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陸至臻不怎麼走心的回應了一下,對叮囑,“一會進了會場,不要跑,不要隨便和人說話,有什麼事就找我或者找顧晨。”
紀展緋非常善解人意的做了個“您請”的姿勢,并且微笑道:“好,我知道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如果有事我就讓顧晨來幫我理。”
陸至臻眉梢輕挑,瞇著眼問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是非常希我在你面前消失。”
紀展緋微微一笑,十分符合宋嫣如要求的端莊優雅大方。
“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
要是說破了呢?
陸至臻沒問,直接下了車。
車子里了這麼一個人高馬大的家伙,紀展緋覺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一點。
發現顧晨沒有跟著陸至臻下車,不由問道:“顧助理,你不跟他過去嗎?”
顧晨回道:“總裁讓我陪著您。”
紀展緋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后只小聲咕噥了一句。
“還真是怕我給他惹麻煩或者給他丟人。”
顧晨聽在耳朵里,沒吭聲。
就出發之前總裁私底下和他代如何照顧好夫人的時候,那個事無巨細的詳細程度。
怎麼看都不是怕夫人給他丟人,分明是怕夫人會被人欺負了。
但總裁不說,他也只能悶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紀展緋等陸至臻走了有一會,才對顧晨說道:“總不能就在車上待著,走吧,我們也下去。不過你一會不要跟在我邊,大家都知道你是陸至臻的助理,看你跟著我,難免會多想。”
顧晨有些為難。
“可是,總裁他讓我一直跟著你的。”
要是出了事,第一個被抓去開刀的肯定是他!
紀展緋保證道:“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繼而又說:“如果你一定要跟著我,那我只能在車上待著了。”
顧晨這回不妥協也只能妥協:“好吧,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沒了陸至臻管著,沒了顧晨跟著,更沒有宋嫣如在旁邊喋喋不休著。
紀展緋難得的呼吸到了今天第一口自由的空氣。
今天的晚宴是開在陸爺爺一個好朋友的私人莊園,不單單是名流聚會,更是一場慈善晚會。
外面那條紅毯,就是給今晚想要借此機會打個慈善家名聲出去的人準備的。
閃燈下,出一個微笑,再抬手打個招呼,說幾句冠冕堂皇的漂亮話。
慈善家的名聲就來了。
這些話,是紀展緋在家里聽陸爺爺諷笑著說的。
老爺子格剛直,估計就是不想面對晚宴上摻和的那幾個沽名釣譽之輩,才會決定讓和陸至臻兩個小輩代為出席。
紀展緋走了莊園旁側專門給不走紅毯的賓客留出來的通道。
早前陸爺爺壽宴上,陸家把正式介紹給了不人,今天來參加晚宴的就有恰好那天也在的。
有些人一看到紀展緋自己走過來,馬上就瞄著和邊的人頭接耳起來。
紀展緋抬手攏了下耳邊的碎發,只當眼不見為凈。
八卦可真是人的天,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豪門名媛,誰都不能免俗。
紀展緋很想裝個瞎子聾子,可有人就是非要和對著干。
“姐姐,你怎麼自己一個人來晚宴啊?”
做作到極點的聲音,刻意提高的音量,以及帶著一臉刻薄相朝著自己走過來的人,三者合一,化作了同父異母的妹妹——紀云汐。
紀展緋隨意道:“你不是也自己來?”
“你能和我一樣?”紀云汐白了一眼。
見紀展緋不回話,紀云汐干脆自己往后長了脖子,還是沒看到陸至臻的影子,心里一陣失落,斥責起紀展緋,“我姐夫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紀云汐連紀展緋這個姐姐都不在意,怎麼會對一個“姐夫”這麼關心?
誰都不是個傻子,紀云汐想打什麼主意,紀展緋心里一清二楚。
紀展緋有些厭煩地垂下眼睫,語氣冷淡:“你找你姐夫有事?”
有些人,越是心虛,就越是厲荏。
紀云汐被踩了痛腳似的,虎著臉:“沒事就不能問句話了嗎?”
仔細瞧著紀展緋的臉,又注意到上的服和首飾,倏地有些不屑地笑了起來。
“我看,是姐夫不想和你一起出現,所以把你自己扔下了吧?”
紀展緋看傻子般看著:“你又知道了?”
沒眼力勁兒的人是學不會看人臉的,紀云汐還當是心虛了,更為囂張。
“陸家有錢有勢的,怎麼連一件上得了臺面的晚禮服都不給你穿啊?”
那不屑又鄙夷的視線把紀展緋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掃了一邊,而后,紀云汐隨手平自己上這件晚禮服的褶皺,炫耀之心快要滿溢出來。
為了參加這場晚宴,紀云汐和林玉對紀國明那是兼施,就差連撒潑打滾都用上,最后紀國明還是用了陸家姻親這一層關系,才給紀云汐弄到了一張請帖。
既然確定要參加晚宴了,自然在著裝上不能丟人。
紀云汐上的晚禮服是林玉特意給新買的,香奈兒當季最新款。
這之前為了挑選禮服,紀云汐可是把今年當季的新款都給看了一遍,沒有一件能對的上紀展緋上的服。
這說明什麼?
紀云汐越發小人得志:“就算是過季的也好歹給你找一件,你瞧瞧你這樣子,穿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雜牌禮服,多給陸家丟人啊!該不會陸家連個禮服都不想給你找吧,姐姐,你在陸家過的這麼差嗎?”
服看著倒是還算好看,可不是奢侈品牌不就是丟人?
上的珠寶首飾也沒見多奢華,就簡單一套鉑金碎鉆,比從林玉那摳出來的一套充門面的首飾好不到哪里去。
本來就是想要讓紀展緋在眾人面前丟臉,紀云汐恨不得尖銳的話語能送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可是,接下來大家的反應卻讓紀云汐覺到有些不安。
為什麼沒有人嘲笑紀展緋,卻都一個個用古怪難言的眼神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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