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瑾做掉腹中的小東西,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時不時的焦慮、不安。
因為曾在網上某論壇看到,有人說墮胎的寶寶靈魂無可去,必須由親生父母為他打通回的路。
如果在律所忙得團團轉,的焦慮還能得到暫時緩解。
但只要閑下來,就會想起那個小東西。
過年這幾天,每晚都是噩夢連連。
宋瑾幾年前就聽說京城的城隍廟有個偏殿,里面可以為墮胎的寶寶請牌位,供長明燈。
這兩天才決定來城隍廟燒柱早香,捐點香火錢,讓廟里有威的師父超度一下,求個心安。
宋瑾剛走進城隍廟那扇斑駁的木門,就與楚嶼君和楚太太個照面!
“糖糖。”
“阿姨。”
楚太太和宋瑾同時驚詫出聲。
兩人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其實,楚嶼君也沒想到宋瑾會來城隍廟求神拜佛。
“糖糖,大早上你怎麼來這里了?”楚太太當即拉著的手,關切地問起來。
宋瑾與楚嶼君分手,并沒有影響到楚太太對宋瑾的,看到宋瑾,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興。
“我這幾天一直做噩夢,睡不好,來燒柱香驅驅邪。”不敢提及為孩子超度的事兒。
“城隍廟的城隍爺很靈驗,阿姨每年都會來這邊拜一拜,給廟里捐些香火錢。”楚太太對宋瑾沒有任何違和,牽著的手,“一起進去吧,你年輕,不懂怎麼祭拜,阿姨來教你。”
宋瑾沒得選,只好跟著楚太太來到正殿。
在正殿值守的僧人對楚太太十分恭敬,指引著燒香,點佛燈。
宋瑾不懂這個,杵在一旁安靜看著。
楚嶼君認為這是封建迷信,一臉不屑。
楚太太在團上虔誠地磕了幾個頭,然后看向一旁的楚嶼君,“跪下,給城隍爺磕頭,讓他保佑你今年能把媳婦娶進門。”
“您磕了,我就不用再磕了。”楚嶼君急忙婉拒。
“不許在城隍爺面前耍貧,趕過來跪下磕頭,否則你這輩子就打吧!”楚太太沉下臉,嚴肅起來。
楚嶼君不不愿跪到楚太太右側的團,一連磕了三個頭。
楚太太十分滿意,又招呼宋瑾和楚嶼君來到東偏殿。
看到中間供奉的月老,宋瑾才知道東偏殿是求姻緣的,尷尬不已,悄悄去了西偏殿。
西偏殿能為墮胎的寶寶祈福,但與宋瑾聽說的不太一樣。
沒有什麼牌位,更沒有什麼長明燈,只有掛滿墻的經文香囊。
里面的僧人告訴宋瑾,要想為墮胎的寶寶超度,寶寶的親生父母必須于初一或十五沐浴更,找安靜的地方一起抄寫往生經文。
然后,把經文放進廟里開過的香囊,進行超度,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寶寶方可進回。
這是宋瑾自己作下的孽,不想麻煩楚嶼君,問道:“必須是寶寶的父母一起抄寫麼,一個人抄行不行?”
僧人搖頭,“被墮掉的孩子,要麼是不被父親認可,要麼是不被母親認可,才憾離世。
倘若在回轉世的時候,還得不到父母雙方的呵護,將心生怨憎。如果能得到父母親手書寫經文的護佑,將會忘掉這一世經歷的苦痛,開啟新的回。”
宋瑾不懂這個,聽得云里霧里,本沒記住僧人剛剛的話,“師父,什麼時候抄寫經文合適?”
“歷初一或者十五都可以。抄完之后把經文送過來,我來超度,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孩子就永登極樂。”
宋瑾正在默記幾個關鍵點,楚太太的聲音在偏殿門口響起。
“糖糖,你怎麼來西殿了?西殿是超度夭折嬰孩的,你趕出來。”
宋瑾心事重重從里面走出來。
現在已經知道如何為孩子超度了,等告訴楚嶼君,定下抄寫經文的時間和地點就行了。
可環顧四周,沒看到楚嶼君的影,忙問楚太太,“阿姨,嶼君呢?”
“他說不了廟里的香火味兒,去外面等著了。”
楚太太聽到問楚嶼君在哪兒,十分高興。
一會兒看不見就惦記,怎麼會是分手呢!
楚太太這次過來是為楚嶼君求姻緣的,當著宋瑾的面不好說得太直白,離開城隍廟之前捐了一筆不小的香火錢。
從城隍廟出來,宋瑾才問楚太太什麼時候來的京城。
因為昨天傍晚在機場遇到了楚嶼君,當時并沒有看到楚太太。
楚太太笑著說,“我乘坐的航班比嶼君晚一個小時。明天上午我幾個老閨約在京城聚會,就提前過來了。”
宋瑾哦了聲,“原來是這樣。”
在城隍廟對面路邊,宋瑾看到楚嶼君正背對著們煙。
手指輕揚,白霧縈繞,姿勢嫻慵懶,頹廢又迷人。
欸,早就戒掉的煙,又起來了!
宋瑾暗暗惆悵,卻已沒有上前阻止的理由。
楚太太看到楚嶼君在煙,重重嘆了聲,“不是早就戒掉了嗎,什麼時候又起來了?你就不知道煙對肺不好嗎?”
聽到一連串的責問,楚嶼君急忙把手中半截煙甩到地上,主擰開副駕駛的車門,“您趕上車,把您送回安苑,我還要趕去公司開早會。”
“糖糖上車,讓嶼君開車送你去上班。”楚太太準備把副駕駛的位子留給宋瑾。
“阿姨,我是開車過來的,你們去忙吧,就別管我了。”
宋瑾一邊與楚太太揮手道別,一邊琢磨怎麼向楚嶼君說出抄經的事兒。
楚嶼君表現得很冷漠,很快開車離開。
礙于楚太太和楚嶼君在場,宋瑾剛剛沒敢燒香磕頭,更沒敢捐香火錢。
現在他們走了,該回去把未做的事做了。
做完這一切,不到十分鐘。
滿腦子都是為孩子抄經超度的事兒,從城隍廟出來,就試著給楚嶼君發了條微信:等阿姨下車,回個電話。
卻沒想到這條信息發出到中午,都沒收到任何回復。
等不及了,在吃午飯的空當撥出楚嶼君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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