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面有倦，接通電話時，一把嗓音溫如水，“毓寧，怎麼了？”

“方晟……方晟……”那頭的萬毓寧驚慌失措，話里還帶著抖的音調，“我好害怕，怎麼辦啊。”

“出什麼事了？”

“我把許深……殺了。”

方晟只覺眼圈陡地一黑，他牙關咬，半晌后才能開口，“你再說一遍？”

“我將許深約到了外面，我們吵了起來……我失手捅了幾刀，嗚嗚嗚——”

“你，你在哪？”

“雙福樓酒店，810房間。”

方晟不知道他是怎麼開車出去的，好幾次看不清路上的行人，幾乎就撞過去了。車碾過黃線，歪歪斜斜闖過紅綠燈，導航上的音機械傳到他耳朵里，他像個木頭人似的一路將車開到了目的地。

雙福樓酒店，房間外傳來尖銳的門鈴聲，阿梅朝萬毓寧點下頭，示意過去開門。

萬毓寧來到門口，一把將門打開，方晟的視線撞上，看到表驚恐，頸間和雙手上都有干涸的紅。

“方晟，你總算來了，我好害怕……”

“人呢？”

萬毓寧抬起雙手，“我不是故意的，死了……”

方晟呼吸驟痛，一一縷像是被人用刀在割，他要上前，萬毓寧卻擋著他不肯讓開，“我該怎麼辦啊？方晟，我殺人了。”

男人的手掌忽然握向萬毓寧的肩膀，猛地將往旁邊推去，他力道很大，瘦弱的子砰地撞在堅的墻壁上，幾乎散架。

……

傍晚時分。

許深從醫院出來，跟宋佳佳約了在地鐵站頭，然后一起回家。

宋佳佳話比較多，挽著許深說個不停，“晚上吃什麼啊？要不要自己做？或者喊外賣吧，披薩？”

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忽然從后傳來，宋佳佳捂了下耳朵，許深下意識往后一看，一抹黑影沖到眼跟前，眉頭擰了起來，“蔣……”

蔣遠周用力扣住的手腕，將往橫停在路旁的車拖去，宋佳佳見狀，又懵了，什麼況！

“喂，你誰啊！”

許深掙扎幾下，“你干什麼？”

蔣遠周打開車門把往里塞，宋佳佳沖了過來，“放開！”

男人砰地甩上車門，一個凜冽眼神掃向宋佳佳，“別多管閑事，走。”

蔣遠周不給撲上來的機會，車子如閃電般疾馳而出，許深端看男人的側臉，約有種不好的預，“怎麼了？”

“蔣遠周，你憑什麼把我拽上車！”

男人并不回話，一路上沉寂無聲，到了九龍蒼，他熄火，然后拔去鑰匙，“下車。”

許深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跟在蔣遠周后往里走，進了屋來到客廳，抬起的視線一眼看到坐在沙發的萬毓寧。

上沾著殷紅的漬，神木然，坐在那一不，許深吃了一大驚。

蔣遠周修長的站定，一字一語沖著道，“把方晟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