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容易了,可還有自己的兒。
如果真的撒手人寰,溫書慕不敢想象,的兒還能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從絕和悲痛中撐過來。
不能這麼自私,虧欠了的孩子太多。
從小不能陪著自己的孩子長,一路上錯過了太多,兒長大后又錯過了的婚禮,沒能親眼看著嫁人。
現在只想為了兒而活,用僅剩的生命,陪著的孩子,珍惜每一天。
……
黎舒窈和顧瑾川走后,溫書慕坐在黎澤峰的照片前,拿出紙巾,一點點將照片上為數不多的灰塵干凈。
做完,靠在墓碑上,如同當年,靠在黎澤峰懷里的模樣。
眼皮輕微垂下,嘮家常一樣跟他說著話。
“澤峰,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你。”
“你一定很怪我吧?我自己也原諒不了自己。”
話音落地,再出口的聲音中,多了冰冷的恨意:
“喬家那些人,會付出代價的,我們黎家遭遇的一切,他們都要分毫不差地嘗一遍。”
溫書慕手中用過的紙巾,眼底地著天,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尤其,不想在黎澤峰面前哭。
那個開朗、溫潤如君子的男人,曾一遍遍跟說:要開心,要快樂,要多笑。
他說他最喜歡笑著的樣子,很、很漂亮。看著的笑容,仿佛一切的難過和痛苦都可以被平。
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現在回想起來從前,溫書慕發現,就好像,那些事,不是十三年前,而是昨天。
太清晰了。
腦海中的每一幀畫面,都是關于黎澤峰的。
他們的,訂婚的,結婚的,再到后來懷孕生子,每個夜里,他都寸步不離地守著,悉心照顧著所有的喜怒哀樂……
再后來,他們唯一的孩子出生,他們兩個一起給兒起名字,給予兒最好的祝福和意,共同給他們的孩子最幸福的年……
太多太多了。
過去的回憶真的太多。
就算現在再難、再苦又能如何?
的記憶回來了,擁有了那麼多好獨有的回憶,可以靠著過去的記憶,以一個人的生命、背負著兩個人的希冀,陪著他們的孩子,繼續走下去。
“澤峰,我們的兒長大了,人了,也結婚了。”
“的丈夫,你應該早就見過了吧?那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他對窈窈的,像極了你當年對我的時候。”
“所以窈窈嫁給,我放心,你也放心的,是不是?”
墓園安安靜靜,注定是沒有人回答的。
又過了會兒,下嚨的意和哭腔,仰著頭,用指尖抹了下眼角,側重新揚起笑容,繼續說:
“我們的窈窈懷孕了,腹中的小寶寶已經三個月了,很快,咱們家里,就要再多一個員了。”
“澤峰,時間真的好快啊,總覺得前一秒,咱們的兒還是十一歲、半大不大的小姑娘,再一轉眼,都比我高了。”
溫書慕角的弧度深了些,像是終于在巨大的悲傷中,想到一些好的事。
“咱們的孩子,不僅比我高,還比我漂亮很多呢,澤峰,真的被你說中了,咱們的兒,比媽媽年輕時要漂亮,也是這個江城中,最漂亮的小公主。”
……
溫書慕在墓園待了很久。
就那麼坐在黎澤峰的墓前,不急不緩地和他說著話。
直到時間過了中午,黎舒窈快要耐不住子想進去找時,溫書慕才漸漸從里面出來。
見了面,黎舒窈仔細打量著自己母親的神,見這會兒的緒和進去前沒有大的變化,才稍稍將心落到實。
***
回到錦榭,看著面前的兒和婿,溫書慕怕打擾他們小兩口的生活,提出搬出去住。
可不管是黎舒窈,還是顧瑾川,對于這個提議,都堅決不同意。
最后雙方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顧瑾川和黎舒窈知道溫書慕是怕打擾到他們,便讓人把中央別墅側前方的一棟矮層別墅收拾了出來。
讓溫書慕去那棟矮層的別墅住。
如此一來,既能時時刻刻見到,溫書慕和兒在一起說話聊天也方便,又不打擾顧瑾川和黎舒窈正常的夫妻生活。
為了讓溫書慕盡快適應國的環境,也為了讓從過去那十多年異國他鄉的芥中走出來,蔣雯茵從第二天開始,便常常和溫書慕待在一起。
們兩人本就是閨中友,現在又差錯了親家,再加上過去那十多年,都是蔣雯茵在照顧黎舒窈,這些過往堆積在一起,讓兩人的關系比之從前還要親許多。
黎舒窈懷了孕行不便,自從溫書慕回來后,便再也沒有去過博院,天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前院的別墅,找自己的媽媽。
每每這個時候,溫書慕已經將心制作的早餐準備好,歡歡樂樂地陪著兒用早餐。
回國后的溫書慕,將全部力都放在了黎舒窈上,不管是平時的一日三餐,還是孕期的各種注意事項,溫書慕全都親力親為。
本來一開始剛懷孕的時候,顧瑾川打算著后期請個專業的人來照顧自家太太。
雖說他母親蔣雯茵能照顧兒媳婦,但顧瑾川怕一個人忙活不過來,所以想著再請一個人,兩人一起照顧黎舒窈。
現在溫書慕回來,有‘兩位媽媽’將黎舒窈當寶貝疙瘩似的照顧著、寵著,顧瑾川也打消了再額外請人來的心思。
現在這種況就很好,蔣雯茵和溫書慕一起陪著黎舒窈,既能解悶,又能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在一起培養,不需要再額外找個外人。
再加上顧老爺子時不時地出去旅個游,回來拉著兒媳婦、孫媳婦、親家一起談天說地,日子過得別提多歡快舒坦。
與此同時,顧瑾川和蔣雯茵之間的也越來越好,母子兩個在一起不再冷場,可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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