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明白蕭晏的意思。
霍靖怎可能拿了骨灰,便放離去。若是這樣,待蕭晏人手來,他哪里還有活路。
如此,他備了兩艘船,一同行駛。
到了江心,便留一艘在那,用另一艘金蟬殼。
蕭晏怕他不遵約定,擔心屆時自己不在那艘留在江心的船上,所以他替去了!
可是,相比恨,霍靖分明更恨蕭晏。
葉照將將使真氣流轉開來,便提氣運功要追去。
卻聽得江面上皆是陣陣打斗聲。
“殿下他們的船被回來了!”林方白話音才落下,便聽岸邊水聲四濺。
“拿命來!”水中聲音伴著數柄長劍直刺而去。
葉照聞方才那個聲響,很是悉。
是何承。
所以江上這波是陸晚意的人。
“小心!”葉照突然出聲。
清晰的到應長思琉璃幻的真氣正在流轉出來,他那樣一掌劈下,周圍之人,不論哪方都非死即傷。
話音出口,便一應而起,躍上江面,隨著掌風應,生生接了應長思一掌。
“殿下!”林方白反應極快,在看見葉照接掌的瞬間,便明白了的意思。
遂追而去,借著擋掌風的一刻,一個起躍將蕭晏帶回岸上。
船已經被震出裂,霍靖知足下滲水,亦躍起飛回岸上。只是他反應甚快,連續兩個點足,躍去了方才蒼山一派人的所藏之。
果然,那人并未撤離,只是在稍遠繼續埋伏。眼下得霍靖手勢,遂蜂擁上來。
陸晚意的人亦紛紛從船上回岸,追霍靖而去。
“將我們的人都派去幫忙!”蕭晏目不離船只,那葉照被應長思纏住,兩人尚且激戰中,“你快想辦法子,幫王妃!”
林方白原已經試了兩回,奈何那兩人力太高,本近不了。
小半時辰過去,葉照明顯現出了頹勢。
而東邊竹林里,因蒼山門人甚多,且武功詭異,蕭晏兵甲出的人手和陸晚意綠林十三州的武林人士,并不曾占到多便宜。
如此膠著中,葉照同應長思二人足下船只炸裂,不得已雙雙躍回岸邊。
蒼山門人本護著霍靖,眼下一現了空門。林方白趁機纏上,如此又兩柱香的時辰。
竹林中尸橫遍野,鮮四濺。
明顯陸晚意一占了優勢,蒼山門下已經所剩無幾,霍靖見狀頓生一計,竟然掙蒼山門人的護救,抱著骨灰擇路逃奔。
陸晚意原同蕭晏一般,在制高點觀戰,見此狀,喚人直追而去。
手中持著梅花針,迎上霍靖。卻不料霍靖一個轉躍起,反手將制住。
于此同時,葉照這,因蕭晏看著準頭,終于在葉照和應長思再次對掌之時,蕭晏出箭矢,一箭中了應長思口。雖不至于致命,但至緩減了葉照的力。
這廂,兩人對掌中,從虛空飄落,眼可見應長思倒退了兩步。
月上中天,西郊碼頭的這片竹林中,在刀槍劍戟拼殺半夜后,終于出現了一刻的靜默。
葉照和應長思尚在對掌中。
而后一直線,半丈之地,霍靖挾持了陸晚意。
蕭晏正在他們側面,而眼下來增援的弓箭手,亦無從下手。因為如果要擊霍靖,中便罷,但凡稍有偏差,極有可能傷到同一直線上的葉照。
“蕭晏,教你的人退下!”
“還有葉照!”霍靖吼道,“即刻收起功法,否則我殺了!”
“你殺好了,這人拆散我夫妻,我保作甚!”
蕭晏說這話,當真沒有什麼權宜之計。他和葉照已經同陸晚意兩清了,眼下他只想著如何對付那應長思。
而他對面,林方白已經凝掌在手。
“怎麼辦?葉氏和霍靖那,殿下離得太近了!”蕭晏尚且未曾讓弓箭手退下,然卻不知蕭明溫的衛營已經到了。
劉釗領人占據弓箭手位置,示意他們退下。
“陛下說了,葉氏和霍靖都必須死,太子殿下在側,傷不到他!”
話語落下,他一個抬手。近的三個弓、弩手接到命令,二連六發直霍靖而去。
那是強弓、弩,為保萬無一失,乃是按著先后發。
彼時還未有人察覺,唯有林方白催掌擊向應長思。然應長思許是在方才打斗中被破心法,眼中燃起琉璃,耳垂微,只喚道,“師尊,小心!”
一個旋,竟是將葉照推去,被一支弓、弩穿頸而過。
而林方白的那一掌,余力則不偏不倚落在葉照背上。
不是太重的傷,只是葉照纏斗許久,又長久服用筋散,耳力差了許多,反應也不甚快。尚不知共有六支弓、弩接連而來。
不過是轉眼的事,一支刺穿霍靖持刀的手,半寸箭矢劃破陸晚意鎖骨,一支盯在霍靖眉間,一支刺穿他肩膀,三支從他肩頭過。最先出來的一支強弩自是穿了應長思嚨。
而接連而來的兩支,原該落在葉照上。
然待耳垂微,袖中紗揮出的時候,并未聽都裂帛的聲響,只有一沉甸甸的重力在紗面之上,而半張面龐被一溫熱的鮮噴濺。之多,將讓倒退了半步。
只一瞬,覺半邊子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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