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念這次沒有江暖陪著一起去,可能要談的事,江暖不需要知道或者不能知道。
但姜予念知道,有些事是該做一個了解的。
本來不想捅破窗戶紙,大家見面都還是朋友,免得再見面時會尷尬。
后來姜予念覺得這樣其實是在給對方機會,覺得可能是留了一手,萬一將來有機會在一起。
不過姜予念從來沒這麼想過。
是和江敘在一起,就花了全部的力氣,就算以后和江敘分開,也沒有力氣再和下一個人在一起,實在是太累,實在是太傷傷心。
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看點書,多進一下自己的醫,充實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事。
既然注定不會和楚樾在一起,那麼現在跟他講清楚這些事,對他,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兩人約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見面,因為姜予念待會兒還要回去值晚班,不能出來太長時間。
去的時候,楚樾已經在包間里,而且點好了菜。
姜予念記得先前有次去江敘辦公室的時候,他在桌上放著半桌子的海鮮跟說一起吃中飯。
但江敘并不知道姜予念對海鮮過敏。
不過和楚樾吃過幾頓飯,但餐桌上幾乎都是喜歡吃的。
人都是細節控,這種細致微的作,的確會讓姜予念在心里頭來對比江敘和楚樾。
結果就是……兩人沒有什麼可比。
姜予念坐下,瞧著對面的楚樾面似乎比較疲憊,那雙茶的眸子下布著些許。
不用說,都知道是他們公司的事了。
在姜予念坐下之后,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保持了沉默,卻又在兩秒鐘之后,同時開口。
“魚兒——”
“楚樾——”
開口之后,還是楚樾搶先開了口,“我先說。”
姜予念點頭,其實有點不太想讓楚樾先說,萬一他要說一些回不了的話,這就顯得很尷尬了。
“你應該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楚樾頓了一下,“我投資失利導致了一些意外發生,又聽說那次在競標會上,和我競標的其中一個人,是江敘的朋友。”
楚樾說到這里的時候,姜予念心里忽然有點不是那麼個滋味。
好像在潛意識里面,好像聽不得別人說江敘不好。
就是那種,可以說江敘是個混蛋王八蛋,是個渣男,但不想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對江敘不好的評價。
但姜予念這時候其實也沒有開口維護江敘。
“我聽他們說,這件事大概是江敘指使秦牧之那麼做的……”
“楚樾,其實我覺得江敘不太可能做那樣的事。”姜予念在來的路上想了很多,但從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的幫江敘說話,其實就是一個心里過程的轉變。
而姜予念在這話之后,楚樾的表滯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姜予念就迫不及待地幫江敘說話。
見楚樾的表有些微妙,姜予念解釋道:“因為我和江敘相的時間比較長,知道他那個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這些事,他應該是不屑去做的。”
就像先前在寧城的時候,看不慣就直接上手。
雖然解決方式簡單暴,但就像江敘那人一樣,不會拐彎抹角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事出來。
所以姜予念覺得這件事很大概率和江敘沒有關系。
當然了,也不排除江敘忽然腦了,讓秦牧之去做那樣的事。
“所以我覺得這當中那個可能有什麼誤會,也可能……只是那些人單純地,想要排外。”話頭到了姜予念這邊,“先前我就聽江暖說過,每個地方都有資本圈,想要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本來先前就想跟你說的,但因為工作太忙,一直不出時間。”
姜予念將先前就應該告訴楚樾的話,現在才說了出來。
“是我的問題,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你這些,因為我總覺得那層窗戶紙要是沒有被捅破,我們依舊是朋友。”姜予念聲音平緩而又細膩,“但是楚樾,我們最多也只能是朋友。”
姜予念覺得自己說得夠清楚夠明白的了,要是再直白一點,好像就得老死不相往來了。
楚樾似乎想開口,但姜予念繼續說道:“楚樾,你人真的很好,我覺得以你的條件,找一個你喜歡和喜歡你的姑娘,真的很容易的。希喝到你喜酒的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話都讓姜予念說了,楚樾覺得自己這會兒說什麼,好像都不是那麼合適。
都被發好人卡了,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本來希就渺茫,結果現在他都什麼都還沒做,就被結結實實地,真真實實地拒絕了。
楚樾輕笑一聲,笑里多是無奈。
那除了無奈還能怎麼辦?生搶嗎?
關鍵是,人家都不愿意讓他搶,他又能怎麼辦?
“人這一生,能遇到一個互相喜歡的人,多難?”楚樾道。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你喜歡他,他喜歡,喜歡他。
多得是而不得,求而不能。
能在第一次的時候就遇到一個互相喜歡且能攜手走進婚姻殿堂,還能共度一生的,更是之又。
不幸的是,姜予念并不在那份幸運當中。
他們都不在。
“你會的。”姜予念還是送給楚樾最誠摯的祝福。
會嗎?
不會的。
楚樾在心里回答姜予念,因為他喜歡了,念念不忘了那麼多年的姑娘,正在深深地喜歡著別人。
有想過將姜予念搶過來,有想過強取豪奪。
但是楚樾也會在想,那樣的話,姜予念不會開心的吧。
如果兩個人當中注定只能有一個人開心,那麼楚樾將快樂的資格給姜予念。
覺起來好像偉大的,但其實更多的是無奈。
因為他沒辦法醒一個裝睡的人,更沒辦法讓一個不自己的人上自己。
楚樾知道這場注定功率不高的追求,最終是要以失敗告終的。
卻沒想到,失敗得徹徹底底。
楚樾最后跟姜予念說:“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以我接江敘這幾次的況來看,他的確不是個會做出那些事來的人。”
他由始至終,想跟姜予念說的,其實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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