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硯禮點頭,想了想又改口,“這些最喜歡搞神,并未明說霍初雪的訂婚對象是季家的誰,但大概率就是季司予。”
鹿晚星低著頭,看不清眸里的緒,給自己倒酒,角牽了牽。
“好的,我說過永遠不想再見到他,作為前友,我祝福他。”
好,如果霍初雪的聯姻對象真的換了季司予,至這樣,他能聯手霍家,對付溫氏會更容易些。
溫硯禮拾起紅酒杯,輕抿一口酒,臉龐深沉,“私人恩怨來講,我很樂意看到他娶霍初雪,但從三大財閥的利益恩怨來講,我不會讓他跟霍家功訂婚。”
鹿晚星瞧了他一眼。
他跟季司予不愧是死敵,互相都不得對方移別,又不樂意對方娶霍氏財閥的千金。
類似的話,季司予前不久也說過一次。
桌對面,溫硯禮含脈脈地看著:“晚星,季家是你的仇人,我說過要幫你收拾他們,季霍兩家一旦聯姻綁定,對我們非常不利。”
鹿晚星:“我都明白。”
主舉杯,“今晚難得只有你跟我,干了,不醉不歸。”
溫硯禮笑:“不是說好你微醺?”
鹿晚星嗔怪:“這樣說比較有氣勢嘛,你干就行,我只喝幾口。”
溫硯禮:“好。”
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鹿晚星主接過他的酒杯,要幫他倒酒。
到了一半,想起什麼,說:“冰淇淋草莓小蛋糕還在冰箱里,等會凍了,硯禮去拿一下?”
溫硯禮寵溺:“沒問題。”
他起走向冰箱,背對的時候,鹿晚星將藏在指甲里的白藥弄進他杯中。
藥遇水即溶,消失得無影無痕。
不知道要放多才能撂倒,更不知道溫硯禮的耐藥如何,只能試探下手。
溫硯禮取來冰淇淋草莓蛋糕,打開蛋糕盒子,隨口問:“飯菜都還沒開始吃,你要先吃甜點?”
“我先吃飯,但是甜點要放在我面前,怕我忘記。”
說著,將滿好的紅酒杯再次遞到溫硯禮跟前。
溫硯禮沒瞟過酒杯一眼,拾起公筷給夾菜,“這家飯店的東坡而不膩,口特別好,嘗嘗。”
兩人沉默吃飯。
鹿晚星時不時看他手邊的酒杯一眼,新滿上的紅酒,他一口沒喝,慢條斯理地吃著菜。
再次主舉杯,“跟季家有仇的是我,害得你這樣辛苦奔波,我過意不去的,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溫硯禮拾起高腳杯,跟了,酒杯聲音清脆。
“你只需要負責每天開心,吃飽睡好,我會去鏟平擋在我們前路的所有荊棘。”
鹿晚星先抿一口紅酒,臉如常地凝著桌對面的溫硯禮。
溫硯禮角湊近酒杯,正要喝,卻停住了。
鹿晚星敏銳注意到他蹙眉了,藏在桌下的左手默默掐,“怎麼了?”
溫硯禮放下酒杯,沒喝,“我只是在想,有一天你會不會站到我對面。”
鹿晚星笑了笑,坦地攤手。
“我現在本來就在你對面。”
溫硯禮難得表嚴肅,“我的意思是,你會把我當敵人嗎?”
鹿晚星短暫沉默。
他是發現什麼了?
可那吐真藥遇水即溶,也沒什麼特別的氣味……
想了想答:“只要你不是我的敵人,我就不可能站到你的對立面。”
溫硯禮那雙桃花眼真誠得能浸出水來,“我想為你的人、丈夫、共度一生的配偶,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敵人。”
鹿晚星的余始終在那杯一口沒過的紅酒上。
又扯到婚姻這個敏話題,不太想說話,自顧自喝酒。
溫硯禮只喝了第一杯紅酒,卻似乎酒上頭,有些惆悵。
“我這幾年,每年都只有一個愿。”他眼尾像被紅酒染了紅,白熾燈下,瞳孔滿是細碎點,語氣偏執,“我就想你我一下。”
鹿晚星默不作聲。
愿說出來就不靈了。
溫硯禮:“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是橫在你我之間的絆腳石,就連我父親……”
他一瞬間噤聲。
季司予跟父親的關系很不好,要提。
面對他的沮喪難過,鹿晚星選擇和態度:“你救過我,幫過我,婚姻的事我會再考慮的。”
“真的?”
又補充:“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去嘗試接。”
溫硯禮終于展笑,自己端起手邊的酒杯。
遞到邊時,他再次猶豫。
最終選擇一口悶。
鹿晚星:“又沒人跟你搶,你沒必要喝這麼急。”
溫硯禮由衷的笑:“今晚高興。”
鹿晚星起,繼續幫他倒酒。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小時,飯菜都涼了,拿來的兩瓶紅酒也差不多喝了。
鹿晚星吃甜點解膩,默默觀察溫硯禮的狀態。
他散漫眨著眼,瞳眸渙散麻木。
像是醉酒,又像是吐真藥起作用了。
鹿晚星:“硯禮,還喝嗎?”
“我都行,只要你高興。”
保險起見,鹿晚星又起了一瓶紅酒。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扶著俊臉醺紅、步伐不穩的溫硯禮回主臥,餐桌上擺著七八瓶紅酒。
替溫硯禮蓋好被子,就坐在床邊,輕聲問:“硯禮,還好嗎?”
男人醉態中半瞇起眸,“嗯。”
鹿晚星試探:“你真的我嗎?”
他又“嗯”了聲。
“那你……是我的前夫嗎?”
溫硯禮沉默了幾秒,“不是。”
吐真藥起作用了?
繼續問:“爛尾樓遇險那夜,跟我在火場殺出一條路的男人是你嗎?”
“不是。”
“那謝子濯邊的十個打手是你的人嗎?”
這次,溫硯禮沉默了至一分鐘。
“是。”
鹿晚星眉心凝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季司予,是溫家的威脅,還想,得到你。”
真是個偏執的瘋子。
弄死季司予,給吃藥,篡改的記憶。
他簡直瘋狂得令人骨悚然。
鹿晚星好想錄音,可惜溫硯禮這會意識不清醒,他說的話不能作為證據。
將來跟他攤牌,溫氏法務部也不會認今晚的錄音。
繼續引導:“你書房的保險柜里,藏著什麼東西?”
“槍,我爸跟謝家數十年來的黑易證據,我爸指使謀殺鹿業的證據。”
保險柜里果然有想要的證據。
不過,溫硯禮末尾那句話使鹿晚星表愈發嚴峻了幾分。
他說的是指使謀殺。
父親看守所被人打重傷,送去醫院后一直住在ICU。
打贏司的那天,父親病逝。
謀殺的意思,父親當年不是病逝?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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