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可越是讓集中力去想,越想不出什麼東西來。
臨了,只能著頭皮道:“產婆已死,伺候的婢們也已死,應該沒有別的證據了。”
說完,急忙垂下頭,掩去了眸中的心虛之。
還丟了一封很重要的書信,可不敢說,怕這老東西一氣之下殺了。
二老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變得犀利起來。
“接下來咱們還有一場戰要打,你給我神點,別又出什麼紕了。”
“好,好的。”
…
與此同時,三房府邸。
主屋暖閣響起一陣瓷碎裂聲。
是云瑤砸了手中的杯子。
好不容易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云卿那人往里面鉆。
結果半路殺出個侯府世子,毀了滿盤算計。
“二房一大家子都是干什麼吃的?竟然連個襁褓嬰兒都弄不死,還讓他在最關鍵時刻殺了回來。”
但凡他遲一點歸府,就沒他什麼事了。
可眼下不一樣,云卿未倒,極有可能會遞折子請封世子。
一旦那小子被立為侯府繼承人,那他們做再多都無用了,而想要扳倒云卿更是難上加難。
三老爺示意稍安勿躁,然后將一封信箋遞到了面前。
“你先瞧瞧。”
云瑤手接過,只稍微掃了兩眼后,角慢慢勾起一抹毒的笑。
這是二夫人寫給娘家的書信,上面簡述了即將對侯夫人下毒手的計劃,請求娘家派人助一臂之力。
有了這個,基本可以捶死二房了。
“父親打算將這封信給云卿麼?”
三老爺點點頭,“咱們一時半會不了了,先供出二房向投誠,等放松警惕后再徐徐圖之吧。”
云瑤緩緩將信箋折好,惻惻的道:“既然決定舍棄二房,那就將咱們這些年做的私之事都扣他們頭上吧,這也算死得其所了。”
三老爺就喜歡兒這子狠辣勁兒。
想要在后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站穩腳跟,靠貌不夠,還得要手段。
只要心機夠深,手腕夠狠,就不會死于非命。
“行,那就依瑤兒所言,讓二房替咱們背幾個鍋。”
“……”
從暖閣出來后,云瑤問后的墨雨,“云卿有沒有回侯府?”
墨雨只覺背脊一涼,著頭皮道:“回了,不過只在府里待了半個時辰,然后又去了永興街別院。”
‘咔嚓’一聲,云瑤生生的掰斷了拿在手中把玩的縷空銀簪。
“那毒素是慢的,要一點一點滲進里,整日待在永興街別院,如何接那些盆栽?”
墨雨想了想,試著道:“要不……往永興街的別院送幾盆?”
云瑤偏頭狠瞪向,怒聲開口,“陛下整日里與廝混在別院,你難道要挑唆我毒害君主嗎?”
墨雨嚇得渾一個激靈,急忙跪倒在地。
“奴婢失言,還請姑娘恕罪。”
云瑤臉上劃過一抹浮躁之。
因為想到了另一個棘手的問題。
若陛下頻繁的臨幸云卿那賤人,會不會很快就懷上孕?
一旦有喜,被皇家接了宮,再想除掉就難了。
“去弄些避孕的玩意兒,想辦法送進別院。”
墨雨聽罷,微愣了一下,轉瞬就明白了的意思。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會想法子辦妥此事的。”
云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謹慎點,別留下什麼痕跡。”
“是。”
…
永寧侯府。
紫竹院。
云錚正負手立在窗前,靜靜地注視著長姐派人送過來的幾盆海棠花。
這幾株花開得格外的鮮艷,一片姹紫嫣紅,奪人眼球。
“世子。”
窗外響起靈鳶的呼喚。
年輕嗯了一聲,“況如何?”
靈鳶頷首道:“二房派人去柳家莊調查了您的世,按照您之前吩咐的,屬下并未阻攔,
不久前,二房花重金雇了二十個殺手,應該是想去柳家莊刺殺您養母。”
云錚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他都還沒出手呢,他那二叔二嬸就按耐不住子,想要殺人滅口了?
既然這樣,那就趁機將二房解決掉吧。
“柳家莊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靈鳶點了點頭。
“安排好了,屬下挑了個暗衛易容您養母的模樣留在茅屋,只要那些殺手一到,便能將他們全部拿下。”
云錚手折了一朵海棠花的花瓣在指尖。
花沾到皮上的那一瞬,他覺肩膀上的傷口狠狠痛了一下。
“世子可還有別的吩咐?”
靈鳶突然開口,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年蹙了蹙眉,順手扔掉花瓣,抬眸向。
“一定要活捉二房的管家以及那批殺手的領頭人,我有用。”
靈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大費周章,不就是想抓住二房買兇殺人的把柄,然后坐實他們坑害侯夫人早產的罪名麼?
“是,屬下定將他們帶來侯府見您。”
“去吧。”
目送靈鳶退下后,云錚開始在心里盤算長姐的事。
若能為姐姐爭取到正妻之位,那再好不過。
如果不能,便只能將送出京。
讓他眼睜睜看著做帝王沒名沒份的外室,他辦不到。
“阿錚,在想什麼呢?”
一道溫的呼喚聲在門口響起,年下意識回頭去,見裴韻立在門框邊上,含笑注視著他。
他大步走過去,牽起小娘子的手折返回了窗邊。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是不習慣嗎?”
裴韻手摟著他的腰,將臉在他膛上。
“阿錚,之前在顧府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為你份尊貴就退,咱們之前說好的,同富貴,共患難。”
云錚吻了吻的頭頂的秀發,輕笑道:“你能想通就好,爵位于我而言不及你重要,
因為功名可以去爭取,但你只有一個,若失去了,付出再多努力也求不回來的。”
小姑娘仰頭看著他,哽咽道:“我上輩子大概積了許多德,這輩子才遇到你這麼優秀的郎君。”
一個落魄公府的庶,無法做高門嫡妻。
若沒遇到他,這輩子大概只能淪落權貴手中的玩,被主母欺一輩子。
如母親那般!
云錚摟了的腰,“這話應該我來說,是我祖上積了德,才讓我遇到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姑娘。”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裴韻重新靠進他懷里,試探的問:“阿錚,長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冷不迭的一句話,沖淡了年臉上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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