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跪在了良妃邊，指著初兒道：“陛下，您別相信這個賤婢的鬼話，分明是在污蔑良妃娘娘！”

初兒冷笑道：“你我都是宮，我是賤婢，那你是什麼？”

“我們娘娘剛生下了五皇子，晉封嬪位，還得到了陛下的恩賜，讓自己選封號，可謂前途無量！”

“難道會無緣無故給自己下毒，用自己的命來污蔑良妃娘娘嗎？”

“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對我們娘娘有什麼好？”

說到最后，初兒一度哽咽。

雖然早就知道了娘娘的計劃，知道娘娘要用自己的命，去反擊良妃娘娘。

可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初兒還是萬分心痛，萬分不舍……

不人都在心中認同初兒的話。

是啊，郝嬪娘娘剛生下五皇子，了一宮主位，有著大好前程。難道會拿自己的命，去陷害良妃娘娘不？

這想想就不可能啊！

至于是不是其他人給郝嬪下毒，嫁禍給了良妃……

初兒都說了，郝嬪娘娘是喝下了良妃娘娘遞過去的茶，才中毒吐的。

當時這里又沒有其他人在，怎麼可能是別人下毒？

很顯然，良妃和若離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沒有抓著這一點解釋。

南宮玄羽看向了唐川：“那個茶杯呢？”

唐川上前道：“回陛下，微臣和禾院判已經檢查過剩余的茶水，里面殘留的毒藥，和郝嬪娘娘所中的，確實是同一種。”

初兒著良妃，嘶聲力竭地問道：“良妃娘娘，人證證俱在，您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郝嬪的一雙眸子也瞪得老大，死死地著良妃：“為什麼？！”

“我把你當親姐姐，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郝嬪瘦得顴骨高高凸起，臉一片灰敗，蹬著眼睛這樣質問良妃，看起來就像索命的惡鬼一樣……

有幾個事不關己的宮嬪看到這一幕，都覺得背后瘆得慌……

若這些事真是良妃娘娘做的，面對郝嬪娘娘臨死前的質問，就一點都不心虛嗎？

“郝嬪妹妹，本宮還是那句話，本宮從未做過害你的事。”

即便到了這種時刻，良妃臉上依舊沒有毫慌之，著南宮玄羽條理清晰地分析道：“陛下，臣妾今年不過二十多歲，正是適合生育的年紀，何苦大費周章去奪別人的孩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臣妾真想養五皇子，又怎麼會選擇用毒殺郝嬪妹妹的方式？”

“臣妾來儲秀宮把毒死了，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是臣妾做的。臣妾不被問罪都不錯了，怎麼可能還養五皇子？”

“于于理，臣妾都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啊！”

良妃的話音落下，不人都跟著點頭：“是啊，這個邏輯不通。”

“且不說良妃娘娘心善，不會有害人的歹念。就算有，又怎麼會在天化日之下，親自跑來儲秀宮下毒？”

“陛下哪怕不相信良妃娘娘的人品，也該相信不是如此愚蠢之人啊！”

“……”

當然，哪怕一個人平日里的形象再好，后宮也總有想踩一腳的人。

尤其是春貴人，不是任何一個陣營的人，但最喜歡的就是把水攪渾。

此刻，眨著一雙嫵的大眼睛，嗤笑了一聲：“你們焉知良妃娘娘不是這麼想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做如此愚蠢的事，那不就能洗清自己上的嫌疑了？”

良妃看了春貴人一眼，依舊沒有生氣，冷靜道：“按照郝嬪妹妹說的，本宮害是為了奪走五皇子。”

“可就算這個罪名最終不立，只要上沾染了毒殺五皇子生母的嫌疑，本宮就不可能養他。”

“既如此，本宮為何要做這樣的無用功，還惹得一？”

良妃的所有辯解，都不是單純的狡辯，而是句句在理。

到現在，相信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良妃向來得帝王信任，雖說南宮玄羽如今對的信任程度，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堅不可摧了。但他的確不相信，良妃會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

此時此刻，他看的眼神緩和了不。

那麼……究竟是誰想要郝嬪的命？

殊不知……沈知念廢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抓到揭開良妃真面目的機會，怎麼可能讓三兩言語就躲過去？

沈知念不聲地和唐川換了一個眼神。

唐川忽然上前一步，道：“啟稟陛下，微臣之前急著救治郝嬪娘娘，顧不上其它事。剛才仔細查驗了那杯茶里殘留的毒素，有了新的發現。”

南宮玄羽沉聲問道：“什麼發現？！”

唐川道：“按理說郝嬪娘娘中毒后，微臣和禾院判應該先查明，中的是何種毒素，再尋找解毒之法。”

“但郝嬪娘娘當時的況太過急，隨時都有可能……事急從權，微臣與禾院判只能先用銀針刺之法，封住郝嬪娘娘的經脈，再喂喝下延緩毒素發作的湯藥。”

“此事若放在其他人上，只要及時找到解藥，未必不能救命。可郝嬪娘娘的子已經破敗不堪，承不住藥力，便是找到解藥了也無力回天了……”

“故而微臣和禾院判，才沒有立即去尋找解藥。”

“但微臣剛才查驗過后，意外發現郝嬪娘娘中的是一種名為‘奪魄’的慢毒藥。中毒之人的會一日日虛弱下去，直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亡，誰都查不出原因。”

“郝嬪娘娘今日是第一次中毒，原本不會有任何反應。毒素只會累計在的里，等將來一起發作。”

“是郝嬪娘娘的子太弱了，才連如此微弱的毒，都承不住，頭回就發作了……”

聽到這里，初兒猛然抬頭看向了良妃：“原來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良妃娘娘，您是想用慢毒藥要了我們娘娘的命，這樣您養五皇子，就是順理章的事了。”

“只是您沒想到，我們娘娘的子太虛弱了，讓你第一次下手就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