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就知道他難伺候，只好耐心跟他解釋，“是真的，真心覺得這個好看。”

蔣遠周順著的手指看了眼，“我不覺得。”

“那你選，我聽你的。”

“這是你的捧花，當然要你喜歡。”

許深用巾狠狠了下臉，“遠周，只是個捧花而已……”

“我把婚禮安排得這麼晚，就是不想留有任何的憾。”

老白頭疼地搖了搖頭，這兩人真是的，這樣挑下去，一天都定不下來，這后面可還有不需要做決定的事呢。老白聽到嬉笑聲，扭頭看向客廳的另一，室籃球框才一米多高，霖霖和睿睿抱了球正在往里扔。

老白沖兩個孩子拍下手，“霖霖，睿睿，過來。”

睿睿聽見了，沖他看眼，但還是專注地開始投球了。霖霖倒是給老白面子，丟開了球快步走去，睿睿見狀，雖然無奈，但也只好跟過去。

霖霖穿著一襲白的紗，兩條白白的手臂在外面，頭發長長了不，早上起來的匆忙，許深就給簡單地扎了個小辮。

老白將畫冊都拿到跟前來，“霖霖挑吧，看看喜歡哪束捧花？”

霖霖好奇地看著，老白手將抱起來，讓坐到自己上，邊上的睿睿一看，出雙手拉扯著老白的手臂。老白看眼小家伙，見他滿臉不悅，“睿睿是不是也想抱？來，叔叔抱你。”

面對老白出來的另一只手，睿睿沒有理睬。

他搖晃著老白的手臂，老白差點抱不住懷里的霖霖，蔣遠周看著這一幕，很是頭疼，“老白，這意思你還不懂嗎？睿睿讓你把霖霖放下來。”

“放下來做什麼？”老白踮了踮，“我們霖霖這麼可，我就想多抱抱。”

睿睿拉扯幾下，老白不為所，睿睿干脆抓住了霖霖的小手。

霖霖丟開手里的畫冊，屁一挪就要下去。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蔣遠周許久，“老白，你有沒有覺得……睿睿的占有特別強？”

“這個詞用的不對吧。”許深在旁邊幫腔。“他就是天天跟霖霖在一起玩，肯定以為他們兩個就是最親近的，不想別人多去罷了。”

“這還不占有？我看現在是越來越明顯了，就連我親霖霖一口都不，你沒看睿睿那眼神……”

許深不以為意，“孩子而已，還能是什麼眼神？”

“總之，我就覺得不對勁。”

“真要說占有，那也是像你！”

蔣遠周接不上話來，老白手肘在膝蓋上，仔細觀察著兩個小孩。

霖霖從老白的上下來了，睿睿明顯高興了，拉住的小手不松開，老白拿過一本畫冊，有模有樣地詢問著他們的意見，“霖霖，睿睿，你們覺得哪個花好看？”

霖霖接過手，煞有其事地看著，畫冊上的捧花琳瑯滿目，許深都覺得難挑，更別說是兩個孩子了。

霖霖瞅準了一束，手指點了點，“好看。”

老白看了眼，“不錯，不錯，睿睿呢？你覺得哪個好看？”

睿睿顯然對這種花花草草是不興趣的，他一心想著回去投籃，但是霖霖站在這，他也不放心自己回去。他很是敷衍的用手指指向霖霖選的那一束。

“呦，你們倆的眼還很一致啊。”

霖霖繼續往下看著，又看到了一束好看的，趕用手指指著。“這個，我喜歡。”

睿睿看了眼，忙將手指也挪了過去。

老白嘿了聲。“你小子，有點自己的主見行不行？怎麼老是跟著霖霖指？”

睿睿才不在乎這個呢，他看向旁邊的霖霖，霖霖很喜歡這些東西，看著養眼、好看啊，睿睿見一時半會也不肯走，干脆拉著霖霖的手，讓坐到沙發上。

霖霖翻看起手里的畫冊，許深單手撐著下，向旁邊的蔣遠周提議，“真是每個都好看的，這樣吧，就給霖霖選了，多有意義啊，兒給媽媽選捧花，估計不多吧？”

蔣遠周被說了，只是看著兒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你看，一會一變。”

“沒事，肯定能定下來的。”

睿睿挨著霖霖落座，他低著頭，原本是不興趣的，不過這會也盯著畫冊看起來。

霖霖一束束看過去，手指在兩束花之間指來指去，“我都喜歡，都想要。”

老白失笑，“你先選一束就行了。”

霖霖踢了踢雙，“我都想要，就要，就要。”

老白手拍了拍霖霖的肩膀，“寶貝，這是給媽媽選的，捧花只能一種，你要喜歡啊，叔叔另外給你準備行不行？”

睿睿直起，看到了老白落在霖霖肩膀上的手，他越發朝著霖霖挨近些，手臂過去，細細的小手握住老白的一手指，繼而將他的整個手掌都推開。老白瞅了眼，看到睿睿摟住了霖霖的小肩膀，口氣充滿寵溺說道。“好，好，買，你喜歡就好。”

老白揚了揚自己的手，蔣遠周挑下眉頭，“你看，我說的是不是有幾分道理？”

霖霖手指還在兩束捧花之間游走，“這個？這個？”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選擇障礙癥，睿睿了解的很，他手指著其中一束捧花。“要這個。”

霖霖點了點頭，“嗯，要這個。”

老白看過去一眼，“選定了？”

睿睿用手指在畫冊上敲了敲，以示肯定，“嗯。”

“你們看，多簡單的事。”老白是最開心的，接過畫冊后走向蔣遠周和許深，“蔣先生，蔣太太，你們過目下。”

許深接過手，看了看孩子替選中的那款，“嗯，很好看，我也喜歡。”

兒和兒子親自選的，蔣遠周當然也會喜歡，他手掌輕拍下，然后朝霖霖張開雙臂，“寶貝過來，爸爸抱抱。”

睿睿看了眼，率先跳下沙發，他一把牽起霖霖的小手，“走，我們去打球。”

“好。”

兩個孩子一前一后走過去，蔣遠周手臂還僵在半空中，這一幕，老白也都看在眼里。

“蔣先生，你說睿睿是不是喜歡霖霖啊？”

“是吧？”蔣遠周總算找到了個知音，“你也這樣覺得是不是？”

“我以前倒真沒發現，畢竟兩個都只是孩子，玩得好也正常，”老白回到原先坐的地方，他坐下來，目落在霖霖和睿睿上，“可是今天一看……”

對于他們的看法，許深自然是完全不贊同的。

“孩子之間多純潔的關系，噢，對，喜歡是對的，”許深忙補充說道，“霖霖是睿睿的妹妹，他能不喜歡嗎？”

老白細想下，“這……總覺得有哪里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許深追問出聲。

“就是覺，”老白了自己的手掌，“我見過兩個孩子爭寵的，但我很見過這樣的，我……我剛才就了下霖霖的肩膀，你們也看到了，睿睿把我手推開了。”

“你如果剛才抱著霖霖的時候，親了一口，我敢保證，睿睿會撲上來把你的臉抓花了。”

許深拍了下蔣遠周的手臂，“有你這樣說自己兒子的嗎？”

“我是說真的。”

許深站起來，“不跟你們胡扯了，我上去洗個澡。還有，你們男人的思想啊，就是奇特，以后不要被我聽到這種話。”

轉朝樓梯口走去，蔣遠周眼看許深上了樓，這才沖老白說道，“我是霖霖的親爹啊，我現在跟自己的兒親近親近，我還得想法子把睿睿支開了。”

老白收拾著桌上的畫冊，趕安蔣遠周兩句，“蔣先生，睿睿之所以這樣，可能就是因為將霖霖當了親妹妹，畢竟他們兩個天黏在一起，連睡覺都還在一個房間，有這種表現也是正常的嘛。”

“希是這樣。”

蔣遠周一直以來都迫切地想要二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被霖霖和睿睿排了，而且被排的相當明顯。

月子中心。

穆鈞回去后，蘇媽媽滿面歡喜地走到床前，“晨晨，等你出了月子，我打算通知你嬸嬸和舅媽們。”

蘇晨心里一驚，“不要，不要通知們。”

“為什麼？”蘇媽媽很是不解，“之前瞞著，是因為這種事實在不彩，但現在穆家都接你了，你在顧慮什麼呢？”

“媽……”蘇晨輕嘆口氣，“很多事，你不懂。”

“我知道你要面子，但以后你就是堂堂正正能抬起頭的了……”

“媽，”蘇晨坐起來，“這種話，是穆太太跟你說的，可終究不是穆鈞的意思，你了解他嗎？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嗎？”

“但是穆太太提議的時候，鈞沒有反對啊。”

“他只是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明說罷了，但他的意思很明確，穆家不可能接我，他也不會接我。”

蘇媽媽眼里溢出了吃驚，這種覺，無異于是被人猝不及防地一把推地獄。“晨晨，不，不要擔心，還有穆太太呢，不會由著你和孩子不管的。”

“不會不管孩子，但穆鈞態度堅決，總不至于會為了我，而和他的兒子反目吧？也只是建議把我接去穆家，好給小薯片一個完整的家，但穆鈞不答應，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辦法的。”

蘇媽媽一屁坐向床沿，“怎麼會這樣？”

“媽，事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穆鈞是誰啊？你憑什麼接納我們？”蘇晨角挽起抹冷笑，況且，就算他真肯接納，也不會接的，穆鈞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初，他把強暴了。

這一刺始終扎在蘇晨的心間，恨不得將他狠狠咬殘廢才解氣。

蘇晨看了眼蘇媽媽，“媽，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說不定有轉機呢，你別擔心了。”

蘇媽媽沉默半晌，走到了一旁去。

晚上，小薯片和蘇媽媽都睡了，蘇晨睜開眼，掀開被子后躡手躡腳地起，穿上拖鞋，小心翼翼走到門口。將門咔嚓一聲打開，走了出去，走廊上，一盞盞的燈懸在頭頂，蘇晨走出去幾步，腳底下仿佛全是碎玻璃，一腳踩上去，又痛又響。總覺得腳步聲被無限放大，生怕將那些人都引來了。

蘇晨不是想這樣逃走，問過蘇媽媽，房間外面有沒有可疑的人，蘇媽媽說電視看多了。但蘇晨心里明白，穆鈞不可能放心讓這樣住著，他難道就不怕有什麼異心嗎？

蘇晨生怕遇上月子中心的人，幾步向前，通往電梯的門是開著的，蘇晨到了門口，并沒有走出去。

敏銳地聞到了什麼味道，吸了吸鼻子，這是煙味。

月子中心是不允許煙的，所以，有人會躲到樓梯間吸。

此時的樓梯臺階上，兩名男子正在吞云吐霧，其中一人盯著電梯門。

蘇晨看眼外面，是什麼人都沒有，也不可能看到樓梯間的況，當然，那兩名男子也不會看到。

他們完一支煙，將煙頭塞進了易拉罐，然后抬起腳步往外走。

兩道影在墻壁上掠過，蘇晨趕往后退了步，聽見有腳步聲出來，蘇晨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看到兩名男子站到了電梯口的窗邊。

“明天早上，等接好了之后，我們去喝酒？”其中一人提議。

“大早上的喝什麼酒，我得回去睡覺，你忘記穆先生的吩咐了？這一個月，我們必須滴酒不沾，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好吧，再忍忍。”

蘇晨往后退，快步回到了房間，將門關上。

果然，這里里外外都是穆鈞的人，心有絕，回到了床上，蘇晨將被子掀高過頭頂。

許流音換了個酒店之后，盡量避著穆勁琛，倒也沒有跟他過面。

這幾日，回了趟蘇州，將接到的方案跟許方圓討論了下，師母很想，一見到回來，就帶著去聽戲、買東西，最后要不是客戶催得，師母不肯放。

從高鐵站出來，許流音剛打上車，客戶的電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