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面前的手，眼尾半挑，里輕聲嘟囔著：“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才不會丟呢。”

然而盡管如此，卻很聽話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年手中。

并且面上，沒有任何排斥的神。

瞧著視頻中的這一幕，顧瑾川眼底溫寸寸褪去。

說不出的幽冷，在漆眸中凝聚。

年在人群中對視的一幕，讓顧瑾川覺得刺目得難以呼吸。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將平板揮出去。

將這些刺得眼睛生疼的畫面扔掉。

可最后，他不僅沒將平板甩落。

反而一言不發地將視頻一秒一秒看完。

視頻的最后，兩人從公園中出來。

哪怕周圍沒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年握在一起的雙手，仍舊沒有分開。

視頻最后定格的那一瞬間，是兩人視線相對的一幕，謝昱淮牽著黎舒窈的手，護著上車，微，不知道想說什麼。

死寂的書房中，顧瑾川看著已經暫停的視頻畫面，良久沒有挪開視線。

最終畫面的定格，好像刺激著什麼暗的緒，在心底最深，悄無聲息地滋生、蔓延，占據整個心神。

時隔六七年，在那個午后，顧瑾川再一次會到那種深骨髓的怨恨。

并且，這一次的緒，比初得知世時，來得還要強烈、激涌。

甚至在某一個瞬間，看著視頻中年雙手握的那一幕，他竟然控制不住地想——

若是命運沒有開這場玩笑，若是謝誠沒有丟棄他，若是謝誠沒有抱著私生子進門，那麼現在這一切，就都該是他的。

屬于他的。

書房中的年，注視著屏幕中子的眼眶深，有什麼晦暗的緒在不斷匯聚。

那時的顧瑾川并不明白，這種說不清、道不明，又充斥著怨和恨的緒，——嫉妒。

他嫉妒謝昱淮和黎舒窈的相。

也嫉妒，那雙燦若繁星的凌眸中，映著的是另一個人。

更嫉妒，謝昱淮能和日日夜夜，正大明又那般近距離的相。

……

從那天以后，自江城傳來信封的頻率，便變了。

顧瑾川不再滿足一個月傳一個那邊的消息。

甚至，更不滿足，僅有那麼幾張照片出現的影。

因此從那天開始，顧瑾川讓人每半個月傳一次照片。

并且，多拍視頻。

由于顧氏的人只能在外面拍攝視頻和照片，不能深謝氏老宅去拍，所以拍的場景很有限。

尤其黎舒窈和謝昱淮不出來的時候，照片和視頻更為單一。

但盡管如此，對于顧瑾川來說，也足夠。

因為，照片和視頻的數量，在眼可見地變多。

自然，照片多了，視頻多了，黎舒窈和謝昱淮之間的相，便會更多。

顧瑾川心底那名為怨恨和嫉妒的緒，也與日俱增。

而且，越發不控制。

甚至他也越來越難以接，謝昱淮和黎舒窈同框出現。

終于有一天，在又一次收到視頻，看到黎舒窈跟著謝昱淮出商場的畫面時，顧瑾川剎那明白，這種劇烈的緒，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