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聲漸行漸遠,裴玦收起槍,掏出一把軍用匕首,慢悠悠晃著步伐走到瘦猴面前,居高臨下睨著他。
“放輕松,我這把匕首切割和穿力是一流的,用不了十五分鐘,就能揭下你這張臉皮。”
子彈貫穿嚨,大口黏的水從瘦猴里涌出來。
他呼吸困難,暴凸的雙眸含著不甘與恐懼,想要說話,卻連一個簡單的音節也發不出來。
“來吧,我們抓時間?”
裴玦蹲下,骨骼長指狠狠鉗住瘦猴下頜往上挑,冰涼刀尖緩緩沿著他的臉頰廓劃開。
滲出,削刮皮的劇烈刺激讓瘦猴渾搐,他疼得管青筋凸顯,猙獰恐怖。
聽著他里發出的痛苦嘶喊,裴玦神平靜得嚇人,嗓音低冷:“別,一會兒剝不完整,我可是會生氣的。”
男人眸淡漠,仔細得好似在雕刻一件藝品。
不同于剛才提槍宰人的殘忍。
此時,他的作極其溫。
刀尖每一次落下、再到挑起臉皮都特別謹慎細致。
“唔唔唔.......”
瘦猴眼中的恐懼迅速轉化為絕。
他拼命搖晃著頭,從嚨深出的嘶啞嗚咽聲,破碎而凄慘。
鮮順著他的下汩汩流淌,滴落在混雜稻草的水泥地,很快匯聚一汪刺目的殷紅泊。
“剝個皮而已,又不是挖你腎,喊什麼喊,吵得我耳朵疼!”
裴玦眉頭不悅地皺起,語調冷厲,眼梢染上寒霜:“嘖,看看你這個慫樣兒,打我妹妹的時候,不是能耐的?”
一想起他家小朋友上的傷,他心頭怒火‘蹭’地一下冒起來。
“這雙眼珠子好像也不錯,一并挖下來玩玩。”
說話間,他俯下,刀刃近瘦猴眼珠,鋒芒人的澤折得他瞳仁一,臉煞白。
這是一場無聲而漫長的折磨,瘦猴覺自己的一口氣就那麼吊著,咽不下去,又解不得。
只能無比清晰地著皮組織從骨頭上被一點點剝離的劇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
當最后一小塊臉皮從臉上完全撕扯下來時,瘦猴的慘嚎聲越來越小,直到戛然而止。
而在裴玦滿意的將新鮮的臉皮和眼珠子分別裝福爾馬林封罐中后,那軀也逐漸冰涼僵。
他站起,隨意蹭掉手上沾染的跡,對著邊幾個手下做了個利落抹脖的作:“理得干凈點!”
......
江寂洵跟隨警方抵達現場時,夜已深。
他們只在北環碼頭各艘貨上解救出大批被拐賣的。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可疑痕跡。
江寂洵得知岑汐凝左膝蓋骨中度碎裂需要馬上手,從警局做完筆錄后,一刻不敢耽誤,開車直奔醫院。
途中,他收到了裴玦發來的信息:【小江總,標本必須保持新鮮,我就先走一步,幫我們家小朋友出氣的時候,順手把打傷汐凝妹妹的黃也解決了,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按信息容上面顯自帶三分勁兒和七分狂妄,江寂洵大概都能猜到他當時折磨人的手段有多瘋批。
待銀阿斯頓馬丁·DBS穩穩停在醫院泊車位,他掏出手機敲擊回復:【JS做事夠利索,能在那麼短時間清理完現場,愣是警方查不到半點關于你的蛛馬跡,厲害。】
等了片刻,那頭才慢騰騰回他:【人在江湖,業務不練,老子還怎麼混?】
這人,明明就是個冷無的殺手,偏偏還是個十足的妹控。
誰敢裴梨一頭發,他漂洋過海都要取走對方狗命。
江寂洵收起手機,推門下車。
病房里,手麻藥的藥效還未退去,岑汐凝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左膝蓋位置打著石膏,臉蒼白憔悴,看上去格外脆弱,惹人憐惜。
“小江總,岑小姐剛做完手,膝蓋骨中度碎裂,最需要休養兩三個月。”
喬森見江寂洵進來,趕忙上前,將醫生代的基本況告知。
“麻煩了。”
江寂洵聞言蹙了下眉,視線落在岑汐凝臉上,眸黯沉。
“上還有沒有別地方傷?”
“手臂關節有輕微傷,其他并無大礙。”
喬森瞧他臉不佳,覺得自己繼續待在這里多有些礙事。
“小江總,您不用擔心,醫生說岑小姐的手很功,不影響將來部正常行走,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
喬森一走,病房頓時安靜下來。
江寂洵站在床邊,黑瞳深邃如淵,棱角分明的側在燈下愈加冷冽,心臟始終揪著。
他試探手,輕輕著岑汐凝毫無的小臉,語氣著愧疚與懊悔:“對不起,凝凝,我欠你太多了。”
“年時,你表白被我拒絕冒著大雪跑回家的那晚,其實,我跟了你一路,沒回家是因為我著涼發燒39℃躺在醫院里輸。”
“每年你枕頭底下多出來的紅包,本也不是叢士偏心多給你的,是我過了零點趁你睡溜進你房間塞的。”
“還有,你在南江念大學的四年,我常常翹課去看你......”
江寂洵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改往日總說反話的臭德,趴在床邊絮絮叨叨講了好些。
可說著說著,他的眼眶便酸起來,心底涌起一陣強烈的自卑:“凝凝,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配不上你?”
他的聲音很抑,像是在忍某種巨大悲慟:“以前,我總是不愿承認喜歡你,甚至還稚的找其他人故意在你面前晃悠,想氣你,想讓你看我一眼。”
岑汐凝睡的昏沉迷糊中,聽到有人在耳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說的話更是讓腦袋暈乎乎的。
睫兩下,緩緩睜開眼睛,迷茫向眼角泛紅的男人,聲音沙啞:“江寂洵,我就做個小手,你哭喪呢?”
記憶中那個混不吝的江爺去哪了?
他居然趴在病床邊,哭得稀里嘩啦?
江寂洵:“......”
(媽的,醒這麼快,看到我在哭會想些什麼,會不會對我心一丟丟,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
他連忙抬手眼淚,試圖掩飾臉上尷尬神:“不是......誰哭了,你看錯了,小爺就沒有淚腺這種東西。”
可越說,男人嚨就越哽咽,眼淚宛若決堤的洪水,洶涌澎湃。
他突如其來的眼淚,讓岑汐凝徹底懵了。
這還是第一次,他在面前哭這狗樣。
雖然,不懂這男人是怎麼了,但是——
現在總不能笑出聲來吧?
岑汐凝費力抬起右手,隔空拍拍他肩膀,聲音虛弱卻很正經的說著大實話:“江寂洵,你哭的好丑,能不能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