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也有人問李智允:“你在傷心嗎?”
“有點吧。”
李智允到達酒店后,突然想起在歐洲跟著樂團巡演的金悅邇,算一算時差,估計也看到了跟相關的新聞。
于是,跟落在人群最后等的金碩診說道:“方便借你的手機打國際電話嗎?”
“當然方便。”
于是,兩人站在酒店十樓的房間門口,李智允撥通了金悅邇的電話,面對的擔憂,不自覺地用腳地毯。
“雖然早有預料,國的大學,只有校董才算得上人上人。”李智允語氣嘲諷:“教職工和學生都不過是隨時替換的消耗品。”
兩人習慣用韓語流,這也算移民國家的特,大部分人會按照原國籍和給自己上份認知的符號,然后遵循舊例生活。金悅邇習慣了韓語流,李智允卻是無所謂。
金碩診在旁邊,一臉好奇地側頭聽。
“但我還是有點失,回去就把那只討厭的老虎打一頓。”
“哈哈哈。”知朋友冷幽默的金悅邇被逗得哈哈大笑,心提醒:“那你得準備好拳套,別讓石頭把你的手凍壞了。”
們說的是普林斯頓大學校園里的標志雕塑老虎。
玩笑之后,金悅邇鄭重詢問:“智允呀,需要我的陪伴嗎?”
“不了,我只是有點難過,這種程度的緒是可以自己消化的。”李智允轉移話題:“你今天的表演順利嗎?”
“很順利,我跟這個樂團磨合得不錯。”
李智允停止腳下的作:“我寄來的禮收到了嗎?”
“嗯!水晶球很漂亮,是在韓國買的嗎?”
“不是,是在新澤西州的機場買的。”
說起韓國,金悅邇想起在推特多國世趨上,熱度居高不下的照片,有了新的擔憂:“韓國那個男團的新聞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我覺得也不算麻煩,畢竟我只是個路過的外國人,過陣子就無人在意了。”
“那你干脆來英國找我吧,反正國待著也無聊。”
“不要,拒絕當里的電燈泡。”
金悅邇和的英國男友穩定,這次英國之行,大概率要見家長,商量訂婚的事。
跟Eve一樣是個不婚主義的李智允,只要一想到面見另一對父母的畫面,就到頭皮發麻,極其不擅長理這類關系,絕對,絕對不可能去英國。
“好吧。可是,智允你在韓國也沒有朋友,一個人待著孤單怎麼辦?”
“Eve讓我找個男朋友。”
“咳咳。”旁聽的金碩診嚇了一跳,突如其來的事實暴擊讓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李智允狐疑地掃視一眼已經背過去的金碩診,以及旁邊轉角燈投映出的好幾個影子。
金悅邇對Eve的餿主意到無語:“智允呀,別隨便談。”
也不是擔心好友會到傷害,更擔心分手不好理,Lucas在學校天臺鬧著自殺的事,是那一個月本地報紙的頭版頭條。
“我覺得Lucas那樣的況才是偶然事件,聽說現在大家都流行快餐式,打發時間方便的。”
順便模糊一下上政治方面的爭議,畢竟在男認知里,一個隨便陷的人,跟一直單強勢的學者相比,毫無威脅。
“智允,誰跟你講這些臟東西?!”覺得純真的好友被壞人引歧途了。
“張瑜。”
好,金悅邇的黑名單再加一個人,語重心長勸說:“智允,那些隨便的人如果把一些不好的疾病傳染給你,怎麼辦呢?”
確實是個問題,李智允思考后給出解決辦法:“讓他出最近一天的檢報告后,再接不就行了。”
很好,很有創意,也很李智允風格,金悅邇無話可說,智允后的咳嗽聲更大了。
“智允,你在醫院嗎?最近有種很危險的病毒,聽說癥狀之一就是咳嗽,你要記得戴口罩呀。”
“沒有,我在酒店。”
“啊,不是,智允,你作這麼快嗎?!”
金悅邇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剛剛才提及談的事,現在就有了個陌生男咳嗽聲,仔細辨別,似乎有好幾個不同的聲音。
“沒有啦,你誤會了,他們是我今天認識的人,也是新聞上另外的當事人,前面是開玩笑的啦。”李智允對談興趣不大,思考著要不再修一個學位打發時間。
“誒?”金悅邇深知好友的偶像,要不是死人,要不是半截子土的老人,韓國男團距離智允的世界,實在是太遙遠了。
“他們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故事里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不幸分離了。”李智允想起故事里19年的風波,作為旁觀者更能看清兩人的心結。
“悅邇,你從來不會是我的負擔,我可能會瞞著你一些事,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你,我們是永遠的朋友,這個承諾永不褪。”
金悅邇有些意外智允突然的袒心意,但還是不自揚起角:“智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從來不變。雖然我知道你有些事瞞著我,但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都在。”
“嗯。”李智允邊的梨渦淺淺。
金悅邇:“我下個月就會跟著樂團回國,到時候國見吧。”
“可是我最近幾個月都不想回國。”回國大概率會被監視,還不如在國外晃悠,反正請了律師也不必回國跟他們糾纏,等避過這陣風頭,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出去旅游嗎?”
“嗯,我想去俄羅斯一趟。”
“行吧,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對了,你今天怎麼換號碼呢?”
“我的手機被人了,借用了別人的手機。”
有些不能被親近的人發現的事實,那些不為人知的事,他們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對此,李智允擅長使用善意的謊言掩飾太平。
“喔,我需要趕班車回住了,拜拜,智允。”
“拜拜。”
李智允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原主,用房卡打開房間,走進房間前,腳步一頓,倒退兩步,看向走廊的轉角。
“聽別人說話,不是好習慣喲。”
除了明顯的金碩診,其他人也被發現,但沒等尷尬的聽者走出來道歉,已經關上門。
轉角,田玖國無言地看向邊的閔玧琪、金楠俊和樸致旻。
“哈哈,我就是看熱鬧。”樸致旻尷尬地笑笑,揮手退出令人到窒息的氛圍。
“顯然,眼前的智允與我們都沒集,我們現在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閔玧琪無視田玖國復雜的眼神:“比起關注我們的行,玖國,你不如擔心智允回國,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們。”
是自由的,跟韓國任何人都沒有羈絆,更沒有必須留在這里的工作和責任。
他們知道現實的智允和夢里的智允經歷不同,格有細微差異,但們的核相同。
智允不會放棄關心弱勢群,關心國家的制度,關心人類宏大的命運,還是對的人吝嗇意,無又多,只是這次他們為了外人,就像夢里智允無數次忽視的外人一樣。
李智允洗完澡,換上酒店的睡,沒有睡意,倒了一杯水,坐在窗前著遠橘紅與湛藍接的初晨天空發呆。
門鈴響起,驚擾了的沉思。
金楠俊和金碩診站在門外,提著一個紙質袋子:“智允,你代的東西買來了。”
“喔,謝謝你們。”李智允接過袋子,難得用了敬語表達謝。
談間,他們發現智允的質睡里面沒有,兩人臉紅,瞬間低頭。
李智允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低頭確認自己穿服了呀。
“喔,對了,亞洲對‘no bra’的思接度不高。”后知后覺,隨即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新買來的手機。”金碩診遞來一臺手機,把視線集中在智允臉上:“里面有一張我份注冊的電話卡,方便你在國跟其他人通。”
“很實用,麻煩你了。”李智允接過手機,有些好奇詢問:“豆是真不談嗎?”
他們默契地沒提夢里智允和田玖國的。
金楠俊撓撓頭:“有人談,有人不談,這個得看個人選擇。”
“也是,法律止殺人,每天也有新的殺人犯。”李智允理解地點點頭,滿足好奇心后,毫不猶豫關上門。
李智允以為沒人會來打擾一個人的思考,將窗戶打開一條小,初春的風依然冰冷。
坐在窗邊,抱著膝蓋,點燃香煙,火明滅間,煙霧隨著寒風飄走,智允想起正在翻譯的手稿,以及Eve對話時細微的噎聲,罕見地到迷茫。
緒如水般慢慢涌上心間,拿起手機,猶豫能跟誰談這份心事,門鈴聲再次響起。
李智允皺眉打開門,還未說話,一副比只高一點的失去依靠,朝著撲來,伴隨著酒的氣味。
“智允,我好想你。”田玖國如夢里相一樣,將頭埋在智允的脖頸間,抱住,聲撒。
李智允討厭跟陌生人的接,使勁想要推開他,但男之間的力差距明顯,醉酒的田玖國拼命黏住,怎麼甩都甩不開。
“Oh, hell's bells!”李智允后悔極了,就不該開那個門。
兩人作糾纏間,智允掙扎著打開新手機,一時不知道該跟誰求助,韓國報警電話是多來著,這里有個死酒鬼啊,著,難死了。
但當智允打開手機,發現通訊錄里面已經存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死馬當活馬醫吧。
撥通電話,幾分鐘后,金碩診來到房間,在玄關幫智允把醉酒的忙從上下來,扶著田玖國時,他看了眼智允沒拉窗簾的窗戶,言又止。
李智允雙手叉抱,沒好氣:“還有事嗎?”
“你的窗簾沒拉上,外面可能有人拍。”
李智允過去聽過一點韓國的拍文化,但沒放在心上,此時被提醒,更覺得要馬上離開這里才行。
“謝謝你的提醒。”口頭說著謝,作卻是干脆利落地關門鎖門。
“玖國呀,你現在已經被智允寫進黑名單了。”雖然是競爭對手,金碩診也忍不住同他反向刷智允好度的作。
田玖國沒有聽見金碩診對他的同,已經閉眼睡著。
房間,李智允拉上紗簾,只在開窗的位置留下一條,方便煙霧可以飄出去。
但沒等坐下十幾分鐘,門鈴再次響起,李智允懶得去管,反正在這里沒有朋友,但按門鈴的人比更有耐心,遲疑片刻后,繼續按著。
啊,好煩,李智允抓了抓略微炸的頭發,還是起開門,不過這次學聰明了,拉上房門的防盜鏈,只給門開了一條。
“有事嗎?”服了這群不睡覺的人。
閔玧琪提著一個藍牙音響:“有興趣聽另一個智允創作的音樂嗎?”
李智允聽說了在音樂上的就,卻沒有真的聽過的歌,這個音響確實功勾起的好奇心。
于是,不請自來敲門的閔玧琪被智允請進房間。
窗戶邊的桌子旁有兩把椅子,他自覺地坐在酒杯對面的椅子上,將藍牙音響放在桌子上。
“智允,你想聽哪一時期的歌曲?”
“19年的個人專輯吧,我想聽寫給自己的歌曲。”李智允再次抱住膝蓋,斜倚在椅子靠背上。
從煙盒里掏出另一香煙,拿著打火機,好心詢問:“你可以聞煙味嗎?”
“可以,你自便就好。”閔玧琪覺如果說不可以,人就會被趕出去,智允只需要他留下音響和手機。
鋼琴聲響起,煙霧之中,智允被強烈共鳴的詞曲,帶回到年的記憶,原來給自己寫下的是這樣悲傷的歌曲呀,誠實坦誠地剖析靈魂與回憶,真是對自己殘忍無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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