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給季歲歡他們手里的燈都點燃后,三個小娃娃乖巧地蹲在河道邊,一會兒撥撥河上的花燈,一會兒看看天上的祈愿燈安靜地玩著。
云婳蹙眉向司珩,不放心地叮囑:“殿下一定要好好許愿,這樣愿才能實現,知道了嗎?”
司珩雖然不信這些東西,但是瞧著云婳認真的神,還是點頭應了聲“好”。
云婳這才舒眉展笑,抱著懷里的祈愿燈,在心中默念的愿:“一愿與君,朝暮共往,歲歲康寧;二愿家人,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司珩看著云婳虔誠的眉眼,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祈愿燈,他沒有那麼多愿,他只愿他的婳婳——得償所愿。
云婳認真地默念了三遍愿,才轉頭向司珩,聲問:“殿下許完愿了嗎?”
司珩抬手將云婳被風垂落的一縷碎發掖至耳后,點頭道:“許完了。”
“那我們放燈吧。”云婳彎眸莞爾,與司珩并排站在一起,一同放飛手中的祈愿燈。
輕盈的祈愿燈乘風而起,飄旋著匯浩瀚星河。
司珩走到云婳后,長臂環在腰側,握著細的小手,將擁在懷里,陪一起仰頭看向越飛越遠的祈愿燈。
云婳倚在司珩前,頭枕在他寬闊的肩上,抬眸看向他的側,慢慢彎起眼睛,瓣漾著甜甜的笑:“我的愿里有殿下。”
司珩垂目看著懷里的云婳,漆眸漫上荼蘼的碎,在翹起的上落下一吻,道:“本王的愿里都是婳婳。”
沉磁的聲線潺潺說著人的話,就連翕的月都變得旖旎多。
云婳心尖一,不自地回吻,緩緩轉過,仰著靨暈乎乎地著司珩。
這張臉不管什麼時候看,看多次,怕是都會心。
尤其是當他低頭著,修長的手指過的臉頰,漆的眸子噙著淺淡卻冶致的笑,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人懸溺其中。
夜無垠,他珺璟如曄,雯華若錦。
怎麼辦?好喜歡他啊!
云婳抬手環住司珩的窄腰,仰起小臉,忍不住呢喃他的名字:“司珩,司珩,司珩……”
“嗯,我在。”司珩勾一笑,摟的小人兒。
云婳踮起腳尖,湊到司珩面前,蹭了蹭他的鼻尖,甜聲語:“要一直在哦。”
漆眸神微頓,對上那雙滿是期盼的杏目,遲疑片刻,終是不忍地應道:“好。”
***
數不盡的祈愿燈隨風飄飛,好似天宮星貝般綴滿闃州夜空。
司音披著棉氅站在窗前,寒涼的夜風吹起墨染般的青,屋燭火搖曳明暗不定。
司音仰頭著夜幕之上的燈火流,明艷的眼眸逐漸變得空,想起了草原上的玄清節。
在草原最重要的便是水源,每年這個時候草原部族都會舉行浩大的祭祀慶典,祈求天神來年普降甘霖,保佑黎民。
三年前的玄清節,司音同赫連循一起主持完祭祀慶典,正準備回去休息,赫連循忽然捂住的眼睛。
司音嚇了一跳,不悅地去拽他的手:“赫連循,你要干什麼?放手!”
赫連循笑了笑,捂在司音眼睛上的大手紋不,另一只手箍住司音的細腰,不讓。
片刻之后,赫連循才松開捂住司音眼睛的手,俯湊到耳邊,低沉的聲線滿是寵溺:“音兒看天上。”
司音蹙了蹙眉,抬頭的瞬間無數煙花在廣袤天際綻放,絢麗無比恍如白晝,而那些斑斕的煙火竟同時在大魏看到的一樣。
司音眸微閃地著天上的煙火,角慢慢上揚,不溢出一淺笑。
赫連循盯著司音那抹淡笑,鷹隼般銳利的黑眸變得和無比,也跟著笑了。
果然只有在看到與大魏有關的東西時才會笑,八年了,他的音兒還是沒喜歡上草原。
赫連循出神地著司音,忽然問:“音兒想回大魏嗎?”
司音看都沒看赫連循,依舊著璀璨的煙花,毫不猶豫道:“當然。”
意料之中的答案,赫連循著司音,眼中的笑漸漸變得苦,卻仍舍不得移開視線。
不會知道,他一直將視作長生天賜予他的珍寶。
不會知道,十四歲那年,他帶領族人去大魏朝覲時,他只是于憧憧人影中隨意一瞥,便看見了。
一襲紅明艷如火,仰頭著天上的煙火,昳麗的目映著璀璨流,微微彎起的角,不經意間出一抹嫣然的笑意。
所謂明珠生暈大抵如此,從那一刻起,赫連循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一邊耐心地等待司音及笄,一邊四征戰討伐,勢要為草原上唯一的王。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和魏帝談判的籌碼,他才能娶到他的小公主。
所以,當他將司音迎到草原的那天,他對著長生天虔誠叩拜許久,謝長生天賜予他明珠。
然而,他好像讓明珠蒙了塵,也是從那天起,他便再也沒見過初時的那抹驚鴻笑,甚至他都沒見對他笑過。
如果注定不屬于草原,那他是不是應該放離開?
若是離開他,他的明珠是不是就會笑了?
赫連循深深看著司音,他想再抱抱,可又怕好不容易凝了笑的眼睛,再次暗淡。
抬至半空的手終是無奈放下,他低聲道:“若是有機會,孤會讓音兒回到大魏的。”
——題外話
實在抱歉了,小書友們,最近在培訓,周六周日也在全天培訓。搞得我白天是一點時間都沒有,更晚了,實在不好意思了,小書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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