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日被榮郡主譏諷,謝昭華雖然懟了回去,但榮郡主所提的父兄之事還是落在了謝昭華心上。
倒不是說復寵不復寵的事。
燕淮對態度的轉變,其實已經到了,倒也不會因為榮郡主的三言兩語再暗自神傷。
但的父兄被所牽連,這倒讓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來。
左思右想,覺得想辦法幫幫父兄。
員升遷需要經過吏部、尚書省、陛下層層考核,不是能夠輕易解決的。
可兄長謝易安能否參加明年的春闈,倒是燕淮一句話的事兒。
只是也不好直接去求阿淮,讓阿兄能參加春闈。
這樣的話目的太強,而且也不確定自己在燕淮那里的分量,足夠燕淮去改變建崇帝的曾下過的旨意。
但知道燕淮才,最喜挖掘有才之人。
不然男主楚遠洲也不會從古代低賤的商人份,為位高權重的權臣。
得想辦法引薦兄長,向燕淮展示兄長的才能才行。
謝昭華在宮中細細盤算,隔了幾天后,便讓人套了馬車回謝家,打算與父兄商議此事。
回到謝府時,正好到了下朝回來的謝時遠。
謝昭華回娘家,乍然看到謝昭華回來,他自然有些驚訝。
可隨后他便將謝昭華迎進府中,又派人去請謝昭華的兄長謝易安。
那樣子像是有要事相商,這倒讓謝昭華有些訝然。
不多時,謝昭華的兄長謝易安便到了書房。
謝易安格溫和,善詩書,七歲之時便可指作詩,說話做事頗有見地,絕非常人可比。
只可惜謝昭華在他要春闈那年,做出蠢事,遭陛下厭惡。
謝時遠百般求,卻落得個連降三品,也連累他不能再春闈。
不過謝易安疼妹,從未因此事而與謝昭華有隔閡,相反還十分關心謝昭華,時時送東西去東宮。
這會兒他來到書房,面容并不像往日一樣平靜,反而多了一凝重。
這倒謝昭華暗自蹙眉。
謝時遠見謝易安已到,便將房中下人屏退。
古樸的書房之中,只剩下三人。
見二人神都不輕松,且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謝昭華剛想問是出了何事,謝時遠便率先開口了。
“你同太子殿下近日如何?”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讓謝昭華有些發懵,但還是答道。
“太子待我不錯。”
謝時遠“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說罷,便見謝時遠一副沉思的表,這倒愈發讓有些奇怪。
開口問:“究竟是怎麼了?”
此話一出,謝家父子對視一眼。
謝易安開口道:“妹妹不知,前兩日,東宮突然派人過來,要請我去做太子門客。”
聽到這話,謝昭華陡然瞪大雙眼。
太子門客?
那可是極為難得的殊榮。
現下,但凡有些實力的人戶,便會豢養門客。
門客們或是武藝高強,或是才驚絕艷,又或者是有別的特長,被主人養在府中。
他們平時不需要做什麼,只在主人有需要的時候出謀劃策或替人辦事。
燕淮為太子,外有三師、三與太子賓客教諭,又有詹事府及左、右庶子為三司使理朝政。
各個職皆有出,制大小相當于一個微的朝廷。
所以進人尤為艱難,尤其是涉及到儲君的,陛下更會親自過目。
因職齊全,人才繁多,要想為太子的門客的條件極為苛刻。
可如今,太子竟然親自派人請謝易安為門客,這實在是見。
“還有為父。”謝時遠說:“殿下派給我一個極好的差事,做好了升,做不好也不會到責罰。”
說到這兒,他又輕聲補充:“這樣的差事,是多人搶都搶不到的。”
父子二人說到這兒,意思顯而易見。
他們忽然獲得這樣的好事,又是這樣大手筆的好事,整個大燕,除了燕淮再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本事。
樁樁件件都是在為謝府籌謀。
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自然會聯想到在東宮的謝昭華。
謝時遠又看了一眼兒,問:“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聽著父親的問話,謝昭華忽然回想起那日榮郡主的奚落。
燕淮定是知道了榮郡主的奚落。
是他的作風了,從不會甜言語,對人好也只會默默做事。
默默的,像是他從未做過一樣,卻總能一點點叩開人的心扉。
心中恍若突然被擊中,發出一道尖銳的耳鳴聲,震耳聾。
掩蓋在迷霧深的真相囂著,要破土而出,層層迷霧中,謝昭華只看到一個答案。
阿淮在啊。
淚水忽然涌出來,怎麼也忍耐不住。
虛虛實實的幻像中,真切的聽到了阿淮心中的悲鳴。
無休不止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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