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驚訝于自己的改變時,顧云帆的電話打了過來。
“出來喝酒?老地方。”
顧云帆老酒鬼了,一天不喝就渾難。
他一般不輕易招惹裴珩的,今晚也是得知了謝師宴的事兒,知道裴珩的心肯定也不怎麼樣,這才找他出來排解排解。
“江柚凝暈倒了。”裴珩口而出。
顧云帆的第一反應是:那怎麼了?
倒不是他冷無,而是這麼多年來,裴珩對江柚凝本從來沒上過心。
甚至他都覺得,江柚凝就算是死了,裴珩可能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怎麼現在暈倒了,裴珩連酒都不喝了?
顧云峰的第六告訴他,這兩口子一定有事兒!
“嫂子暈倒了?我馬上過去看看!”
裴珩正拒絕,耳邊就傳來了斷線的聲音。
毫不在意的扔下手機,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抬眸看向樓上——
江柚凝,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四十分鐘,顧云帆帶著酒出現在了桃花源。
裴珩結婚后就一直住在這兒,他們幾個兄弟都知道。
只不過裴珩以前很回來,如今卻像是長在了這里。
夜深了,顧云帆也不方便去看江柚凝,就拉著裴珩喝酒。
櫻桃木做的吧臺上兩只水晶杯折著吊燈的線,散發出七彩的暈,緩緩映照出裴珩那張刀削斧刻般的帥氣臉龐。
朦朧中,似乎為他平添幾分憂郁之。
顧云帆拿出白蘭地給他倒上,“怎麼病的這麼突然?”
記得之前見江柚凝的時候,都還生龍活虎的,氣的裴珩太直突突,這才幾天,就暈倒了。
裴珩單手執起酒杯送到邊淺淺的抿了一口,將最近發生的事簡單的概述了一遍。
顧云帆驚訝的睜大了眼,“你是說……嫂子差點被燼南害死,轉過頭來還救了燼南?”
這要換做是他,肯定悄咪咪的報復了。
江柚凝居然以德報怨救了裴燼南……該不會是真傻吧?
裴珩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后突然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覺得,江柚凝和從前有些不同了。”
這話,裴珩從未對別人說起過。
要不是顧云帆今晚不請自來,他應該也不會主提起。
顧云帆深深的看了裴珩一眼,單手托著下,若有所思的瞇眼,“的確是有些不同了。以前的江柚凝整天就是裴珩長裴珩短,跟你的小尾似的!現在嘛……”
說了一半,顧云帆突然停住了。
裴珩視線微沉,嗓音冷淡,“說。”
顧云帆笑了。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裴珩著急的事。
更破天荒的是,這事兒還跟江柚凝有關。
“現在的江柚凝……似乎對你沒什麼興趣了。”顧云帆如實說道。
他話音落下的頃刻,裴珩那狹長的眸中便迸發出明顯的惱意!
周圍的氣也是一降再降……
顧云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趕了自己的手臂,真冷啊!
怕自己就這樣被凍死了,顧云帆又連忙補充道,“說不定這是新學來的手段也不一定……擒故縱!對,一定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重新吸引你的注意力!”
這會兒江柚凝要是下樓聽見了,估計能被氣的當場吐!
裴珩眸底的霧氣稍稍散去,頗有幾分認真的看向顧云帆,“當真?”
這眼神看的顧云帆極度心虛……
其實……他也不敢肯定!
江柚凝的確是變了許多,對裴珩好像也沒那麼熱絡了。
本來某件事在發展到頂點后一定是會回落的。
江柚凝對裴珩的熱烈了那麼多年,也是時候歸于平淡了,
但他可不敢這麼跟裴珩說!
瞧瞧裴珩那眼神,簡直想刀人!
“當然……你想啊,嫂子以前多你!為了能嫁給你,在爺爺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呢!這毅力,平常人哪兒比得上?”顧云帆極力的想要找到證據說服裴珩。
裴珩聞言,的確是陷了沉思。
顧云帆怕他琢磨出這其中的,趕忙轉移了話題,“別說了,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很關心嫂子?那個池小姐呢?你今晚帶去了謝師宴?”
顧云帆一開始還以為裴珩喜歡池靜。
可瞧著裴珩現在對江柚凝如此關心,又有了一遲疑。
說裴珩不喜歡池靜吧,又帶去謝師宴……
繞來繞去的,顧云帆現在也不這位兄弟到底喜歡誰了。
裴珩頓時眉目鷙。
他之所以會帶池靜去,純粹是因為江柚凝的挑釁。
不是讓他帶池靜去嗎?
那就遂了的愿!
顧云帆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裴珩回答,實在是止不住好奇的心,又問,“你跟池小姐,怎麼認識的啊?”
聞言,裴珩舉杯喝了一口酒才說,“我在國外出了場車禍,昏迷不醒,是照顧我。”
“還有這一遭?那你是為了報恩?”顧云帆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就理出了頭緒。
他就說嘛,那個池靜長的又不如江柚凝好看,材也沒江柚凝好,裴珩到底圖啥?
原來是有這份恩在的。
裴珩沒回答,顧云帆又說,“報恩和喜歡是兩碼事,你可得分清楚啊。”
別人不知道就算了,他可太知道這位兄弟了。
小的時候弱多病,裴家的人怕他養不活,特意去寺廟里找大師求來了串佛珠給他戴著,結果一戴就是十多年,他真就跟個佛子似的,不近。
想到這里,顧云帆的眼神正好瞄到了裴珩的手腕。
左手空空,右手也是空空……
顧云帆驚的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的佛珠呢?!怎麼沒了?”
這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一般稀奇……
裴珩見他如此大的反應,無奈的抬手了眉心,“斷了,就沒再戴。”
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他自己都不在意,反而邊的人一個個大驚小怪。
“斷了?!”顧云帆繼續震驚的上下打量起了裴珩,里還不斷的念叨著,“什麼時候的事兒?你不是說那個大師說佛珠是給你保命的嗎?你最近怎麼樣?沒什麼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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