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的第一個實驗，是備重視的新型高溫超導的開創實驗，在開學的第三周末，經過多番測試，終于在多次修改的理論基礎上取得功。

周五下午，團隊中研二的師兄杜睿拿著新實驗的記錄數據與沈南枝經過無數次計算推理出來的完全吻合的數據圖紙，興激地沖進幾個團隊員都在的實驗室：

“功了！功了！數據一點誤差都沒有！我們這邊的實驗完功了！”

實驗室正絞盡腦想新算法的員們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推開手中剛算了一半的新數據，沖去杜睿那邊看他手中的準記錄的實驗數據。

坐在沈南枝邊，正和沈南枝討論度差分析的苗霄學姐激地一把抱住沈南枝，“啊啊啊終于功了！這次實驗卡的時間比我的命都長！再不功，我都快懷疑我們的理論基礎了。”

沈南枝眉眼彎起，回抱住。

圍著杜睿的幾個師兄師姐看完數據記錄，其中有一個人問起下一步的步驟：

“我聽說池錚他們那邊也快有突破了，咱們這邊負責的實驗既然已經完，那接下來是不是該去國外一塊進行下一階段的綜合實驗了？”

“應該去不了。”

他這話剛說完，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附和，就聽到從實驗室進來的林教授這句話。

所有人一愣。

包括沈南枝在，一同朝神有些凝重的林教授看去。

剛才問那個問題的師兄率先出聲問：

“怎麼不行？教授，我們這邊實驗都功了，池錚他們那邊也快了，院里催這個實驗催到三天兩頭院長都親自來盯幾眼實驗的進度，如今終于有了突破，怎麼又不著急進行下一步了？”

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想問的。

兩鬢微白的林教授嘆了嘆氣，愁道：

“我現在也不清楚什麼況，咱們院院長之前確實很催這個實驗，也抱以重大期待，但我剛才拿著實驗數據過去，好像是國外王教授那邊負責的部分還沒完，院里說我們沒必要去這麼早。”

苗霄眉心擰起來，“是沒必要去這麼早，還是拖著拖著就直接不讓我們去了，變相的取消實驗了啊？我記得，去年化院好像就有一個實驗，拖著拖著就沒后續了。”

實驗室中的其他人神也沉重起來。

半分不復剛才實驗取得功時的高興。

林教授低嘆氣，雖然惋惜，但也沒有辦法，上頭不愿意讓他們繼續和王教授那個團隊過多涉，誰也沒有辦法。

但話不能說這麼直白，也怕打擊了這群學生的積極，他語氣放輕松，只對他們道：

“別想這麼多，王教授他們團隊還沒做完實驗是事實，等他們做完再說吧，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正好明天周六，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什麼事，下周再說。”

實驗室中的氣氛很低靡消沉，哪怕好不容易迎來了百忙之中的假期，所有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杜睿和其他幾個師兄師姐頹然地坐在實驗臺前的椅子上，剛才昂揚的興致就像被一盆涼水澆滅。

實驗中緩，并非只是一句無關要的幾個字眼，那是所有實驗室的員半個多月來用全部的心與努力拼搏出來的功果實。

但因為這句‘實驗中緩’，這麼長時間的拼搏，可能隨時會化為泡影。

沈南枝看著這些垂頭喪氣的師兄師姐，再看著手底下這份理到一半的度差分析表，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周一早上，從樓上下來時，偶然聽到的那句‘實驗’‘池錚’的字眼。

周林是江靳年的私人特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為江靳年待命，什麼時候有空管起們實驗的事了？

一個小時后，從實驗室離開，沈南枝沒回山公館，直接去了天晟總部。

江靳年正在下面開會，周林回來拿資料，恰巧見突然來公司的沈南枝。

他怔了怔，反應過來后，一邊讓書的人送零食和飲料過來，一邊準備去告訴他們江總。

“太太，江總在開會，您在總裁辦先坐一下，我去會議室和江總說聲。”

“不用。”

他說著就要快步去會議室，剛有作，就被沈南枝出聲攔住。

沒進總裁辦，就停在了外面長廊，目看向對于的帶來微微驚訝的周林。

“我來是有件事想問一問周特助。”

周林態度謙遜恭敬，對待沈南枝就像在面對江靳年一樣，他點點頭，溫笑道：

“太太請說。”

沈南枝角微，沒什麼鋪墊，直主題：

“我們院系實驗中緩的事，是你對院長說的嗎？”

“這個……”周林這下是真有些震驚了。

哪怕是在談判時都能辯懟的對方啞口無言的周特助，這會兒面對沈南枝的問話，卻是不知道怎麼說。

看著他的反應，沈南枝心底的猜測已經印證了七七八八，但想聽一個明確的答案，在他試圖迂回避開問題的時候，輕易堵死他的后路：

“這個問題，我去問江靳年也會得到答案，周特助，你直接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行。”

周林糾結好一會兒。

最后緩緩低頭，聲音略低：“……是。”

池錚團隊那邊實驗還沒有做完，至還需要快一周的時間，淮海大學這邊的團隊沒必要去這麼早，去了也是干等著，他確實按照江靳年的命令對郝院長電話說了實驗暫緩的事，但……

只是暫緩幾天。

沒說不讓他們去，也沒說別的。

周林怎麼也沒想過，他們太太會因為這個事專門來問他。

只是還沒等他想清楚是哪里出了紕，沈南枝拒絕了書送來的零食和果，說了句“還有事”，就轉離開了公司。

書一愣，抱著一堆的零食和小蛋糕，不知道是該送進總裁辦還是該走。

他回頭看了看徑直往專用電梯走去的總裁夫人，又轉過來看周林：

“周特助，這……”

“江總那邊……”

周林看了眼他抱著的小零食，沒停頓，轉去了左邊的電梯下樓。

“江總那邊我去說，你先去忙吧。”

周林來到二十九樓的會議室時，江靳年已經在和華裔公司老總線上聊下個季度項目的總簽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