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凌宮的訓練室里都傳來此起彼伏的槍聲。
直到天快黑了,訓練室的人才從里面出來。
開槍的后坐力太大,一開始凌澈幫忙穩槍的時候,喬如意還沒那麼辛苦。后來自己練的時候,手就酸得不行了。
練了一整天,喬如意的手都在抖,手掌也被磨紅了,掌心傷口似乎是裂開了,又滲了。
晚上,凌澈再次給理傷口,看著一直微微發抖的右手,心疼得發。
這才第一天,就快吃不消了。
除了開槍,后面還要學最基礎的格斗防,以及短刀使用。
凌澈垂眸看著不停抖的右手,他在想,是不是不應該這個苦。
“喬如意。”
凌澈沒有抬頭,一邊理的傷口一邊說,“我送你去倫敦吧,那個小島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
喬如意心里輕輕一,佯裝不懂地問,“我們一起去度假嗎?”
凌澈抬眸,溫的目注視著,“我先把你送過去,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去找你。”
喬如意想也沒想就拒絕,“那我不去了,我等你一起去。”
凌澈擰著眉頭,“喬如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喬如意搶過他的話,“凌澈,我能吃苦。今天一天下來我也不覺得累,我只是還沒習慣而已,多訓練幾天就會習慣的,你不用心疼我。”
這點訓練,跟他當初的六年相比,算不得什麼。
也不知道凌澈為什麼突然會教這些,但他沒有多說就選擇不問。
只知道,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丟下凌澈一個人。
“凌澈。”喬如意清澈的眸子無比認真,“我要永遠站在你邊,你知道的,我希能跟你并肩,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凌澈盯著的雙眼,半晌才輕笑一聲,“那,明天訓練繼續。”
喬如意立馬坐直了,笑盈盈地看著他,“好的,教練!”
凌澈眉梢一挑,“你我什麼?”
“教練!”喬如意笑說,“你訓練我,不就是我的教練嗎?”
凌澈瞇了瞇眼,狹長的眸彎起,“我還是喜歡你老公。”
喬如意笑彎了眼睛,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笑得像只討喜的小貓咪,“好的老公!我一定會好好練的!”
......
凌宮巨大的草坪上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巨響。
高挑纖細的影站在距離訓練靶十幾米的地方,單薄的脊背筆直,認真端著槍的手臂更是端了一條直直的線。
凌澈坐在不遠的遮涼椅上,點了一煙,悠閑地看著喬如意無比認真的樣子。
已經連續在地下室訓練了三天,的視線已經習慣了在黑暗里盯著靶子,雖然做不到顆顆子彈都打在圓形靶子上,但起碼能做到子彈都落在同一方向。
這對一個剛訓練三天的新人來說,是很大的進步。
不知道是的天賦高還是腦子好使,凌澈著實沒有想到喬如意可以在三天的時間里就能住手里的槍。
于是他便在今天帶換個地方練習,悉不同的線。
站在他后的齊金和齊水,聽著訓練場上傳來的槍聲,又看向夫人認真端槍的樣子,眉頭不自覺跳了跳。
他們也不明白,凌一向不愿意讓夫人學這些,怎麼會突然之間用這麼高強度的訓練方法來訓練夫人。
何況,夫人子單薄,不一定得了這種苦。
場上響起了十聲槍響,彈匣里十發子彈打完。
喬如意放下手臂,松了一口氣,轉看向不遠的凌澈。
凌澈手里夾著煙,對招了招手。
喬如意笑瞇瞇跑到他面前,凌澈將拉到旁邊的遮椅坐下。
將齊腰的長發都用一簡單的簪子挽了起來,穿著一寬松舒服的休閑裝。在太下曬了一會兒,鼻尖上沁出了細的汗珠,兩鬢的碎發也被汗水浸了。
但始終笑盈盈的,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也從頭到尾沒有跟他抱怨過一句太累了。
凌澈瞧著白里紅的臉蛋,將準備好的水遞給,“做得不錯。”
喬如意樂呵呵地將手里的槍遞給齊水,齊水收起槍去檢查靶子。
“凌澈,我覺我今天又進步了。”喬如意喝了一大口水,看向凌澈,“這槍在我手里好像已經聽話了。”
“是麼。”凌澈挑眉一笑,看向走過來的齊水。
齊水將手掌攤開在二人面前,“夫人三槍中靶,七槍打空了。”
喬如意一聽就撇了撇,“啊?才中了三槍啊?我以為起碼也有五六槍呢。”
“三槍中靶已經很不錯了。”凌澈笑著手了的臉蛋。
喬如意數了數齊水手里的彈殼,了一個彈殼,“還有一個彈殼呢?”
齊水道,“我就只在附近找到了九顆。”
“夫人。”
這時,一旁的齊金上前,攤開手心,“還有一顆在這。”
“......”喬如意詫異地看著他。
齊金眉頭跳了跳,“在我腳邊撿的。”
喬如意捧著水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我差點誤傷你了?”
齊金搖頭,“也不算。”
因為不是差點,是差很多。
夫人的那顆子彈打偏了,飛到了他腳邊不遠的地方。
喬如意一聽這才松了口氣,喝了幾口水干勁又來了,拿過齊水手里的槍看向凌澈,“我再去練幾把。”
說完又想到什麼,問,“再過兩天練什麼來著?”
凌澈挑了挑眉,“格斗。”
“好嘞!”喬如意一點沒覺得累,興沖沖地又去練槍了。
這時,后的手機響起。
齊金將手機遞了過來,“凌,電話。”
凌澈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
“凌總,三天已到,考慮好了嗎?”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渾厚又帶著笑意。
“金老板,恐怕要讓你失了。”
凌澈看了一眼頭頂上刺眼的,輕輕笑道,“習慣了在下奔跑的獵豹,又怎麼會選擇當里的老鼠呢?”
電話那邊,金煥聽到他的回答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說,“凌總的這個答復我不喜歡,但若凌總堅持,我也不強求。”
“不過,”他頓了頓,低了聲音,“生死逃亡的游戲,從這一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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