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晚調整下坐姿,開口想解釋,卻聽見顧硯琛說:“趙姨,今天辛苦您了,時間有點晚,我讓司機送您回去休息。”
趙醫生來的匆忙,沒開車,忙碌一陣確實有點疲憊,便沒拒絕顧硯琛的好意,叮囑趙舒晚幾句便走了。
將趙醫生送走,病房里又陷沉默,猶豫半晌,趙舒晚輕舒一口氣:“今天,謝謝您送我來醫院。”
說話的時候,輕抬眼眸看一眼顧硯琛,便又垂下眸子。
的睫濃卷翹,顧硯琛站在床邊看到睫一閃一閃的,差點沒忍住想抬手的腦袋。
意識到這個想法不太妥,他手掌握拳抵在邊,假咳兩聲:“不用客氣,應該的。”
“趙阿姨是我媽的好友,沒把我當外人,私下里說話直來直去,你不要生氣。”
顧硯琛勾笑笑,心不覺得趙阿姨說話有什麼問題,但怕趙舒晚誤解,還是開口解釋一下。
趙舒晚抬頭看他,見他神坦,輕輕搖頭:“我沒有生氣。”
別人好心幫,還沒謝對方,怎麼可能會生氣呢?
話落,枕邊的手機進來一條垃圾短信,屏幕亮起,才看到現在很晚了。
“我現在沒問題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謝謝您了。”
趙舒晚頓了頓:“等我出院,請您吃飯,還有今天的醫藥費您幫我墊付了多,我一會兒轉給您。”
一口一個您,真是難為剛清醒,頭腦清晰說那麼多話。
顧硯琛嘆了口氣:“如果你真想謝我的話,能不能不要把‘您’掛在邊?”
趙舒晚看向他,病房暖調的線襯得他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有幾分和,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如星辰般帶著希翼的芒。
趙舒晚分不清該怎麼形容,但看到那雙眸子,仿佛有奇異的吸引力,讓忍不住心尖跳。
也許是病房氣氛靜的詭異,也許是顧硯琛眼里的像罌粟一樣帶著致命的力,趙舒晚鬼使神差回答:“好。”
似乎這個單調的字中了他的心房,顧硯琛邊笑意擴大:“那我以后就你晚晚。”
趙舒晚:“……”
不讓你喊,你不是也沒聽嗎?
而且只是一個稱呼,有必要開心嗎?
在顧硯琛期待目的注視下,抿,輕微點頭。
看著心抗拒,外表乖順的模樣,顧硯琛覺得可的同時又覺得心酸。
一個人能養這種格,一定跟的長有很大的關系,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才會這樣忍。
在他看來,趙舒晚的本應該是那種鮮活的,會把緒寫在臉上,不會為了遷就別人委屈自己。
就跟蘇珂一樣。
想到蘇珂,顧硯琛目落在趙舒晚上,旋即別開視線。
趙舒晚還不知道醫藥費多,又問了一遍。
顧硯琛聲調不輕不重:“醫藥費沒多,你現在放心休息,不用心其他事。”
趙舒晚沒接話,醫藥費,等出院的時候賬單出來也能知道。
著顧硯琛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趙舒晚這才注意到,住的是高端病房,環視一圈,鼓起勇氣問:“你不回去嗎?”
趙舒晚不是沒一個人住院過,沒做手,只是輸,只要護士給拔掉枕頭,就可以跟平時一樣下床走,本不需要誰的照顧。
顧硯琛打開電腦,準備看秦楓發給他的資料,聽到趙舒晚的話,他的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
語氣稀松平常:“我今晚留下照顧你。”
“你說什麼?”趙舒晚聲音控制不住提高幾分貝,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顧硯琛從屏幕前抬頭看。
趙舒晚眨了眨眼睛,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浪費時間在醫院陪我,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而且醫院有護士,有什麼需要護士會幫我。”
顧硯琛堅持:“人生病不都應該需要照顧嗎?而且你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啊。”趙舒晚無語了,看一眼快要輸完的,“我胃已經不疼了,等護士拔完針頭,我跑出去溜達一圈都沒什麼事。”
顧硯琛濃眉微挑,似笑非笑看著:“所以,你不讓我留在這里,就是想等我走了出去溜達嗎?”
“趙阿姨剛才還囑咐你多休息,那你這樣我肯定要留下來監督你的。”
趙舒晚呆呆看著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硯琛臉部線條逐漸繃,看上去有點嚴肅:“既然不是這個意思,你就安心休息,你是嫌棄我影響你休息嗎?”
“當然不……”
趙舒晚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坐在床上看不到門口的位置。
顧硯琛起,邁起修長的形走向門口,等他再回來時,手上提著一個大食盒。
“你在床上吃還是茶幾上?”顧硯琛看一眼只剩一點藥水的瓶子,紳士地征詢的意見。
趙舒晚坐的屁疼,當然不想在床上吃,想也不想回答:“茶幾上。”
當看見顧硯琛彎腰把飯菜擺在茶幾上時,又覺得還是在床上吃比較好,這樣就不用吃飯時,跟顧硯琛面對面了。
護士拔完針,提醒多按幾分鐘,趙舒晚得到解放,立刻就想起下床,讓久坐的屁緩緩。
可兩只手都有任務,只能一點點挪,正當坐在床邊用腳找鞋子時,顧硯琛徑直走過來,幫找到拖鞋擺好。
云杉集團的顧總,把送到醫院,堅持陪在醫院過夜,連找鞋子的事也幫做。
趙舒晚有種石頭砸中腦袋的驚悚,這種過于的好,沒讓寵若驚,反而警鈴大作。
他突然的好,是又想利用嗎?
趙舒晚不確定,可又不想太敏,誤會他。
“謝謝。”趙舒晚猜不他的想法,只能保持平靜,靜觀其變。
顧硯琛形修長,居高臨下地看趙舒晚坐在床邊,一只手按著另一只手,沉默不,但臉上卻閃現著輕微的弧度。
扇子般卷翹的睫像會說話一樣,撲閃撲閃的,眉頭一一松,看的顧硯琛角怎麼都不住,就在一旁好笑地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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