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驚得一個激靈。

太子殿下這是……要賞賜他！

定是因為他挑選的太好了的緣故！

可等林煜進了宮殿，才發現里面的氛圍并非如此。

也不知是怎麼了，太子殿下黑著臉坐在太師椅上，臉鐵青地看著他。

林煜提起一口氣，走到案前，也不敢說話。

上首的男子，是了好幾次怒火，才開口道。

“將這匣子拿出去，別讓太子妃看到。”

嗯？

不讓太子妃看到？

林煜奇怪地抬起頭，太子妃不就好這口嗎？

怎麼還不讓看到呢？

對上林煜疑的眼神，燕淮面不改道。

“這話本太過一般，太子妃看不上，還不快速速拿出去。”

看不上？

林煜難以置信！

這這這、這種的還看不上？！

那得是什麼樣的，才能太子妃的眼啊！

林煜的腦袋都快要抓破了。

但太子殿下的命令他自然不能不聽。

只能上前將自己好不容易搜羅來的一匣子話本兒拿起。

他真的覺得太子妃有些不識貨。

這次的每一本，都是他費盡心機找到的。

劇和那種戲份得當，簡直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想到這里，他輕嘆一口，抱著匣子往外殿外走去。

不知怎的，背影竟帶上了幾分蕭瑟之意。

他步伐不算快，甚至有些慢，似乎希燕淮把他住。

證明他選得不錯，肯定他的眼。

可住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甚至他還聽到了。

“走快點！”

林煜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老老實實地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要出房門的時候，燕淮卻又忽然住了他。

難道……

林煜神激，還是太子懂他啊！

于是又立刻回到太子邊。

“日后這些話本不許呈到太子妃面前。”

林煜：……

他選得真的有那麼差嗎？

他像是終于忍耐不住，問。

“這是為何？”

卻見太子殿下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

林煜細細一品，參里頭的意思。

“難不是因為太子妃是子，臉皮薄？”

此話落下，燕淮立刻給了他一個“聰明”的眼神。

林煜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原來不是他找得不行，而是太子妃不想讓人知曉看了這些。

還是得他先給太子，太子再轉給太子妃，這樣就無人知曉太子妃看這樣的書。

林煜越想越覺得對，重重地點頭。

“屬下明白！”

他話音落下，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是謝昭華回來了。

聽到這聲音，燕淮立刻遞給林煜一道眼風。

林煜立刻會意，為了太子妃的面子，他拼了！

于是謝昭華在快走到殿門時，看到一個人忽然從宮殿里沖出，快得只能看出道殘影。

也不知是什麼事急這樣。

等再進宮殿時，宮殿里還是只有燕淮一個人。

仿佛方才沒有人來過似的。

只有案上的那個小匣子也不見了。

謝昭華倒也沒空再心話本的事，而是讓后的侍擺膳，讓燕淮先吃飯。

等燕淮用完膳，氣好上一些，才問。

“咦？方才桌子上的話本呢？”

彼時，燕淮正在用帕子，聽到這話指尖一頓，又面不改地說道。

“孤看了他挑選的話本一般，便讓他拿出去了。”

“這樣啊。”謝昭華有些惋惜。

“不過臣妾近日沒看過什麼話本，只要是新鮮的都可以的。”

燕淮聽了卻搖搖頭：“找得很老套，絕對不了你的眼。”

古代話本俗套，跟二十一世紀沒法比，所以謝昭華從不挑剔。

只要是能看過眼就會看，如果林煜連這都做不到。

“那他的品味，還真不怎麼樣啊。”

*

卻說與這邊謝昭華看話本的煩惱不同，遠在京城的另一端。

上懷此刻正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送信的人離去。

站在一旁，跟隨他多年的心腹有些不解。

“大人，您明知道齊王殿下他日不可能登上皇位，那為什麼還……”

上懷拿起面前的茶盞，從鼻子里冷哼一聲。

他自然是知道齊王殿下不可能撼太子的地位。

但用齊王來牽制太子，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京中王爺皇子不，可有哪個能比得上他妹妹的孩子。

當年燕淮借著他的勢力發展壯大，如今翅膀了要將他給甩開，他怎能容忍？

他要給自己這個外甥制造點麻煩，讓他認清自己的位置才行。

想到這里，上懷眼中又閃過一不屑。

那謝昭華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五品文的兒，也敢拒絕他。

他上懷是容德皇后的親哥哥，太子的親舅舅，陛下最信賴的臣子。

他送上門的橄欖枝都敢不接，那可就別怪他了。

想到這兒，上懷輕輕地笑了起來。

*

第二日是冬至，按照習俗，下朝后一家人都要到太后團聚。

謝昭華為防遲到，早早地就到了宮中。

卻在走到花園時，看到一個子匆匆離去的影，后還跟著幾個宮。

那子的形，謝昭華怎麼看怎麼像安樂。

安樂怎麼這麼著急？

謝昭華蹙起眉頭，誰知晃眼一看，又看到了在花園另一邊站著的蘇定。

他今日穿著一件青藍袍，頭戴銀冠，朗面如玉，謙謙君子。

端是細心打扮過的，跟平時在謝昭華面前一點不一樣。

連謝昭華都覺得他比往日更帥氣幾分。

可……蘇定平時不這樣啊，他平時那臭屁的格，跟個大搖大擺的花孔雀一樣。

什麼時候跟如玉公子沾過邊？

謝昭華沒想那麼多，走了過去。

“蘇定！”

蘇定正看著子離去的影沉思，聽到謝昭華的聲音，立刻將手中的淡手帕藏在后。

又回過頭跟謝昭華打招呼。

“你怎麼在這兒？”謝昭華問。

“我、我來自然是給公主看病，一會兒還要給公主熬藥呢。”

“熬藥？”謝昭華滿臉不可思議。

“你不是不干這種活嗎？而且熬藥都有宮看著，哪用的著你啊？”

蘇定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火候時辰一分不能差，否則就會影響藥效。”

謝昭華聽了蘇定總覺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蘇定見謝昭華沒有懷疑才稍稍放心。

誰知這時，謝昭華忽然神一頓，看向蘇定。

“你。”

蘇定忽然提起一口氣，心臟加快跳，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這這這，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呢。

還沒想好怎麼說，他又忽然聽謝昭華說。

“你有空去謝府看看，今日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