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從窗外灑了進來,過窗簾的隙照在床上。
安小悅在床上翻滾了一下,然后了惺忪的睡眼坐起來,發現臥室里只有自己。
洗手間里傳來水流聲,安小悅趿拉著拖鞋朝洗手間走去,剛到門口便看到宮予墨已經洗漱完,正在打理自己的頭發。
過鏡子,宮予墨看到安小悅出現在門口,笑道,“醒了?”
“嗯。”安小悅眨了眨眼睛,“我要刷牙。”
宮予墨給的牙刷上上牙膏,然后遞給,“爸媽應該不到中午就到了,我們等會兒就出發去老宅。”
“嗯。”安小悅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后開始刷牙。
宮予墨看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寵溺地笑了笑,然后給遞上一杯清水,等漱完口之后,又扯下兩張棉紙給干凈角。
安小悅洗完臉便被宮予墨帶到了帽間開始挑選服,坐在沙發上,看著宮予墨在自己的柜前選來選去。
現在就是一個生活不自理的乖寶寶,也懶得心,宮予墨挑什麼服就穿什麼。反正宮予墨的眼也不差,搭配出來的服都是好看的。
“就這套吧。”宮予墨給拿了一件帶手工刺繡的套頭和一條白高定長。
安小悅指了指長建議道,“我覺得這件配那條短更好看一點。”
宮予墨一口拒絕道,“天還沒熱穿什麼短。”
安小悅撇了撇,不穿就不穿吧。
宮予墨正準備選自己要穿的服,安小悅隨手指向一件黑襯衫,“穿那個!”
“行。”這次宮予墨干脆地應下了。
安小悅坐在沙發上“嘿嘿”笑著,那件黑的襯衫是給他買的,肯定要穿那個了!
宮予墨正準備換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便接了起來。
對方還沒有說幾句,就聽到他微怒道,“什麼!”
安小悅還在準備套,聽到他的聲音朝他看過去,只見他面迅速冷了下來,臉上的的都失了一大半。
安小悅心里“咯噔”一下,心跳也開始加速,覺得不安起來。
宮予墨握著手機的手忽然像是被人干了力氣一樣,手機從他手里落掉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怎......”安小悅看著他失神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宮予墨沒有說話,面沉到可怕。
安小悅將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按下了擴音。
“您好,請問您在聽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對于宮先生和柳士遭遇飛機事故這件事我們也很痛心,請您盡快來警局辦理相關手續......”
后面的話安小悅已經沒有勇氣再聽下去,急忙掛掉了電話,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這人......”看向怔在原地薄抿口劇烈起伏的宮予墨,著聲音說道,“這人是個傻子吧......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說完這句話,突然腳一跌坐在沙發上,眼淚不控制地不住地往外掉。
飛機事故?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出事故呢?
可能爸媽只是遇到了一點事,說不定現在就在警局等著他們,等會兒就一起回老宅了......
......
安小悅最后也沒有穿上那件的和白的長,而是穿了一件黑的西裝外套和長。
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黑的服,這一刻無比的厭惡自己上的黑服。
宮氏集團董事長與其太太因飛機事故意外去世了。
這個消息轟了整個商業圈。
不論是娛樂新聞還是商業新聞,不論是電視還是別人口中,都可以聽到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安小悅和宮予墨回老宅準備給兩位長輩接風的那天,了為二老設置靈堂的那天。
那一天,老宅了一片黑,就連天都黑了,黑到讓人可怕。
據警方給出的結果是,飛機在飛行途中遭遇了意外,導致整機直線墜落之后引起了自燃。
機除了宮承業和柳真,還有其他保鏢和助理,整整二十余人,無一人生還。
除了飛機殘骸,飛機里的所有東西和人,都化了一堆灰燼。
都說死要見人,活要見尸。
宮承業和柳真的尸都找不到......
最后,宮予墨只能在那堆灰燼里,捧了一把灰回來,當是二老的骨灰。
從警局簽完字回來,一直到回老宅布置靈堂,整個過程里,宮予墨一直很安靜,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安小悅看著靈堂前擺著的那個裝著二老骨灰的盅,心如刀絞。
想起了平日里總是對一臉溫的柳真,還有雖然在商場叱咤風云,但是在家卻只是個慈祥爸爸的宮承業。
和宮予墨復婚后,還沒有來得及見一面二老,還沒有把懷孕的好消息告訴他們,就天人永隔再也見不到了。
他們甚至,連二人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葬禮定在三天后。
這三天里,宮予墨一直跪在靈堂里,目落在靈堂的兩張黑白照上,眸暗淡。
整整三天,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吃過一粒米喝過一口水。
他像是一被人走了靈魂的木頭一樣,安靜得出奇。
靈堂里來了很多悼念的人,各業各界的人都有。
他們穿黑一臉哀傷地過來,對著靈堂獻上一束白的花,然后裝模作樣地在宮予墨的肩上拍了拍,并安一句,“節哀。”
那些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安小悅無從得知。
只知道,這些人似乎并沒有很悲傷,起碼沒有他們表現得那麼悲傷。
宮文耀和于清淑也從國外趕回來了,一進靈堂,于清淑就對著那兩張黑白照哭了起來。
“我的大哥大嫂啊!這是怎麼了!”哭得撕心裂肺,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啊!”
一邊哭著一邊對著宮予墨問道,“予墨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大哥和大嫂怎麼會出了這種意外?”
聽著的嚎哭,宮予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骨灰盅。
宮文耀一臉哀傷地對著靈堂上了幾柱香,不停地嘆氣。
這時一位來悼念的中年男人說道,“宮二先生,誰也不會想到宮大先生會出這種意外,現在宮家沒有掌事的人,宮又沉浸在悲痛之中,接下來葬禮的事,就要勞煩宮二先生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您盡管開口。”
“誰說宮家沒有掌事的人!”這時,靈堂前傳來一聲低沉溫怒的聲音。
三天沒有開口的宮予墨終于開了口,“我就是宮家掌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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