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青蘭聽到里面的靜后,眸中劃過一抹復雜之。
姑娘今晚侍寢,最后的退路恐怕要斷了。
也不知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但愿陛下是真心護姑娘的,不會辜負姑娘滿腔深吧。
否則對姑娘而言,便是滅頂之災。
“你們兩個去廚房燒水,里面隨時要用。”
立在院子里的兩個使婆子聽罷,恭敬應了聲‘是’,匆匆朝廚房方向而去。
青蘭目送兩人離開后,又回頭了眼后閉的房門,無聲一嘆。
踱步走到廊下,親自守著里面的兩人。
不管怎樣,姑娘也算得償所愿了。
…
與此同時,玉春樓。
裴韻被送過來后,老鴇為安排到了最上等的閨房。
“哎喲,小娘子這容貌,這氣質,這段,都是侯爺喜歡的,
今晚過后,南侯府怕是又要多一位貴妾了,媽媽先在這兒恭賀……”
裴韻看著老鴇臉上厚厚的胭脂水,只覺惡心。
緩緩攥了藏在袖子里的金簪,鋒利的尖端劃破皮,陣陣刺痛襲來,著自己保持冷靜。
“出去。”
老鴇的聲音戛然而止,從鼻孔里出一個哼字后,嗤道:
“都答應給四十歲的老男人做妾了,還裝什麼無辜?別以為老娘禮待你,就是怕了你,
像你這種的,老娘見得多了,真覺得頂著國公府千金的份就金尊玉貴呢?
一個庶,捅破天也做不了高門大戶里的正妻,老娘奉勸你一句,好好跟著南侯吧,至吃穿不愁。”
說完,扭著發胖的腰朝外面走去,邊走邊道:“好好準備一下,侯爺馬上就要過來了。”
伴隨著‘砰’的一聲脆響,房門合上。
裴韻的止不住的輕了起來。
雖然子堅韌,但畢竟是十六七歲未出閣的姑娘,馬上就要面臨被人糟蹋的絕境,又如何能做到臨危不?
若不曾遇到過那個清貴無雙的年,不曾與他相知相,舍了這副皮囊也無妨。
只要能讓南侯寵,為母親弟弟爭取到生的機會,犧牲便犧牲。
可遇到過這世間好的郎君,又如何甘心去伺候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想起還在大牢里苦的年,緩緩閉上眼,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滾滾而落。
救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為他護住這副子,寧死不屈。
“哎喲,侯爺您可算來了,快快有請。”
窗外傳來老鴇的恭維聲,是南侯抵達了玉春樓。
裴韻猛地睜開雙眼,緩緩抬手出了藏在袖里的金簪,眸中劃過一抹猶豫之。
是該毀容保命?還是該割腕自盡?
如果選擇前者,就怕那南侯依舊不肯放過。
若選擇后者,一旦死了,獨留阿錚一人在世,他又該怎麼辦?
“侯爺,妾幫您瞧過了,那可是個冰清玉潔的人兒。”
南侯哈哈大笑,“裴家果真是下了本,那我就不客氣了,人現在在哪兒?”
“就在繡閣里候著,您請。”
腳步聲與對話聲越來越近,裴韻心一橫,舉起金簪朝左臉劃去。
腦海里浮現出與年郎相的點點滴滴,的眼角再次淌下兩行淚水。
利刃劃破皮,鉆心的疼痛襲來。
下一瞬,嫣紅的鮮順著面頰緩緩落。
裴韻死死咬著牙,著金簪一鼓作氣從眼尾劃到了角。
力道不算大,但金簪格外的鋒利。
雖然不至于傷可見骨,被劃開的皮也翻卷了出來,混雜著鮮紅的,目驚心。
劇烈的痛蔓延至全,的手一抖,金簪順著掌心落,狠狠砸在了妝臺上。
伴隨著哐當一聲脆響,房門也猛地被人推開。
“來,讓本侯好好瞧一瞧裴家送過來的究竟是……”
話未說完,跟著他一塊進來的老鴇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瘋,‘啊’的尖出聲。
南侯面不悅之,偏頭間,見滿臉驚恐的著東南角的方向,也順著的視線看了過去。
首先映眼簾的是一張芙蓉面,其次那另一側模糊。
他的臉瞬間變得沉起來,低喝:“這是怎麼回事?”
老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道:“妾,妾也不知道啊,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南侯的視線掃過妝臺上沾了鮮的金簪,已然明白了個中緣由。
這小賤蹄子,是嫌棄他年老,不愿伺候他,索毀了容,他放過。
裴家那一大家子骨頭,沒曾想還出了個有的。
只可惜是個姑娘家,支撐不了慶國公府的百年門庭。
“侯,侯爺,,這……”
老鴇結結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南侯擺了擺手,示意先退下。
這小娘子以為毀了容他就會嫌棄,放過麼?
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目送老鴇落荒而逃后,他了手掌,踱步朝妝臺方向而去。
裴韻猛地從繡墩上站了起來,胡手撈起了掉在妝臺上的金簪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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