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瞳孔盯著，辦公室一片靜默，風吹進來，桌上的資料沙沙作響。

趙舒晚率先打破寂靜：“顧總，您好。”

輕的嗓音著疏離和客氣，眉眼和，臉上除了職業的微笑，沒有太多的表。

顧硯琛將手中的合同遞給站在一邊的秦楓，又安排一句：“讓書端三杯咖啡過來。”

秦楓：“好的顧總，請問還需要其他東西嗎？”

顧硯琛將鋼筆合上：“沒了。”

他起繞過桌子朝趙舒晚走來，然后示意趙舒晚和高總監在沙發上坐下。

等趙舒晚落座，顧硯琛在旁邊坐下。

高總監愣了一下，看向左手邊的進口單人沙發，那是幾個高層臨時談事時，顧總的專屬位置。

不聲地看了一眼對面垂眸打開電腦的趙舒晚，跟顧總并排坐在一起，如果不是合作方的話，看上去還般配。

心中不斷猜測，面上卻不敢流出多余的表，見趙舒晚已經打開方案，才開口問。

“顧總，我剛才跟趙總監簡單提了工程改造周期問題，如果整個酒店同時工的話，可能會影響我們的住率和整年的收益。”

顧硯琛聽完，看向趙舒晚：“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客套的稱呼，語氣隨意，就像朋友之間隨意的問話。

趙舒晚不喜歡他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語氣，但面上又不能生氣，只能維持平靜。

沉默片刻后說：“雖然我們不缺人手，但云逸酒店除了客戶住，還承接商務會議，如果閉店改造，影響不小，不如分開改造，先從頂層開始。”

顧硯琛明白的意思，跟他之前想的一樣，夏天是酒店淡季，住的客戶，分開改造對整的盈利影響小很多。

書端著咖啡進來，話題短暫終止。

書先在顧硯琛面前放一杯咖啡，顧硯琛卻將咖啡端到趙舒晚面前。

咖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趙舒晚因思考方案有些遲鈍的大腦頓時有幾分清明，趕接過咖啡杯：“謝謝顧總。”

顧硯琛表沒有太多的變化，但那雙收斂幾分冷意的視線卻落在趙舒晚臉上：“不客氣。”

趙舒晚假裝沒看見，放置好咖啡杯，眼睛盯著屏幕，白皙的手指著鼠標。

等書走后，才繼續講后面的方案。

方案通用了2個小時，講完后高總監先松一口氣。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三個，雖然是負責人，但最沒存在的人就是。

不等想好怎麼問，顧總那邊已經先一步拋出問題，趙舒晚耐心解答完，顧總又繼續問。

猜不顧總是看上趙舒晚還是真的關心項目，后來干脆不問任何問題，把機會留給顧總。

短短兩個小時，就發現顧總看趙舒晚的眼神哪里不一樣，所以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對顧硯琛說。

“顧總，我還有一點工作需要收尾，我先走了。”

顧硯琛沒意見：“好，忙完早點下班。”

“好的。”高總監又看向趙舒晚，“趙總監，我們改天見。”

負責項目，兩人以后會經常見面。

“好的，我們改天見。”

高總監剛抬腳走，趙舒晚就合上電腦，了發酸的脖子，顧硯琛關切的聲音傳來：“太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趙舒晚看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將電腦裝進灰電腦包：“不了，我該下班了。”

說完，起跟顧硯琛告別：“顧總，再見。”

顧硯琛看了一眼窗外：“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趙舒晚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聽聲音下的還不小。

不過那又怎樣，趙舒晚道：“不用，我打的回去。”

又是毫不猶豫的拒絕，顧硯琛濃的睫下垂，掩蓋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趙舒晚不在意他的緒，拎著電腦包就朝外走。

“外面雨下的大，不一定好車，還是我送你吧。”

顧硯琛抬腳跟上去。

秦楓想起還有份合同需要顧總簽字，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顧硯琛說的話，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他老板竟然提出主送乙方員工？

他以為趙舒晚會寵若驚同意，下一秒就聽見平緩的聲線：“多謝顧總關心，樓下通便利，網約車也很方便。”

秦楓忍不住高看一眼，多人做夢都想跟顧總說上一句話，趙舒晚想也不想就拒絕？

許是看見秦楓站在門口，被他看見趙舒晚拒絕他的樣子，顧硯琛的臉有幾分沉和不悅。

“我送你。”語氣不容拒絕。

趙舒晚想起過來時林蕭的叮囑：千萬不要得罪甲方相關人員。

到邊拒絕的話沒有說出口，臉上掛著不失禮儀的淺笑：“那麻煩顧總了。”

顧硯琛俊逸的臉上出微不可察的微笑。

等電梯時，顧硯琛側頭看向，目視前方，濃卷翹的睫一眨一眨，一言不發，安安靜靜。

跟三年前那個笑的孩相比，現在的是一個不把緒寫在臉上的合格職場人。

不知道這三年經歷了什麼，竟然讓變化那麼大，說話時也帶著冷漠。

電梯自下而上，還有5層上來，顧硯琛低聲詢問：“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再回去？”

趙舒晚不想跟他一起吃飯，剛要婉拒就聽見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顧硯琛頓了頓，意識到是他的手機在響。

掏出手機一看是蘇珂的電話。

趙舒晚站的近，眸一瞥就看見屏幕上的名字。

顧硯琛不好意思地對說：“我先接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趙舒晚抿著，沒有說話。

顧硯琛走遠幾步接通電話：“蘇蘇，怎麼了？”

“阿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下個月就回國了。”

聽筒里傳出蘇珂愉悅的聲音。

蘇珂說完，顧硯琛眸不自覺放在趙舒晚上，見站在原地，仿佛外界的事與無關。

“阿琛，你怎麼不說話？”

電梯到了，趙舒晚余看見他還在接電話，角牽出一抹冷笑，抬腳走進電梯，按下關門鍵。

顧硯琛正要問蘇珂哪天回來，轉頭就看見電梯門緩緩合上。

他快速按下鍵，電梯門卻沒反應，電梯數字顯示在下一層。

“時間還沒想好，到時候你能來接我嗎？”

遠在法國的蘇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滿懷期待等他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