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朕也答應你。”

因為養皇嗣而晉升，合合理。

有王嬪的例子在前，便是前朝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南宮玄羽看向滿臉淚水的康貴人，道：“傳朕的旨意，即日起，晉康貴人為康嬪，養五皇子。賜居……”

康嬪現在居住的上祥殿，是長春宮的右側殿。了一宮主位，自然要搬出來。

康嬪跪在了地上，含淚道：“陛下，臣妾想搬到儲秀宮來。等五皇子長大了，臣妾會告訴他，這是他的親生母親居住過，生下他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康嬪覺得……即使郝嬪去了，只要五皇子還在儲秀宮，的在天之靈就一直陪著五皇子。

郝嬪用最后的力氣道：“……陛下恩準……”

說不定上天開恩，能讓的靈魂留在這里，看著五皇子長大……

南宮玄羽微微頷首。

郝嬪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緩緩合上眼睛，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

直到死，都沒能看上自己的孩子一眼……

初兒淚如雨下，痛哭道：“娘娘！”

“娘娘！奴婢求求您！不要離開奴婢，不要丟下五皇子啊！娘娘……”

然而不管初兒怎麼喊，躺在床上的郝嬪都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對視了一眼，神都有些唏噓，心頭涌上了一陣復雜……

南宮玄羽沉默了良久……良久……

“……傳朕的旨意，厚葬郝嬪！”

他離開儲秀宮時，腳步十分沉重，心像外頭抑的天一樣……

儲秀宮里的宮人跪了一地，傳來了一陣陣悲傷的哭聲：“娘娘……”

“奴才/奴婢恭送郝嬪娘娘！”

便是那些曾經因為郝嬪有孕，對嫉妒不已的宮嬪，此刻心里也有些難。

傷其類。

焉知哪天們不會在宮闈斗爭中，落到和郝嬪一樣的下場……

郝嬪雖然去了，但是以一宮主位的份葬皇陵，還是五皇子的生母。的名字刻在了皇室玉牒上，五皇子也會永遠記得。

說不定們將來的結局，還不如郝嬪呢……

初兒跪在郝嬪床邊，都快哭暈過去了。

對郝嬪的忠心，康嬪都看在眼里，實在于心不忍：“……初兒，你是郝嬪妹妹生前最親近的人了。已經不在了，你更要振作起來……”

五皇子還小。

害死郝嬪的真兇，雖然名聲盡毀，可還高居妃位，著榮華富貴！

初兒明白康嬪的未盡之言。

正常況下，沒了主子的宮，若還沒到出宮的年紀，便會回到務府等待重新分配。

初兒干臉上的淚水，朝沈知念跪了下去：“求宸貴妃娘娘讓奴婢在娘娘的喪儀結束后，到康嬪娘娘邊伺候五皇子！”

答應過娘娘，會替娘娘看著五皇子長大的。

也會等待向莊妃娘娘復仇的機會，不惜一切代價做這件事！

后宮捧高踩低的人雖多，但忠仆也不。

沈知念看著初兒點了點頭：“本宮允了。”

初兒激道：“謝宸貴妃娘娘！”

雪妃看著郝嬪毫無生機的臉，在心中重重嘆了一口氣。

莊妃……真是作孽！

……

康嬪要等郝嬪的喪儀結束后，才能正式搬進儲秀宮。在此之前，依舊住在上祥殿。

彩陪著康嬪往回走。

能明顯覺到，娘娘雖從一個不怎麼寵的貴人，了一宮主位，還有了五皇子傍，可心中的傷比喜悅更多。

彩不知道該怎麼安康嬪，只能道：“娘娘，郝嬪娘娘實現了最后的心愿，知道您會善待五皇子，在天之靈也安心了。”

“您……也看開點吧。”

康嬪點了點頭：“后宮……果真是吃人的地方……”

不論是想斗的，不想斗的，最終都會被卷漩渦中。

雪妃娘娘也是因為本的位份高，母家手握重兵，不能生育了，膝下又沒有皇子，一貫也不爭寵，害的人才。

康嬪明白，自己如今養了五皇子，不管五皇子能活到多歲，往后都不了遭遇明槍暗箭。

彩堅定道：“娘娘，無論后宮怎麼吃人，奴婢都會一直陪著您走下去的！”

康嬪著，點頭笑了笑。

見四下沒有其他人，彩終于問出了那個一直以來的疑：“……娘娘，莊妃娘娘屢次想養旁人的孩子，都沒能功，這次才計劃對郝嬪娘娘殺母奪子。”

“既如此，當初發現您有孕，為什麼要暗中將這個消息，給姜庶人和柳如煙，借們的手害您的孩子呢？”

“您是長春宮的人，那時對莊妃娘娘還沒有防備之心，養您的孩子不是更容易嗎？”

康嬪的手緩緩抹上自己的小腹，眼中閃過了一抹哀傷：“本宮也曾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可本宮又不是莊妃肚子里的蛔蟲，哪能知道是怎麼打算的。”

“本宮最終猜測……或許那個時候，莊妃還在想自己生一個孩子，所以要除掉別人的胎兒，替將來的孩子掃清障礙。”

“只是陛下每次翻的牌子，晚上幾乎都不水。陛下沒興致，怎麼可能有孕？這才想著養旁人的孩子吧。”

彩憤憤道：“恕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莊妃娘娘年紀輕輕，卻整日在佛堂念經，跟太后娘娘的氣質差不多，陛下有興致才怪。”

……

長春宮。

回來的路上，莊妃和若離都分外沉默。

因著懷疑長春宮出了細，進了主殿，若離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才對莊妃道：“娘娘，今天的事明顯是郝嬪娘娘聯合宸貴妃娘娘，還有唐太醫，做局陷害我們！”

“奴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投靠了宸貴妃娘娘，枉您以前對那麼好，真是個吃里外的白眼狼！”

“哼！郝嬪娘娘落到這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您只是想保住五皇子，有什麼錯？”

莊妃抬起眼皮看了若離一眼：“你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錯就錯在太相信郝嬪了，不曾想對方已經在暗中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