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人輕輕放到床上，嗓音略微沙啞，道：“紀展緋。”

沒有任何回答，酒的作用下，紀展緋睡的很沉，安安靜靜的模樣，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好像每次和紀展緋的談話，無論有理沒理，總能說得自己好像了天大委屈一般，自己剛才不過問了幾句送回家的男人，竟然還哭上了，還罵自己是混蛋……

陸至臻想不明白，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紀展緋的睡，即便是在夢中，也委屈地皺著眉。

可這樣的覺其實并不壞，若是一直這麼安安靜靜的也好的。

紀展緋只覺得嚨都在冒煙，眼前像是一片茫茫的無邊沙漠，放眼去，千里黃沙，不見一點綠。

“水……”

干舌燥，越來越沉重，手都抬不起來。

“張。”

似乎有一個悉的聲音在，然后有什麼涼涼的東西遞到邊。

紀展緋下意識聽話地啟，香甜潤口的直沖眼，猝不及防地嗆了兩下。

陸至臻只好從旁邊了兩張紙巾給，紀展緋咳嗽了兩下，仍是下意識尋找水源，他只好再次把蜂水喂給，但這次喂的幅度小了很多，沒再出現剛才那種尷尬的況。

紀展緋喝完蜂水，翻把臉埋進清香的被褥里，綿綿的，一點都不想彈。

陸至臻也長吁一口氣，第一次照顧喝醉的醉鬼，他多有些手忙腳。

紀展緋沒有再說話，陸至臻繼續看著，突然手將垂在眼前的發撥開，出那姣好的眉目。

翌日，紀展緋睜開沉重的眼皮。

“醒了？”穿戴整齊的陸至臻坐在床邊，涼涼的盯著。

紀展緋捂著額頭，人還有些恍惚，坐了好一會兒，昨夜混模糊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天哪，都干了些什麼？

居然對著蘇珊們胡言語，還有陸至臻……自己為什麼對他要說那些話！

突然就有些心虛，頭慢慢低了下去，懊惱不已地咬著：“呃，昨晚喝多了，話說八道了一些話，對不起啊……”

還行，沒裝酒后失憶。

陸至臻挑了挑眉：“那現在清醒了？”

“嗯。”紀展緋不斷的往四周看，躲不開了才悶聲開口。

“那我們接著談談昨晚的事？”陸至臻面無表的道，昨天談到一半無結果，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紀展緋已經收斂好緒，重新恢復平靜，點頭正道：“知道了，在我們合約期間，我會跟其他人保持距離的，不會給您惹來風言風語。”

紀展緋心的沒提，陸至臻卻沒忘昨晚緒失控，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既然和說了的朋友，也該再解釋一下自己沈禾：“我跟沈禾……”

然而他剛開了個頭，紀展緋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你跟之間的事，沒必要跟我說。”紀展緋淡淡的說道，已經盡力做到了淡然。

現在，并不想知道兩人甜的過去，也不想聽他對沈禾的舊難忘。

垂下眼眸，表漠然，然后有抬頭，對陸至臻出一個得大方的笑容，像是無數次面對顧客時的笑容一樣：“你哪天想解除合約，也只需要和我說一聲就是了。”

說完，紀展緋掀開被子起，也不看陸至臻是什麼表，徑自進了浴室洗漱。

就算陸至臻和自己說得斬釘截鐵，不會和沈禾重新開始。可事實是，沈禾還是可以輕易搖他，讓他出不一樣的緒。

這樣的，是自己介不了，也沒法介的。

就像鯨魚遇到老虎，誰會先死？

答案是鯨魚，因為它能遇見老虎就是過界了。

所以，還是早點死心比較好。

從浴室出來，陸至臻已經離開。紀展緋嘆了口氣，坐在梳妝鏡前開始化妝，起時，目不經意間掃過床頭柜的杯子。

昨晚半睡半醒間那甜甜的味道似乎還留在間，揮散不去。

那應該是蜂水吧，他在這方面倒心的，比一般家庭的丈夫更溫。

紀展緋怔怔地盯著杯子出了會神，心口有個地方開始作痛。

陸至臻，你既然喜歡沈禾，就不該分半點溫給我。

這樣的溫，太殘忍了……

來到公司時，紀展緋只覺得許多人看的目都怪怪的，戲謔又八卦的樣子，在很多次吃瓜的時候，也看到過同樣的。

“紀展緋？”章文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瞇著眼看，“快給我老實代，昨晚接你回家的那個帥哥顧云川是你的誰？你跟他到底什麼況？”

昨晚……是說顧云川？

紀展緋這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這樣八卦地盯著自己，簡直是哭笑不得。

“沒誰，就一個好朋友。”解釋道。

“哼！”章文卻不信，不依不饒的問道，“好朋友？好朋友你會為他喝得爛醉？還說什麼看看我這麼酸的話……”

“不是你想的那樣！”紀展緋面一變，連忙捂住的，不讓繼續說下去。

“唔……”章文力掙扎，好一會才躲開紀展緋的的手，氣吁吁高聲宣告道：“你封住我的也沒用啊！昨天那麼多人看到那個大帥哥來接你，大家都知道我們設計部的高嶺之花有況了！”

紀展緋心十分崩潰，這樣大聲嚷嚷，和公之于眾沒有區別。

忽然發現，自己還真解釋不清楚。

如果否認自己昨晚說的人是顧云川，章文也不可能放過，勢必要問昨晚是為誰借酒澆愁。

能怎麼說？

再憑空造一個心上人出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顧云川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紀展緋正道。

看起來太認真了，不像是死鴨子，章文疑地眨眨眼睛，一邊回想一邊說道：“那你們昨晚……”

“什麼都沒發生！他就是送我回家！好了好了！上班了！別八卦了！”紀展緋頭痛不已，原來大家以訛傳訛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

章文看表焦急，也不敢再皮了，只能下蠢蠢的八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