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挑挑眉，早就料到如此，也不怵他，臉上始終掛著淺笑，緩緩開口：“哦，那算了吧，忍忍也就不疼了。”

話落，姜至收回胳膊，本就是想跟他親接一下，奈何人家高冷不接招。

既然這樣，也就沒有涂藥的必要了。

“姜至，”季川清清楚楚地喊的名字，犀利的目定在臉上，“別作。”

這種“你不給我涂藥我就不涂”的舉，除非是親關系，否則在別人看來就是作。

但姜至還真不是作，只是覺得確實沒有涂藥的必要。

比起涂藥，更在乎另外一個問題。

“季隊長，之前在警車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直接問。

——季隊長，有對象嗎？

——有怎樣，沒有又怎樣？

——沒有的話，你看看我怎麼樣？

季川垂著眼瞧，眼神懶散又隨意，還帶著些許涼意，隨手把藥膏扔在手扶箱里。

TM涂不涂，關老子屁事！

“我有對象。”季川一臉吊兒郎當，居高臨下地打量，“而你，不怎麼樣。”

奈何姜至并沒有被打擊到，立馬揚眉反駁：“你撒謊，韓楊已經跟我說了，你本沒朋友。”

，這個叛徒，明天負重罰跑十圈！

現下季川心里莫名有點躁，下意識從兜里出煙和打火機，想。

但介于姜至在，生生忍住了。

他整個人斜靠在車門與椅背的拐角，慵懶肆意的姿態里帶著幾分野，渾著一放浪形骸的勁兒。

季川：“姜至，你喜歡我什麼？”

姜至：“……”

是的，季川看出了姜至對他的喜歡。

開燈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來了。

這個人，不太會藏自己的。

恰巧，他審問過太多犯人，察一個人的真假、喜好是基本能力。

被看穿心思的姜至也不尷尬，眼睫微微了，大方承認，“季隊長還真是……慧眼如炬啊！”

被看出來也好，省得再明里暗里地暗示了。

還是那句話，這個男人，想追，還想睡！

“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我到底喜歡你什麼？”

姜至猛地往他跟前湊了湊，圓溜溜、漉漉的桃花眼仔細盯著他看。

仿佛真的在看自己究竟喜歡他什麼。

季川也不躲，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角微微扯著，帶著玩世不恭的淡淡笑意，任打量。

兩人目在這狹窄空間里撞，溫度在逐漸上升，曖昧氣氛拉滿。

男人雙眼皮褶皺明顯，眼尾狹長，濃的長睫下黑瞳如幽幽深潭，他面無表看人時帶著難以忽視的薄和寡淡。

但于姜至而言，卻吸引力十足，忍不住地想靠近。

姜至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兩人是第一次見面。

這是第一次想主靠近一個男人。

看了一會兒后，姜至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哪哪都喜歡。”

季川：“……”

服了！

季川心低罵一聲，他覺得自己被人調戲了，但他沒有證據。

姜至決定打直球，繼續說：“季隊長，我對你一見鐘了。”

季川被氣笑，扯著角語氣淡淡：“姜記者，那見起意！”

姜至斬釘截鐵道：“不，那基因選擇。”

季川皺眉看：“……”

這是什麼狗屁言論？！

姜至揚揚眉，準備給他科普一番：“按照慣例，一見鐘往往被解讀為見起意，確實沒錯，但從基因學角度來看，那也是基因里最忠誠最的選擇。”

接下來，姜至噼里啪啦一頓瘋狂輸出，從基因學的角度開始科普“基因選擇”的確定以及真實。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季隊長，是我的基因選擇了你。”

季川：“……”

這世界這麼顛了嗎？

見起意被包裝得這麼高級？

季川一時無言，冷峻的表里破天荒地滲出一點迷茫。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書讀得了，又覺得姜至書讀得太顛了。

姜至擰著秀眉朝他眨眨眼，長而卷翹的睫忽閃忽閃的。

這麼難懂嗎？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姜至輕輕嘆了口氣，輕聲說：“季隊長，我要追你，還想睡你。”

季川：“……”

，他好像真的被人調戲了。

姜至沒敢把人太狠，最起碼他知道喜歡他了，“追夫三十六計”是時候好好計劃計劃了。

只是季川似乎并沒有相信所說的“基因選擇”言論。

兩人下了車后各自回家，可是兩人回家方向、路線重合率太高了。

不，不是高，簡直是一模一樣。

走到電梯口等電梯的空當，季川微擰著眉，垂眸打量著，“姜記者，你這是要明目張膽地搞跟蹤嗎？”

“沒沒沒，我可沒有跟著你，我回家也是這個方向。”

姜至趕擺手解釋，可不想給慕者留下一個“跟蹤狂”的印象。

季川狐疑看一眼，撤回目，不再言語。

姜至忽然想起一個多月前，約聽業提到過，說是所在樓層的另一套房子租出去了，但沒仔細聽是誰。

后來出差參加全國網絡行，又參加新運營的研學課，將近一個月沒回家。

周五下班后，姜至準備跟單位小組同事小聚一番，誰承想被季川銬上了。

不得不說，季隊長這上銬技，爐火純青。

直到兩人同時出了電梯，對于和季川是鄰居這件事，才有了實。

海棠墅每個單元一梯兩戶，和季川住同一小區，同一單元，同一樓層，并且住對門！

心的歡喜瘋狂滋長，甚至萌生出兩人同居的變態心理。

完了，栽了！

在天時地利人和所有條件拉滿的況下，都追不上季川的話，那真是無見姜家老祖！

季川打開門鎖準備進門之時，忽然停住腳步，“喂，服。”

他的服還披在姜至上。

聞言，姜至按碼的手一頓，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想跟有一點聯系啊。

沒有服這個名正言順的紐帶，他們以后咋聯系？

想要服，沒門！

不出兩秒，姜至便想到了應對方法，裹上的服慢吞吞地轉過：“季隊長，你的服被我弄臟了，我洗干凈之后再還給你吧。”

閱人無數的季川又豈會不明白姜至的小心思？

兩人無聲對視著，須臾，走廊的聲控燈滅了。

季川：“姜至，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好男人。”

姜至：“所以呢？”

季川聲音冰冷不耐：“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