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看著癡傻的兒子,眉頭皺得死,楚蔚藍剛剛對說的話里大有玄機,總覺得,楚蔚藍已經想起了一些什麼……
回到車上后,楚蔚藍問道:“你是想告訴我,我跟剛才那對母子并沒有緣關系嗎?”
霍北庭頓了頓,接著點了點頭,“你并沒有兄弟姐妹,父親姓趙,本來我想緩緩等你恢復記憶再告訴你,但是,現在不能再等了。”
“為什麼?”楚蔚藍轉頭看著霍北庭的側臉。
“你的親生母親病重,快要不行了,醫生說,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了……”霍北庭非常憾地道。
楚蔚藍的雙眸猛地瞪大,像是難以置信。
“你、你說什麼?”
“趙家夫婦養了大半輩子的兒都是別人家的,現在趙夫人快要走了,如果臨走之前還見不到親生兒一面,該是多麼憾。”
楚蔚藍都在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方紅將自己剛出生的兒跟趙家夫婦的兒調換了,所以,趙嵐湘才是方紅的兒,許聽海的姐姐,而你,其實是趙家夫婦的兒,你……本該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千金大小姐,是方紅這個小,為了趙嵐湘,換走了本該屬于你的人生。”霍北庭解釋道。
楚蔚藍頓時愣住了,本沒有辦法一下子接這個現實。
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接,自己過了二十多年的苦人生竟跟自己半錢關系都沒有,誰能接呢?
“原來,這二十多年,我過得全是荒唐,連自己的家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查出來的?”楚蔚藍著聲音問。
“方紅本沒有收來源,但是你失蹤后,卻過得非常滋潤,我覺得很奇怪,查了后才發現,是趙嵐湘暗中給打錢,趙嵐湘憑什麼無緣無故給打錢,肯定是有原因的,再往深一查,一切便水落石出了。”霍北庭道。
楚蔚藍視線都模糊了,霍北庭將車停在路過的野外路邊,打開車門對楚蔚藍道:“覺得不過氣就下車走走吧。”
楚蔚藍剛下車,腳底一,一個踉蹌扎進了霍北庭的懷里。
“想哭就哭吧,大方發泄出來。”霍北庭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悅耳。
或許現在楚蔚藍真的太需要一個人陪伴,又或者此時此刻,告訴真相的霍北庭對于而言,就像是指路的明燈,莫名地覺得,他的懷抱是可以依賴的。
直到聽到霍北庭的心跳聲的剎那,楚蔚藍這才發現,有一種特別的安全,一直是霍北庭給的,在霍久天上,從未有過那種覺。
楚蔚藍在霍北庭的懷里哭了很久,霍北庭沒有催促,只一直溫地著的頭發,讓楚蔚藍想起被下藥的那一晚,霍北庭也沒舍得魯對。
等楚蔚藍哭夠后,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像一只可的小兔子,“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誰,我這樣貿貿然去見他們,會不會被他們責罵?”
“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帶著你們的鑒定報告,跟他們談過了,只不過這件事暫時還沒有驚趙嵐湘。”霍北庭道。
楚蔚藍不自覺地咬著下,“我父母對趙嵐湘這麼好,現在生病了,趙嵐湘難道不去照顧他們嗎?”
霍北庭搖頭,“你爸都快給趙嵐湘跪下了,趙嵐湘都不愿意去醫院看你母親一眼。”
“走吧,現在就走,時間……時間不多了……馬上帶我去醫院。”楚蔚藍干眼淚道。
的親生父母還在等著跟他們相認,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浪費了,早一秒鐘見面就能相多一秒時間。
霍北庭點頭,半個小時后,兩人出現在了市人民醫院VIP病房門前。
過玻璃窗,楚蔚藍清楚地看見里面的人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顯然承著病痛的折磨,床邊坐著的男人也是一臉愁容。
其實趙家夫婦看起來也是比同齡人年齡許多的,但這些年他們為了趙嵐湘幾乎碎了心,頭發都白了,誰又能想到,到頭來,有一個都快死了,才得知他們一直寵著著的本不是親生兒。
天意弄人。
當趙夫人得知自己的親生兒竟然是方紅一直帶在邊的許聽雪后,悲痛得無以復加。
以前方紅在他們家當保姆的時候,也沒當著他們的面打許聽雪,那個孩兒溫溫的,長得比趙嵐湘更漂亮懂事,可方紅卻似乎總是對不滿意,非打即罵。
相反,方紅對趙嵐湘卻非常要好。
趙家夫婦總以為方紅是因為寄人籬下的保姆工作,才不敢得罪趙嵐湘,覺得趙嵐湘是千金小姐,哪曾想,原因竟然是因為趙嵐湘才是方紅的親生兒!
“進去吧,他們一直在等你。”霍北庭提醒道。
楚蔚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趙父走出來開門,看見楚蔚藍的剎那,年過半百的男人竟然淚奔了。
楚蔚藍這些年的遭遇和過去的事,他們已經聽霍北庭說過了,失散多年的骨親,終于在這一刻得到圓滿。
霍北庭手,趙父死死地握住了霍北庭的手,“謝謝,謝謝你,把我的兒帶了過來,霍北庭,你知道曾經我們有多怨你嗎?嵐湘那麼你,你卻從不看一眼,我們恨死你了,直到你讓我們知道,本就不是我們的寶貝兒……”
“趙叔叔,很抱歉,我很早就告訴過你們,我的心里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們真正的兒。”霍北庭一字一頓地道。
趙父將目轉移到楚蔚藍上,慈地問:“我是應該你蔚藍還是聽雪呢?”
還沒等楚蔚藍回答,趙父又吶吶道:“還是蔚藍吧,過去的你太不容易了,還是做大家寵著的蔚藍好。”
楚蔚藍點了點頭,原本以為會很難,卻在點頭的剎那,口而出不知道多年沒有喊過的稱呼,“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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