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勝意樓的烤鴨好吃。”季歲歡歪著小腦袋，揚著可的笑臉，糯糯地說。

司音眼含笑意地看著季歲歡，對銀釧道：“去買。”

“不用，不用，長公主姐姐。他倆晚上吃了不，不能再讓他倆吃了。”云婳急忙攔下銀釧。

司音雖然沒生過孩子，但也知道小孩子晚上不宜吃太多，否則會影響消化。

可又特別想滿足季歲歡的想法，于是同云婳商量：“那明天本宮人買好，晚上給你們送過去呢？”

云婳不想讓司音覺他們同生分，遂也沒客氣，笑著應道：“那我就替歲歡和麟兒謝謝長公主姐姐了。”

果然，司音眼中的笑意又濃了幾分，沖散了些許先前的神傷。

季歲歡抬起小手，環住司音的脖子，湊到臉邊“吧唧”親了一口，聲氣地說：“大姑姑真好。”

說完，又笑瞇瞇地轉頭看向司珩，古靈怪地夸道：“小姨夫也特別好哦。”

嘿嘿，都得照顧到，這樣小姨夫和大姑姑以后就都會給買好吃的了。等回去之后得問問林司愿意吃什麼，也好下次幫林司要好吃的。

哎呀，可太聰明了！季歲歡滋滋地自我陶醉著，不自地在司音上開心地扭了扭小子。

司音被季歲歡親得一下就笑了，看向季歲歡的眼神愈發溫慈。在宮里小一輩的孩子向來比較怕，更不可能像季歲歡這般同親近。

“銀釧，去把本宮的妝匣拿來，讓兩個孩子挑。”司音興沖沖地吩咐。

司音的每件首飾不說獨一無二吧，但絕對價值連城。

云婳趕擺擺手：“真不用，長公主姐姐，他倆還小，都太貴重了。”

“無妨，送孩子的見面禮，你別同我客氣。”司音對銀釧使了個眼，讓趕去拿。

銀釧見司音一掃霾，也跟著笑了。只要公主高興，就高興，趕走到妝臺，捧著司音的妝匣呈到季歲歡和林司面前。

季歲歡低頭看看琳瑯滿目的首飾，又抬頭看看云婳，見云婳對搖頭，便老老實實地背好小手，不妝匣里的東西，林司也懂事地沒手去任何東西。

司珩見狀，牽起云婳的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季歲歡道：“隨便挑，你姑有錢。”

云婳拍了下司珩手背，讓他別說話。

司珩無所謂地挑挑眉，在婢端來的清水中凈了手，拿起一塊雪花喂到云婳邊：“張。”

云婳面對司珩毫不避諱地親昵，有些害地紅了臉，心頭卻漫上一抹甜。

司音看著恩的小夫妻，有些畫面不自覺浮現眼前，曾幾何時那個人也這樣做過，而卻沒有珍惜……

司音下眼底的悵然，從妝匣里拿出一枚金鑲玉簪子別在季歲歡的小抓髻上，又在妝匣里選了半天，也沒找出適合送小男孩的東西。

司音歉意地去握林司的手，輕聲問：“麟兒可有喜歡的東西？”

林司低頭看著被司音握住的手，姑姑的手很溫暖，黑涔涔的眼睛漾開純稚又喜悅的笑，甜地說：“麟兒喜歡大姑姑。”

“這孩子。”司音笑著將林司攏到邊，著他的小腦袋，越看越喜歡。不僅長得好看，還這麼會哄人。

是云婳的小侄和小侄兒就這般惹人喜，那云婳和司珩生出來的孩子，得可到什麼程度？

這樣一想，司音忽而看向司珩，以長輩的口吻催促道：“你能不能有點正事，趕同云婳生個孩子出來啊？”

司珩皺眉看向司音，那話說得好像是他親姐似的，好像他們是很的親人一般。

司珩別扭地嗆聲道：“不用你管。”

云婳彎眸打量著司珩的神，他雖然還在同司音嗆聲，但是語氣明顯不是第一次見司音那般冷漠，反而有種弟弟和姐姐鬧緒的覺。

“傻笑什麼？小呆子，回家了。”司珩有種被人看穿心事的覺，了下云婳笑呵呵的臉頰，抬指抹掉角的糕點屑。

云婳看出司珩的不自然，笑得更甜了，或許他也了久違的親。

云婳勾了勾司珩的食指，同他一道起，向季歲歡和林司，笑著問：“咱們是來給大姑姑送什麼的？”

“我知道，我知道。”季歲歡搶答一般舉起小臂，著急忙慌地從司音上出溜下去。拉著林司就往門口跑，將特意藏在門口的花燈和祈愿燈拿了進來。

林司提著祈愿燈遞到司音手中：“祝大姑姑心想事。”

季歲歡捧著花燈放在司音掌心：“祝大姑姑開心順意。”

司音原以為今夜的喜氣熱鬧皆與無緣，卻沒想到還會有人惦念。眼前兩個小娃娃真摯的笑臉，治愈了今晚的所有不開心，像暖流淌過落寞枯寂的心扉，潺潺溫開一道口子。

司音抬眸看向云婳和司珩，眼中凝著謝意。

云婳俏皮地對司音眨了眨眼：“我們的祝福送到了，但長公主姐姐還是要自己許愿哦，心誠則靈。”

司珩轉過臉不看司音，揚著下頜，別別扭扭地來了句：“許，許多了實現不了。”

云婳眼睛一亮，瓣綻開嫣然的笑。好悉的話，不就是當初看見彩虹許愿時，告訴司珩的嘛！說過的話，他竟然都記得。

司音笑著向云婳和司珩，到了傲弟弟的別扭關心，彎道：“我都記下了。”

這一次司音親自將云婳和司珩他們送出驛館，目送他們的馬車徹底消失在喧鬧的夜里，才轉回屋。

“公主，咱們在這放燈嗎？”銀釧問。

司音點點頭，站在落滿白雪的院子中央，接過被點燃的祈愿燈，拿在手里，久久凝視，遲遲未語。

只有一個愿，那就是再見赫連循。哪怕是在夢里，想同他說說話，想再聽聽他的聲音……

司音凝著手里的祈愿燈，默默道出的愿——盼君夢來，且說相思意。

赫連循，請你回來看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