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業在九龍蒼外面掛了一排喜慶的燈籠。

蔣遠周將車停在信號燈前，許深一眼出去，有些出神。

“除夕那天我要回蔣家，九龍蒼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人。”

許深放在上的兩手握，趕忙接了口，“我也要回家的，你不用安排人過來。”

不得不這樣說。蔣遠周自立門戶后，鮮回家，可過年不一樣啊，連蔣先生都要回去熱鬧熱鬧，這般一比較下來，還真是個沒人要的。

蔣遠周目過后視鏡朝看了眼，“家里打過電話讓你回去了？”

“啊？嗯。”許深忙不迭點頭。

來到醫院后，許深剛換上服，許旺的電話就來了。

心下微喜，大步來到窗邊，“喂，爸。”

“深，要過年了，除夕那天回來吃飯吧。”

許深眼角上揚，“那我明天就回去。”

那邊，頓了頓，許深心里猛地咯噔下，“爸？”

“你媽說了，大過年的是要吃頓團圓飯，所以……”

“爸，你的意思，是讓我除夕回來吃頓晚飯，僅此而已是嗎？”

許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許深輕閉眼簾，“算了吧，醫院最近特別忙，除夕也要加班，我就不回去了。”

說完，許深將電話掛斷，心里沒覺得有多難，只是空落落的，不舒服。

蔣遠周是小除夕那天回去的，走時，老白將收拾好的東西拿到車上。

許深坐在客廳看電視，蔣遠周走到跟前，“我走了。”

“噢。”嗓音低低的。

“我可能要初五左右回來，九龍蒼這邊隨你安排，你也可以把你家人接來。”

許深面不自然地輕笑，“你真會開玩笑。”

老白拿了件大進來，“蔣先生，都準備好了。”

蔣遠周轉過，老白替他將大披在肩頭，男人走出去幾步，回頭看了眼，許深的視線定定落在他后，被蔣遠周發現后，又忙盯著不遠的電視看。

沒來由的，蔣遠周心里竟滋生出些許不舍。

許深著蔣遠周離開了九龍蒼，鼻尖漾起一酸，連邊最后的一個人都回家了。

第二天，新來的保姆提著大包小包的菜走進九龍蒼，許深幾乎在樓上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分才下去。

九龍蒼就跟往常一樣，連副對聯都沒，許深走進院子，遠遠看到一個悉的影站在門口。

大步過去，真以為自己看錯了，“明川？”

“姐！”許明川揮了揮手，“快讓我進去。”

許深給他開了門，“你怎麼會來這？”

“你居然真的住在這，”許明川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姐，你和蔣遠周現在什麼關系啊？”

“我問你怎麼會來這的？”

“噢，方晟哥給了我地址，他讓我來陪你吃年夜飯。”

許深停住腳步，“方晟？”

“是啊，”許明川一把摟住的肩膀，“姐，快帶我進去參觀參觀。”

許深將他的手臂推開，“你到這兒來，爸媽知道嗎？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