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百般拒絕,還是被君宸州強制地換上了那件“服”。
珠串上掛著幾顆小小的鈴鐺,夜里紅燭高燃,越婈的哭聲和鈴鐺的響聲不絕于耳。
......
翌日。
越婈醒來的時候旁的位置已經變得冰涼了。
了紅腫的杏眸,抓起他的枕頭狠狠捶了幾下。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越婈可憐兮兮地趴在床榻上,云荷聽到靜走進來,見整個人都蔫蔫的,也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云荷將床幔掛起,輕手幫了腰。
“他什麼時候走的?”
子聲音悶悶的,云荷道:“皇上半個時辰前就走了。”
越婈又揪著他的枕頭扯了扯,明明今日不早朝,他還走得這般早,分明就是心虛。
簡直可惡。
越婈心里不痛快,于是決定也要讓別人不痛快。
換上了那雙玉石做的繡鞋,讓云荷陪去請安。
“娘娘,皇上說了您可以不用去請安,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怕是坤寧宮那邊都快散了...”
越婈坐上儀仗,盯著自己的腳尖,只吩咐抬轎的小太監走快些。
覺得自己如今都被寵壞了,都學會去挑釁人了。
坤寧宮。
殿氣氛并不怎麼熱絡,這些日子皇后和穎昭儀相繼吃癟,高位嬪妃尚且過得不易,更別提那些位份低的了,一個個都是夾著尾做人。
皇后隨意掃了一眼下方,臉略顯憔悴,厚厚的脂也遮不住眼底的烏青。
正想讓眾人散了,就聽太監通傳:
“元妃娘娘到——”
皇后倏然了扶手,那賤人來干什麼?
越婈施施然走進來,相比皇后滿面的疲憊,倒是顯得容煥發。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聲音不冷不熱,沒什麼緒:“元妃起來吧。”
越婈起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剛坐好就聽對面的順妃怪氣:“元妃倒是來得早。”
如今辰時都要結束了,才不急不慢地過來,憑什麼這麼特殊,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順妃恨鐵不鋼地看了眼皇后,整頓的時候不是威風的嗎?
這下人都騎到頭上了,也不敢吭聲。
越婈端著茶盞抿了一口,輕挑眉梢:“本宮這不是來了嗎?順妃姐姐要求這麼多干什麼?”
輕飄飄地覷了眼皇后:“皇后娘娘都沒責怪本宮,順妃姐姐倒是會越俎代庖。”
順妃被噎得啞口無言,重重地哼了一聲。
越婈低著頭著杯壁,腳尖往前輕輕踢了下,擺被踹開了幾分,那雙閃亮的繡鞋就了出來。
皇后的視線不控制地落在的腳上。
那一塊塊碎玉仿佛一掌打在臉上。
明明是的冠,如今卻被這賤婢踩在腳下。
越婈抬起頭疑地看向:“皇后娘娘看著臣妾作何?”
眾人的視線都被的聲音吸引過來,越婈又輕輕踢了下擺,狀似恍然般道:
“難道娘娘是在看臣妾的繡鞋?”
越婈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掩了掩角:“這還得多謝皇后娘娘呢。”
“臣妾那日和皇上提到,想要一雙繡鞋,沒想到皇上竟然用娘娘您的冠給臣妾做鞋子。”
“臣妾真是寵若驚。”
殿嬪妃瞬間都變得驚愕,就連穎昭儀也控制不住地打量著的繡鞋。
上邊是一顆顆上好的玉石,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和田玉,和那日皇后炫耀的冠差不多。
皇后死死扣著扶手,細長的指甲都快要被摳斷。
的聲音尖銳又刺耳,努力抑著怒火:“元妃不要太過放肆。”
越婈無辜地歪了歪腦袋,似有不解:“臣妾怎麼放肆了?臣妾這不是在謝皇后娘娘嗎?”
“難不這不是娘娘您同意的?”越婈驚訝地道,“若早知娘娘您不同意,臣妾肯定不會這麼不懂事,向皇上討要鞋子呢...”
皇后恨不得沖上去撕爛的,這件事太過丟臉,下令不準任何人說,偏偏今日被越婈在大庭廣眾之下抖出來。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怒火灼燒著的膛。
殿眾人目瞪口呆,眼底是掩不住的好奇,一大早就能吃到這麼彩的瓜。
“本宮子不適,都散了吧。”皇后猛地起,黑著臉轉進了殿。
怕再待下去會被氣死。
從坤寧宮離開時,穎昭儀意味深長地從越婈旁經過:
“元妃當真好手段。”
越婈很謙虛:“哪能和娘娘比?也就是皇上縱著本宮一些罷了。”
穎昭儀也沒討到好,輕哼一聲徑直離開。
殿中,皇后一回來就摔了許多東西,一地的碎瓷片讓人難以下腳。
“賤人!賤人!”皇后怒火中燒,狠狠砸碎一個花瓶,“本宮一定要弄死!”
“娘娘息怒...”采薇手臂上都被砸傷了,也不敢上前,只能離遠一些勸著。
皇后險些將桌子都翻了。咬著牙道:“去備紙筆,本宮要給父親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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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
皇后的信被裴慎送到了前。
君宸州一目十行地掃過,臉愈發沉。
果然,周家這個時候已經和睿王還有慎王都有了聯系,還想讓人對付越婈。
不過皇后今日這般生氣,想也知道是越婈穿著那雙繡鞋去跟前招搖了。
君宸州扶額,眼中有些無奈。
真是小孩子脾氣。
“找人模仿周遠(皇后爹)的筆跡,給回信。”
君宸州將信封丟炭盆中,裊裊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目。
既然皇后不肯好好當他的靶子,那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去傳沈院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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