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幾次過于委婉,那現在,公主到了嗎?”
他的話太過于熱烈,直人心里發慌,無法回應。
安樂的腦子里一鍋粥,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蘇定倒也不現在就回答。
畢竟對安樂這樣皇家規訓出來的公主來說,這樣的話只是聽著,便已經是逾越了,又怎麼能要求立刻回應呢。
殿外傳來走路的聲響,是侍回來了。
安樂子一僵,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蘇定抓在手中。
立刻又急又臊地收回手來。
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
是皇家公主,遠比那些名門貴更注重名聲,此時卻被蘇定的話輕易攪得心慌意,小鹿撞。
可蘇定此時卻覺得渾暢快,他從沒覺得這麼暢快過。
之前那些委婉的告白,本就不是他的格,也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意。
這樣和盤托出,他才覺得舒服。
侍進門,再在這兒待下去恐會出馬腳。
況且像安樂這樣皇家規訓出的子,要立刻給出答案也是強人所難,他得給安樂些時間。
于是蘇定便作揖,起告辭。
只等查出崔玉些什麼,他才好進行下一步。
*
燕淮離去這兩天,發生了件怪事。
謝昭華聽聞齊王燕昌最近家宅不寧,請了位大師,要在家中做法事。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這樣大張旗鼓的請道士,甚至傳到了謝昭華的耳朵里。
這便讓覺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不安了。
而就在謝昭華得知此事后,又隔了一天。
上懷派人送來請帖,請謝昭華到京中有名的茶樓春樓一見。
還說有什麼要事相商。
謝昭華本不想去。
可那信的落款最后又附上一句話,是關于燕昌請道士此事。
這一句話便吸引了謝昭華,讓想要去一探究竟。
跟燕淮都已經知道燕昌跟上懷背后有勾結。
而也懷疑燕昌此次請道士此事不簡單。
可上懷為什麼要在后面附上這一句話呢?
如果這個道士真的有問題的話,上懷為什麼不幫燕昌瞞,反而將這個信息送上門呢?
難不是他們部鬧了矛盾?
又或者是上懷想出一二,做個順水人。
畢竟上懷雖然自負自大,可他縱橫場這麼多年,是一點也不傻的。
他愿意跟燕昌結合是為了制衡燕淮,但他也清楚燕淮的太子之位搖不了,日后必是新帝。
真要讓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他是不敢的。
他不會明著跟燕淮作對。
謝昭華沉思片刻決定赴這場宴會,看看這一對舅舅和兄長是如何狼狽為。
又是如何想要謀害自己和阿淮。
謝昭華到的時候上懷已經到了。
這次他倒是學聰明了,讓人沏茶后把杯子一左一右放在兩人面前。
謝昭華看著他這舉,沒忍住輕笑一聲。
難不他是怕自己又拿錯了不?
上懷看到謝昭華的笑容時,表微微有些凝滯,畢竟上次拿錯謝昭華的茶,著實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但為了今日的計劃,他倒是可以忍一忍。
“娘娘,近來可好?”
上來就是虛假的客套,沒有一新意。
謝昭華相信如果沒有他這個舅舅和燕昌的話,跟阿淮會都過得比誰都好。
看了上懷一眼,心知今天回來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便沒有與他客套,直接問。
“舅舅今日送來的信是什麼意思?”
上懷拿茶的作一頓,倒是沒想到謝昭華這麼直接。
與上次的高傲不同,上懷拿起茶盞看向這位太子妃娘娘,頗有些皮笑不笑的意味。
“娘娘以為是什麼意思?”
肯定不是什麼好意思。
到這個時候,其實雙方都知道對方想說的是什麼。
謝昭華也懶得跟他兜圈子。
“舅舅今日送來的信上,特意提及了齊王請道士的事,到這會兒不會是要跟本宮兜圈子吧?”
此話一出,上懷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以前倒是沒發現這謝家小娘子是個腦袋靈活,又能直擊要害的人。
他雖不可一世,但到底在場上縱橫多年。
況且今日來有計劃的,倒也沒有像上次一樣,被謝昭華輕易激怒。
他清楚自己這個外甥是個癡人,對這個外甥媳婦兒自然也不能太過小覷,開口道。
“齊王要做的事與娘娘有關,但做什麼,老臣不能跟娘娘。”
“但老臣能肯定的是,如果讓齊王做這件事,一定會對娘娘不利。”
“老臣也是心疼娘娘和殿下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輕易地讓齊王殿下給壞了事不是?”
他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不再開口。
他這個樣子,謝昭華哪還能不明白,他是要提條件了。
謝昭華低頭看向面前平靜的茶面,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輕聲問。
“舅舅想要什麼?”
此言一出,上懷大喜,這太子妃倒是不笨,能明白他是有所圖謀的,如此一來倒是省了他許多舌。
他輕輕看了眼前的子一眼。
今日的謝昭華穿著件淡的縷金挑線云緞襖,烏發雪,桃腮杏眼,眼睛清澈靈,涓涓地往外冒著靈氣。
這副模樣,也難怪能讓太子殿下癡迷這麼久。
但所幸他挑的也不算太差,開口道。
“老臣想要的不多,只是想將溫國公府的溫晗送太子府中。”
“您貴為太子妃,替太子納妾不是什麼難事兒。”
說完,那雙老謀深算的狐貍眼,盯上了謝昭華。
跟謝昭華猜測的一樣。
上懷雖然暗地里跟齊王結盟,但他也清楚燕淮這位未來的新帝作對,絕對是不明智的。
他要的只不過是在雙方斗的過程中,撈點好。
如今朝廷被燕淮把控得死死的,他限。
于是他便把目瞄到了燕淮空虛的后宅里。
謝昭華才剛復寵,若是齊王這時候整什麼岔子,很可能會讓的地位不穩。
而讓收一個妾室卻容易很多。
且不說正室本就應該寬容大度,為夫君納妾。
單從太子妃嫁給太子的這三年來看,便知太子妃并沒有多重視太子殿下。
用一個妾室,來穩固的地位,是再劃算不過的事。
況且太子妃已經聰明的來跟他談判了,那麼這其中的利益權衡,太子妃應該能掂量的清楚。
謝昭華確實能掂量的清楚。
不過現在掂量的是,怎麼能讓這個老混蛋趕快在眼前消失。
上次他就想安,沒想到這次還是,而且安的還是溫晗。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里進了水。
溫晗從前勾引燕淮,他應當是知道的,明明沒勾引,這次居然又找來了溫晗,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但實際上,留給上懷的選擇并不多。
能東宮的,即便是妾室,也必得是名門貴。
從他自家的孩子中選,他自然不愿意。
而京中的那些豪門族,在見識過太子妃那麼胡鬧還能復寵,又有幾家愿意把兒送進去豪賭的。
但溫晗卻不一樣,且不說自己的野。
溫家當時就是憑借著兒賢妃,穩住地位的。
再加上溫家的男丁沒有什麼出息,依靠兒這樣省心的買賣,他們自然不會不做。
一來二去,雙方達協議。
上懷細致的觀察著謝昭華的表。
他篤定謝昭華會同意,畢竟收妾室對謝昭華這個太子妃來說真不是什麼難事。
況且燕淮可是未來的皇帝,就算現在不收,日后當了皇帝還會嗎?
謝家不行,太子妃地位不穩。
留給的退路,沒有幾條。
如今不過是案板上的魚,也就是他肯施舍,不然齊王鬧起來,謝昭華不死也得層皮。
想到這兒,他有幾分有竹的問道。
“太子妃還在猶豫什麼?”
他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準備等謝昭華松口后,大肆稱贊一番的賢德。
這樣的面子功夫,他愿意做。
“我不同意。”
“什麼?”上懷臉上滿是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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