手桎梏了，魏貴妃掙不開，與皇帝虛與委蛇，“臣妾早忘了曾經種種，未能白首到老的姻緣，都不是正緣。他……也不是臣妾廝守一生的人，臣妾早就認命了。”

宣靖帝冷笑，開右手袖，出腕子上長長的傷疤，“阿瑤倘若真認命，便不會割腕自盡，鬧得朕不得不給他平反，還他清白。”

宣靖帝按住魏貴妃腕子上的傷疤，魏貴妃吃痛一聲，“朕騙你的，崔昦早就不在人世了。朕當日是留了他一命，怪就怪他氣太短，當夜就咽氣了。阿瑤的乖兒，朕本打算一并帶回皇宮陪你的，但朕覺阿瑤恐怕會睹思人，便打消了這念頭。”

“阿瑤的兒膽子隨你，大得很。才四歲吧，孤零零一個人在夜里守爹的尸首，守了一晚上。”

聞言，魏貴妃腦中轟然炸開，耳畔嗡嗡作響，整個人鉆心地疼，控制不住地抖。

宣靖帝松開腕子，說道：“阿瑤膽子大，別以為朕不知道，當年就是阿瑤將崔昦從牢里救出來的，看在阿瑤的份上，朕才沒降罪魏家。”

魏貴妃紅了眼，子止不住抖，“陛下再清楚不過，崔將軍是冤枉的！”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皇帝為了搶奪臣妻子設計誣陷的。

“是又如何？今日有人提出重審舊案，想必阿瑤心里是開心的，”宣靖帝扼住魏貴妃纖白玉頸，垂眼看著有了慍的臉，“今日朕不妨告訴阿瑤，誣陷崔昦，是朕授意的，就算謝行之重查，又能查到什麼？”

宣靖帝上魏貴妃眉眼，指端停在那顆人痣上，眼里看非，“阿瑤前幾年都很乖，朕可以不要你的心，但只要阿瑤乖乖待在朕邊，魏氏一族就相安無事，朕也可以決當年明面上誣陷崔昦的人。”

宣靖帝眸子微微瞇了瞇，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喃聲道：“真是越看越像吶。”

魏貴妃強住恨意，笑道：“臣妾如今不就是陛下一人的籠中雀嗎？臣妾一直都乖乖待在陛下邊，陛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請陛下決該決的人，往后此事便不會有人再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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