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川知道自己應該信。

已經給了他解釋。

可眼底深一閃而過的漠然，讓他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番話。

周圍一時間很靜。

只剩下小櫻桃“喵嗚喵嗚”不滿的聲音。

顧瑾川沒理。

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黎舒窈半刻。

掌心緩緩握住了子手腕，輕輕挲過后，展開手心，五指漸漸指中，像以往般，和十指相扣。

黎舒窈垂下眼皮。

掃了眼。

沒有當場甩開他。

男人眸深不見底。

瞳仁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激涌聚。

“任何事都沒有窈窈重要，在我心里，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黎舒窈抬眸看他。

在他的目中，忽而挽了挽。

玩笑般問：

“顧總很失我沒去書房找你？”

不知為何，顧瑾川的呼吸沒來由的窒了一瞬。

他握著子指尖的手，力道重了一剎。

黎舒窈只當自己沒有察覺到。

平靜無波的凌眸，就那麼落在他上。

“當然不是。”他說：“但是窈窈，不管在什麼時候，我都希，能第一時間看到你。”

黎舒窈神未變。

可眼底深，卻多了幾抹涼。

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信他的話。

前段時間他說他失憶，信了。

協議到期，本該離婚，他說想等到他恢復記憶再離，也信了。

失憶后他像變了個似的，黏人又蠻橫霸道。

所有的不同，他全都推到了失憶上，不疑有他。

甚至在之前想離開時，他幾次強調，等他恢復記憶，的去留，他不再強行干預。

可實際上呢？

一天不說留下，他就一天不會‘恢復’記憶。

像個金雀一樣，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掙不了分毫。

跟他明確說過，此生最厭惡欺騙。

而他呢？

過去的，他表現的意，或許本不是看到的那個樣子。

如果，都要參雜著算計和欺騙，那這樣的，寧愿不要。

斂去心神，黎舒窈指尖從他手中出。

在兩人手指即將分離的前一刻，顧瑾川冷不丁反握住的。

不讓離開。

黎舒窈神淡淡，起。

“快中午了，我下午要早些去研究院。”

顧瑾川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慌。

就仿佛，要離開了似的。

好像，他要抓不住了。

男人眉峰不知何時皺起。

他執拗地盯著，不肯放開。

在黎舒窈緩緩折起的眉心中他忽而上前。

一把扣住了的腰，低頭便想去吻的。

黎舒窈下意識扭頭。

避開了他的吻。

不等他再有作，便神如常地解釋。

“早上沒怎麼吃飯，我了，別鬧了，去吃飯吧。”

聽著并無異樣的語氣，顧瑾川了心底那不知名的緒。

他沒強迫，只是重新握住的手，“午餐已經準備好，走吧。”

***

十幾分鐘后。

餐廳。

餐桌上，一道道致的菜肴擺上來。

顧瑾川和黎舒窈相對而坐。

男人漆黑濃稠的眸始終定格在上。

而對面的子，卻很迎上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