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罵人這種事，當然不能承認。

不然哪有好果子吃。

那雙桃花眸滴溜溜直轉，想著如何轉移話題，卻在下一瞬，瞧見他寬肩往下的位置，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男人寬肩窄腰，形幾乎完，背部理實，由脊骨微微下陷，有一道明顯的壑，延至后。

不得不說，顧凜忱的材和他的臉一樣，挑不出半點病。

孟筠枝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可轉瞬間，手腕就被人得更。

回過神來，抬手輕上那一傷疤，“大人，這是被歹人傷的嗎？”

“疼不疼？”

這傷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也不知是怎麼來的。

看著像是鞭傷，又像是傷。

想來顧凜忱年紀輕輕便能居大理寺卿，必當是經歷過許多兇險艱難的時刻。

心中正在嘆他也不容易時，男人的一句話徹底打散了的自我。

“那是小時候差點把學堂燒了，被我父親打的。”

孟筠枝：“？？？”

“燒...燒學堂？”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凜忱神不變，好似當初做了這等荒唐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小時候養過一只虎，去學堂時帶著去了，它跑進夫子的書房，去抓它時倒了桌上的燭火。”

那只虎是他小時候在野外遇到的，當時了傷，附近亦沒有大虎陪伴，顧凜忱便自己將它帶回來。

顧偃、也就是顧凜忱的父親，見他帶回來一只正兒八經的虎時也沒說什麼，只是表示既是他自己撿回來的，那便得自己照顧好。

虎的傷養好之后，顧凜忱便每日帶著它在軍營駐地附近撒了歡地跑。

一人一虎好得很。

所以顧凜忱去學堂時便著將它帶上。

夫子書房里最多的便是書冊，當時燭火一倒，頃刻間便燃起。

雖然最終并未釀更嚴重的后果，但夫子好不容易攢下的書冊卻被燒了個七七八八。

顧偃揪著他的脖頸拎到夫子家賠禮道歉，又賠了銀錢，歸家后家法伺候將他打了一頓，丟進祠堂里關了一夜。

背后的那些傷，便是那時候留下的。

待他好不容易養好了傷，再帶著虎去樹林之中撒野時，便遇到了苦苦找尋的大虎。

人家母子團聚，顧凜忱雖是有些舍不得，卻也不好繼續再留著虎。

聽他語氣自然地說完，孟筠枝已經不知該作何表了。

著手中的巾帕，默了默，輕輕吐出幾個字，“...還是打輕了。”

能干出差點將學堂燒了這種事，可以想見顧凜忱小時候子應當是頑劣不遜的。

如今這般冷漠凌厲的模樣，雖有些不同，但也能瞧出時的幾分影子。

聞言，顧凜忱沒說什麼，那只扣在腕間的大手輕輕來回挲，著白凈腕間細微的跳。

男人的手很大，指腹掌心皆帶著薄繭，此時雖是沾了水珠，但糲的仍舊明顯。

孟筠枝只覺手腕那被他得微微發麻，想掙卻掙不開。

...不是要背嗎？這樣怎麼？

“大人，不松手嗎？”

顧凜忱仍舊保持著靠坐在浴池壁邊的姿態，而跪坐在岸邊，就在他后，眼便是男人寬闊結實的肩背。

兩人一前一后。

他看不到的臉，目所及之，只有那只細荑。

顧凜忱眼底暗沉得嚇人，卻沒有再出聲。

浴間里水聲潺潺，卻是除了水流聲之外，別無他響。

孟筠枝保持著這個姿勢，都要坐麻了。

下一瞬，腕間倏地被人狠狠一按，手上一麻，指尖微松。

“啪——”的一聲。

巾帕直接落浴池之中。

了水帶了重量，不多時便沉到池底。

孟筠枝：“......”

狗男人究竟是想干嘛。

顧凜忱幽幽出聲，“掉了。”

孟筠枝無語，自然知道掉了，還不都是他的杰作。

顧凜忱目穿過池水，落在那巾帕之上，眸晦暗不明，啞聲道，“既然掉了，那姎姎便下來撿吧。”

話落，孟筠枝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覺腰間被一大力攬住。

轉瞬間，整個人就撲落池中。

“啊——”

驚惶不已，手腳并用地抱住他。

將他當這浴池之中唯一可以依附之。

“顧凜忱！”

惱得不行，連大人也不喊了。

顧凜忱淡定閑適地坐在浴池邊的石階上，被他攬住腰抱在懷中。

一衫全部，著裊娜曼妙的姿。

男人的氣息一下便熱了起來。

“你做什麼？！”

顧凜忱抬手拂開糟糟的鬢發，低聲問道，“這幾日都做了什麼？”

孟筠枝桃花眸中水汽蘊起，整個人漉漉的，猶如夜半被風雨欺負過的花一般。

不清他想要做什麼，便只能順著他的話回答，“在府里歇息，去了君康堂，還去看了醉香居的裝修...”

日常便也是這些事，無論他在不在京，左右大差不離。

不懂他為何要問。

可這些事顧凜忱如何不知，只不過是想親口聽說罷了。

不過孟筠枝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今日...你是故意嚇郡主的嗎？”

以顧凜忱謹慎的格，即使要在野外審問那些亡命宵小，也絕不會被林窈發現。

更何況僅有斷墻之隔，他怎可能察覺不到林窈的靠近。

但這話落在顧凜忱耳中卻是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意思，像是為了林窈來打抱不平一般。

男人眉目微沉，那只錮在腰間的大手不聲間便解了的衿帶。

浴池水流磨鈍了孟筠枝的知，待反應過來時，腰間衫已經徹底散開。

“是故意的，”顧凜忱黑眸里的浪翻涌，大掌扣的腰肢。

“你...”

孟筠枝不可置信的目在被他撕碎的碎布和他那張理所當然的俊臉之間來回，很想直接罵人。

然而顧凜忱沒給這個機會。

男人的吻猛烈襲來。

“唔...”

眸中水汽墜不墜，纖指攀著他的肩膀。

“...顧、顧凜忱...”

“嗯，我在。”

夜明珠亮奪目，孟筠枝迷離的眸中閃著碎，被他箍住，不離分毫。

只能仰著細頸，小聲嗚咽。

這背終究是沒的。

到最后，孟筠枝癱倒在他懷中，渾得連手臂都抬不起。

任由他將洗凈干，抱上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