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太兇!最討厭了!”
罵了一句,便捂著臉跑掉了。
阿淮真是太可惡了。
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糕點,居然被他說像坨屎一樣難看。
真不愧是大反派!
討厭!煩人!
以后要是再給燕淮做一頓吃的,就不姓謝!
燕淮怔怔的看著眼前跑掉的子,心中有些懊悔,他不應該說像坨屎的。
即便這吃的看上去確實像坨屎……
一旁的林煜眼觀鼻,鼻觀心,這倆人吵架,誰敢摻和啊。
但他看著桌子上那坨、不那碗一言難盡的東西,實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理。
“殿下,要丟掉嗎?”
燕淮蹙眉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想了想,還是道:“別丟了。”
別哪天突發奇想問自己是什麼味道,答不出來可完了。
*
又過幾日,幾人一同去流月軒聽戲。
謝昭華從見面就像是沒看見他似的,一點不搭理他。
燕淮知道自己那日說的有些過分,卻又拉不下臉去道歉。
他可是阿爹阿娘疼的子,金尊玉貴寵出來,從來只有別人捧著他的份。
哪有讓他去道歉的道理。
想到這兒,他又悄悄的朝上頭看了一眼。
謝昭華還在氣中,為了與他“劃清界限”,坐在二樓,不與他一層。
而他為了離近點,只能坐在位置正下面的一樓。
想到今天謝昭華對他冷臉的模樣,燕淮嘆口氣,忽然覺得這次有些棘手。
玉白的指節在桌上輕扣,燕淮正想著該如何是好,忽然聽到樓上有聲音傳來。
“說起溫,還是蘇家公子最溫。”
“姐姐說的對!”安樂迷妹一樣的對謝昭華附和。
燕淮:……
“而且我還聽說路過有子的手帕掉下,蘇家公子都會特意撿起來還給。”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
燕淮蹙眉。
子掉手帕關他什麼事?又不是謝昭華掉的。
難不有子掉手帕,他都要一個一個撿起來不?
簡直荒謬。
況且在他面前失儀,他不怪罪就不錯了。
楚王殿下怒氣沖沖的離去。
只留下林煜在原地跟下屬代,方才被楚王殿下掰斷的椅子把手該怎麼理。
*
又過半日,燕淮越想越氣,終于在傍晚的時候,堵在了蘇家門口。
此時太都快下山了。
蘇家在朝堂之上也是有些名的,蘇父為朝中三品大員。
可這位極寵的楚王殿下已經封為江州大都督與越州都督,封地高達二十州。
今年加封江州大都督時,又兼領了左武候大將軍一職。
可謂是風頭無二,炙手可熱。
即便他在朝中頗有勢力,可誰又敢怠慢楚王殿下呢。
于是蘇父連忙帶著全家在門口恭迎。
楚王殿下忽然造訪,還是在這種時候,蘇父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戰戰兢兢的。
可燕淮卻并沒有搭理這位蘇大人。
而是徑直走到謝昭華提到的那位蘇公子面前,問。
“你就是蘇漱玉?”
蘇漱玉脖子一僵,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這位楚王殿下,連忙點點頭。
燕淮叉腰將他打量一番。
長相一般,膽子還有點小,還有點文弱。
也不過如此嘛。
燕淮自顧自的點點頭,又用下看人。
“敢不敢跟本王比試一番?”
比試?
這著實把蘇漱玉弄得一頭霧水。
楚王殿下,天之驕子,平日里前呼后擁,他連想湊都湊不到殿下面前。
如今楚王殿下怎麼好端端的要與自己比試?
不過他倒也不敢問出口,只能在心里。
“殿下想要比什麼?”
“畫畫?詩還是作詞?”
“當然是比武!”燕淮轉了轉手腕。
他上次因為謝昭華夸了一個人,直接打上門去,把那小子好生揍了一頓。
事后卻被父兄好一頓斥責。
這次他得找個好由頭,比武無意中打傷了人,這總不能怪他了吧?
蘇家人聽到這話紛紛愣住。
誰不知道楚王殿下功夫過人。
別看他現在量不高,可是打過好多比他還要年長兩三歲的呢。
這楚王殿下好好的,怎麼會忽然想與漱玉比武?
還未來得及細思,楚王殿下便有些不耐煩了,燕淮一步道。
“比不比?”
明明是他來找茬的,他還理直氣壯起來。
蘇家人看著楚王殿下這架勢,哪還能拒絕。
這比不比都得比啊。
于是眾人只能帶著楚王殿下來到家中后頭的院子里。
畢竟在街上打人太不好看了。
萬一再被有心人傳出去,說傳出去楚王殿下與蘇家結怨,對蘇家不滿,那損失可就大了。
至于兒子……
挨頓揍就挨頓揍吧,又不會塊。
于是眾人識趣的將燕淮和蘇漱玉帶到家中寬敞的后院,給他們留夠了地方。
其實蘇漱玉比燕淮年長兩歲,是比燕淮要高出一頭的。
只是這高一頭,很快就被楚王以又準又快的招式給打破。
他出手實在太快,眾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院子里就已經響起蘇漱玉的慘聲。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
蘇漱玉頭上下栽在地上,睜開眼,發現楚王殿下功夫已經如此深厚,居然能倒著站在地上。
不對,不是楚王武功深厚,是他倒著栽在地上。
“切,就這麼點本事?”燕淮又扭了扭手腕。
謝昭華眼真的很差。
燕淮方才的招式并未下死手,更多是怎麼疼怎麼來。
蘇大人再怎麼遲鈍也能看出楚王這是撒氣來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了,但這麼打一架,總比朝堂上使絆子要好。
男人嘛,不打不相識。
可當他看到兒子臉上的熊貓眼,還是沉默了,連忙讓下人上前,要將兒子給抬下去。
可偏偏的,卻又被楚王給攔了下來。
“你們都下去,本王要同蘇公子說說話。”
蘇大人敏銳的察覺到不對,有些擔心楚王對自己的兒子手腳。
可年像是剛升起的太,明亮、炙熱,有著最朝氣的年氣息,宛若澄澈的晴空,從未黑被浸染過。
他若是把這位十三歲的年往壞想,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于是便擺擺手讓人都下去。
如他所料,十三歲的燕淮,倒確實還沒生出什麼害人的心思。
他如今一門心思只有一件事。
“怎麼變得溫?”
燕淮問出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漱玉。
若是他敢藏私,他可不會容忍。
聽了這話,蘇漱玉兩眼一黑。
楚王殿下打了他一頓,只是想問他怎麼變溫?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至要討論一下家國大事,才算符合二人青年才俊的份吧?!
可他顯然不敢將這話說出口,而是小心翼翼的答道:“自然是諒對方的難,說話盡量和。”
難?和?
這對燕淮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況且吃下那盤東西,他覺得他才是最有難的那一個。
他想了想,決定問細致一些,畢竟這種套話誰不會說啊。
于是就問:“若是一個子,給你做了一份難以下……”
燕淮頓住,他不能那麼說阿昭做的東西。
“若是一個子,給你做了份吃的,你該如何說?”
聽到這兒,蘇漱玉忽然明白幾分。
他記得楚王殿下與謝家小娘子好,難不是謝家小娘子給楚王做了什麼東西?
楚王不知怎麼辦,前來問他?
這未免有些太離譜了。
問就問唄,揍他干嘛?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只能順著楚王的話道。
“若是姑娘做了東西特別送過來,自當是稱贊。”
稱贊?
燕淮蹙眉,稱贊那坨做的像xx一樣的東西?
看著燕淮的表,蘇漱玉解釋道。
“殿下沒下過廚,其實做飯可麻煩了。”
“我阿娘每日去廚房,看著下人做飯都要好久,若要是下手去做,可就更麻煩了。”
聽到這話,燕淮微微松開了眉頭。
他把蘇漱玉的倒過來,讓他平躺在地上,暗道這蘇漱玉也并非一無是。
蘇漱玉見狀,也明白自己說在了這位楚王殿下的心坎上,便問。
“可是有子給殿下送東西了?”
燕淮一怔,連忙搖頭。
“是大哥,我看見有人給大哥送東西了!”
聽到這話,蘇漱玉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疑。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不近嗎?
都年過二十了,還未娶親呢。
還沒來得及細想,楚王殿下又問。
“那就是子送的東西,或者有別的很用心之類的,都要夸贊嗎?”
蘇漱玉一愣,這楚王殿下還會舉一反三的,于是補充道。
“自然要夸贊,殿下若是覺得不夠的話,還可以回禮。”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燕淮:“尋常珠寶對殿下來說太過容易。若是太子殿下很重視的話,還是送親手做的比較好。”
親手做的?
燕淮蹙起眉來,親手做的能做什麼啊。
……
又過幾日。
謝昭華到宮中找安樂玩,已經幾天沒理反派了,心里也有些發怵,覺得應該來一趟。
可玩完后,午后沒忍住竟就這安樂的寢殿睡了過去。
醒來后,忽然在窗臺邊發現一盤,像是便便一樣的點心。
謝昭華一愣,從里頭跑出來。
誰啊?!
誰這麼沒有公德心?!
道德敗壞!
謝昭華氣沖沖的,正要詢問宮人,后背卻忽然有一道影子籠罩下來。
謝昭華一怔,回過頭去。
發現年正站在后,他有些局促的看向道。
“本王也做了點心,你嘗嘗。”
他說罷便不自在的移開目,紅暈從耳后冒出來。
謝昭華愣在原地,看著盤中的那坨……
忽然有些理解上次燕淮的態度了。
在紅檐下,表復雜的注視著那坨點心。
而年則有些張的撓撓頭,時不時朝看去,想知道究竟滿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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