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霆頂住了巨大的力，一個字都沒有說。

反正萱萱的任何事，只能自己告訴嚴漠九，或者嚴漠九去問孟明憂也行。

別想從他里撬。

嚴漠九沒有再他，松開手，轉回到辦公桌前，“昨晚明萱說夢話提到什麼替，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

分明猜到誰是替了，還故意這麼說。

嚴霆忍耐著。

“去工作吧。”嚴漠九無意再看到這個讓他糟心的玩意兒。

嚴霆沒馬上離開，他問：“嚴總，嚴翔會被判刑嗎？”

“你想讓他判幾年？”嚴漠九瞥了他一眼。

“一年都不想。”嚴霆微微握拳，“他要是進去了，很多事就不好作了。”

嚴漠九轉了一下手上的鋼筆，這糟心玩意兒好像突然恨了嚴翔。

看來那個夢的后面，發生了很多事。

“嚴家不會出一個罪犯后代。”嚴漠九淡淡地說，“這只是一件很小的家事，但不能讓徐家知道，懂了嗎？”

嚴霆心里一凜，“我懂了。”

“懂了就滾吧。”嚴漠九手里的鋼筆敲了敲桌子，“不是很想看到你。”

“……”

到底誰把他一個電話來的？他本來在工作。

嚴霆深吸一口氣，和老總對著干那是想卷鋪蓋滾蛋了，“是，嚴總。”

他轉離開。

嚴霆走后，聶子煬和封亦霖走了進來。

“九哥，徐家那邊用了很多關系，但都沒打探到風聲，看來是嚴部讓人把消息按下來了。”聶子煬說著，把幾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不過，有人好像跟我們一樣，在查徐家的底。有那麼一些罪證，被對方給弄走了。”

嚴漠九翻開資料看了幾眼，丟給封亦霖，“把這些送到嚴部手上去。”

聶子煬啊了一聲，封亦霖卻是秒懂，拿起文件點頭：“我明白了，九哥。”

聶子煬側頭看向封亦霖，他明白什麼了就明白了，說說啊。

最討厭打啞謎的了，這樣會顯得他很蠢好吧？

封亦霖嘆氣，按智商排名，他應該是老二才對。

“嚴部的苦計是針對徐家的，當年害嚴伯母的事不可能沒有徐家參與，徐雨禾一個人沒這麼大能耐，但一個嚴翔頂多能讓徐雨禾妥協，要徐雨禾背后的徐家，還得全方位掌握徐家的罪證。這些年徐家人沒沾嚴部的，可據我們的調查，嚴部和徐家那些在職的人都沒有來往，公私都沒有。”

封亦霖難得寵了聶子煬一次，主要是事關重大。

聶子煬一拍腦門，“靠，所以嚴部真的是我們這邊的？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替九哥把仇報了？不過，這會不會有點不爽啊？電視劇里好像都是手刃仇人才解氣。”

說著，聶子煬看向他九哥。

封亦霖面無表，“九哥還有嫂子要照顧，怎麼會手染鮮。報仇只是順帶的，你個傻登。”

“……”他罵誰是傻登？

聶子煬沒機會發作，因為嚴漠九開口說：“子煬你先去忙你的，我跟亦霖單獨說點事兒。”

單、單獨說？

聶子煬神遭到一萬點暴擊，像只被拋棄的可憐大狗狗。

“是一件苦差事，晚上大概率要加班，如果你這個當哥哥的心疼弟弟，想替老四去辦，也可以。”嚴漠九轉一下手里的鋼筆，黑眸帶笑。

“那個，老四他萬年單狗，最適合辦苦差事了，我跟九哥一樣是泡在罐子里的幸福男人，晚上有門，所以我先撤了！”聶子煬跑得飛快。

辦公室的門‘砰’一聲就關上了。

封亦霖了眉心，好想手，反正他從來都不是君子。

“亦霖。”嚴漠九起，走到封亦霖面前。

“九哥。”

封亦霖放下手，抬起頭，就見他九哥把手掌握在了他肩上，“……”

這、這陣仗？

“上次在車里跟你說那些，沒嚇到吧？”嚴漠九問。

“沒，沒有。”一向淡定如斯運籌帷幄的封亦霖，略微結。

其實有嚇到，他至今還在琢磨，他到底犯了什麼天條，讓九哥忽然懷疑上他會對嫂子做什麼。

他失眠都好久了。

“是我搞錯了一些事，但我沒有冤枉你，只讓你等一等。現在事清楚了，九哥還你清白。”嚴漠九輕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就說，我嚴漠九的兄弟，不會背著我傷害我最在意的人。”

封亦霖想說什麼，卻詞窮，想喊一聲九哥，卻梗在嚨里。

兄弟之間，無需多言。

封亦霖明白這看似簡單的幾句話，蘊含多麼重的份量。

“有件事讓你去辦。”嚴漠九收回手，走到沙發上坐下，“坐下聊。”

“好的，九哥。”封亦霖下緒，走到嚴漠九對面坐下。

“你去跟嚴霆打好關系，教他煙，喝酒。”嚴漠九把玩著打火機，輕笑說。

封亦霖：“……”

他這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這事兒其實聶子煬真能辦，實在不行，唐鈞也行。

“不是因為明萱。”嚴漠九拍拍他肩膀，“是我要套他的話，但他不學會喝酒，我沒機會。”

封亦霖心想那還是為了嫂子，只不過質更加嚴重一些。

套話。

他是覺得嚴霆上有什麼來著。

“好，我一定替九哥盡快辦這件事。”封亦霖點頭。

“不急，我暫時要對付徐家母子，等除掉徐家這個心腹大患，我才敢套話。”不然，他怕自己承不住那萬箭穿心之痛。

封亦霖怔住。

九哥竟然用了一個‘敢’字。

那這個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