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咚”地一聲鑼響，賽龍舟正式開始。

穆穆舉著漿使勁劃，對坐在后的一群壯漢喊道：“給本公主使勁劃，拿不到第一，每個人賞一百大板。”

察哈國地陸，有湖泊，諳水的人也不多，會劃槳的就更了，后的大漢們有苦難言，只得用蠻力使勁劃。

穆穆的龍舟隊勁頭很足，比賽一開始，便在一片鑼鼓聲中沖到了最前面。

只不過賽龍舟并非靠蠻力就能贏，還要看團隊協作。

在這一點上穆穆的隊伍就比不上柳晗的隊伍了。

很快穆穆的隊伍就被柳晗的反超了。

穆穆氣得憋紅了臉，邊使勁劃槳，邊命令后的壯漢：“沖沖沖，用勁超過前面那個討厭鬼。要是超不過，統統革職查辦。”

這小公主任是出了名的，后的壯漢生怕丟了謀生的飯碗，一個個地使出了吃的勁兒劃漿。

壯漢們被小公主急了，也不再管船頭擊鼓指揮人的敲打聲，只拼命使勁劃。

這下子，整座龍舟上的人都了節奏。

前面的人的漿劃到后面的人上，后面的埋怨前面的人不會劃槳。

所有人都各顧各的，龍舟開始不控制地左右搖擺起來。

明芙和沈凝站在岸邊看比賽。

明芙看著遠小公主的龍舟，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對沈凝道：“阿凝，我怎麼覺得小公主的龍舟晃得好厲害。”

沈凝愣愣地看著小公主的龍舟，點點頭：“好像是……”

不一會兒，湖面上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哎呀，不好了！”明芙驚道，“小公主的龍舟翻了。”

*

穆穆的龍舟翻了。

龍舟上的所有人都掉進了湖里。

蹲守在岸邊的救援船趕朝翻船的地方駛去。

只不過救援船離翻船的地方有些距離。

察哈國多是草原，湖泊極，穆穆水極差，翻船之后撲騰了沒幾下，還沒等喊救命，子便不聽使喚往下沉。

冰涼的水從口鼻灌，穆穆整個人開始混沌。

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死前開始后悔和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為什麼要那麼任，明明水那麼差非要參加什麼賽龍舟？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干嘛非要搶那個金粽子，到頭來小命都沒了。

如果還能活著，一定不再做無理取鬧的人。

穆穆漸漸在水里失去了意識。

*

柳晗的龍舟隊本來一路領先，眼看著就要到達終點拿到旗幟，忽然后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察哈國小公主的龍舟翻了，船上的壯漢像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栽到水里。小公主不會水，在水里撲騰了起來。

救援船來不及過來，小公主已經沉下了水。

柳晗的龍舟隊離小公主他們最近，人命關天，柳晗和其余隊員紛紛下水救人。

柳晗離小公主的落水點最近，他了外套，猛吸一口氣，撲通一下跳進水里，埋頭潛。

鏡湖湖中央乃是鏡湖水最深的地方，湖底滿是淤泥水草，若是沉水底陷進淤泥或是被水草纏住便有命之憂。

所幸柳晗及時在水下發現了小公主。

他托著小公主力往上游。

“嘩啦”一聲，柳晗和小公主的兩個腦袋浮出水面。

此離岸邊很遠，柳晗只好托著穆穆上了不遠的龍舟。

龍舟上躺著剛被救上來的幾個察哈國壯漢，看見小公主被救了上來喜極而泣。可轉眼見小公主昏死過去的樣子，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有個膽子大的壯漢上前探了穆穆的鼻息。

這一探可把他嚇得坐倒在地上。

“不、不好了，公主沒氣了！”

柳晗上前，用力摁了摁穆穆的肚子。穆穆的里吐出摻了泥沙的水，可穆穆還是昏死狀態。

幾個壯漢看見小公主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著急得不行。

“這可怎麼辦？公主要是出事，我們大家可要一起陪葬。”

“我聽說要救落水的人，得給吹氣！”

“什麼是吹氣？”

“就是對渡氣。”

“你會嗎？你上。”

“別看我，我不會。”

“我也不會。”

……

救人要，溺水的還是友邦的小公主，若是死了，得出大子。

“麻煩。”柳晗輕斥了一句，上前托起穆穆的頭，打開的氣道。

又將口中的水草泥沙弄干凈，然后低頭俯覆上穆穆的，渡了口氣給。

過了一會兒又接著渡第二口第三口氣給。

穆穆慢慢有了意識，覺得上溫熱綿，一氣流自口腔劃肺腑。

驀地睜眼，看見柳晗近在咫尺的臉，還有他的氣息直肺腑。

穆穆漲紅了臉憤難當，正要揮手給柳晗一掌。

柳晗察覺到穆穆的作，手將穆穆的兩只手捉住，問：“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穆穆掙扎了幾下，掙不開，紅著臉別開頭，罵他：“臭流氓，你輕薄我。”

“我在救你。”柳晗神嚴肅，“命重要，還是賭氣重要？”

穆穆心中一酸，想起了沉水底的恐懼，眼睛紅了，回了句：“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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