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本就因為赫連循對奇怪的稱呼不滿，又聽那子這樣喚赫連循。

司音頓時來了脾氣，氣惱地拍掉赫連循給眼淚的手，揚著下，目含嗔地瞪向赫連循。

可是眼中未干的淚猶在，便使得那嗔意變了味，莫名多了幾分撒的意味。

看得赫連循眸又是一怔，這樣的司音又是他未見過的模樣，冷的角因著那份嗔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簡杏腳步輕快地跑到赫連循邊，眨著大眼睛看看司音，又看看赫連循，凍得紅撲撲的臉蛋上洋溢著干凈的笑，著手，問：“赫大哥，這位姑娘是誰啊？”

赫連循角剛揚起的淺笑霎時收斂，他眸微滯地看向司音，遲聲開口：“這位是長公主，司音。”

然后呢？就只是長公主？

司音目凝在赫連循的眉眼上，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然而，直到他刻意避開的視線，也沒等來他再開口。

司音蛾眉蹙，心里慌一團，錯愕地看向赫連循，檀口微張，卻始終不敢問：他為何不說是他的妻子？

“簡杏拜見長公主。”簡杏好奇地打量著司音，規規矩矩地福行禮。

司音盯著赫連循，不甚在意地對簡杏抬了抬手。

忽而，司音后知后覺地轉頭看向簡杏，對上那雙水杏般清澈的大眼睛，心尖一！

難道赫連循已經喜歡眼前這個姑娘？所以，才不說是他的妻子？

司音努力住再次翻涌的淚意，凄然地著赫連循，腳步凌地連連后退。

上蒼圓了再見到他的夢，卻又殘忍地讓發現他已喜歡上了別人。

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覺，得不過氣。

一直站在赫連循和司音不遠的云婳，趕忙走上前扶住司音。

原本也在為司音和赫連循的重逢而高興，也因他們雪中的相互對而潸然淚下。

可突然出現的簡杏和赫連循奇怪的態度，讓云婳也同樣迷茫和害怕，怕重逢是緣，也是孽……

“云婳，我們走。”司音握住云婳的手，頭也不回地朝馬車走去。

像蝸牛一樣想把自己藏起來，甚至連問的勇氣都沒有，怕聽到那樣的答案。

可又期待他能住，赫連循，請你住我！只要你住我，我就有勇氣問你！

然而，他只是神晦謨地目送上了馬車，看著車轍在雪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印跡。手中的油紙傘卻依然傾向剛才站著的位置，傘面不知不覺已覆了一層皚皚白雪。

“赫大哥，傘還給我吧，我自己拿著。”簡杏大大咧咧地從赫連循手中將傘拿過來，抖了抖，扛在肩頭打著避雪。

簡杏向司音離去的方向，用脖子夾著傘柄，空出手打開竹籃的蓋子從中掏出一顆酸杏，放進里，邊嚼邊問：“長公主就是赫大哥的’音兒‘吧？”

記得和老爹剛救回赫連循的那段日子，他人雖然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但口中卻總是念著“音兒、音兒”。

而今日見到的長公主就司音，尤其是赫大哥看長公主的眼神，雖然復雜到看不懂，但那卻是他有的緒波。

如此想來，赫大哥的“音兒”就是長公主嘍。

赫連循沒有回答簡杏，只是默默收回遙的目，垂眸掃過左肩，肩頭覆雪。

而那里赫然呈著一只手的廓，那是司音剛才手垂落的地方。

赫連循閉了閉眼，藏起眼底苦，緩緩抬起手，搭在左肩，覆在那個廓上，細細知它的存在，就好像他也握了的手……

音兒，本王希你過得好，不打擾便是本王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簡杏自顧自地從竹籃里又掏出一顆山杏，有滋有味地嚼著，回憶了下司音的樣貌，倏爾憨憨一笑，眼睛直冒，嘆道：赫大哥和長公主還真是般配啊！

但是，剛才長公主怎麼突然離開了呢？

簡杏扛著傘認真琢磨起來，忽然眸一閃，長公主該不是誤會了什麼吧？

簡杏瞄了赫連循一眼，秀眉擰起，不懂地嘆了口氣，明明想著對方卻又不說，這是圖什麼？

***

夜融融，繁星點點，悄然窺伺屋同樣愁眉不展的小郎。

云婳雙手托腮支在桌子上，苦惱地想著司音和赫連循的事，思索著要怎樣做才能幫到他倆。

直到聽見推門聲，云婳才緩緩轉過頭。

待瞧見是晚歸的司珩，懨懨的小臉瞬間舒展，起跑向司珩：“殿下，你回來了。”

司珩笑著張開手臂，在云婳向他撲過來時，握住纖細的肩膀，道：“我上涼，等會兒再抱婳婳。”

“嗯。”云婳彎眸莞爾，邁著小步子，一步一步跟著司珩轉。

司珩下沾著落雪的鶴氅，掛在架上，轉頭看向可可跟在他邊的云婳，忍不住笑了。

司珩將手熱才牽起云婳的手，拉著走向炭爐邊的搖椅。抱著靠坐在搖椅里，搭在細腰上的手掌，輕輕一勾將人攬懷中。

雖在外忙碌了一天，但如今懷里抱著香香的云婳，便能輕而易舉地他的疲乏。

司珩低下頭，將臉埋進云婳的肩窩，輕輕吸著上好聞的水仙花香，懶聲問：“婳婳，今日做什麼了？”

聞言，云婳環著司珩的脖頸，湊近他，亮著眼睛神兮兮地說：“我今日陪阿姐去了循音閣，然后你猜我今日見到誰了？”

云婳生怕司珩猜不到似的，抬著小下鼓勵道：“殿下努力猜，大膽猜！”

司珩半瞇起眼睛打量著云婳靈的表，忽而一笑，慢悠悠地說：“見到赫連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