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韶柏拔英武,宋蔚高挑靚麗。
一個嚴肅,一個高冷。
這兩人在外形和氣質上十分登對。
但這眼神,總是貌合神離。
一開始還能在父母長輩面前裝一裝夫妻恩,慢慢地,裝也不裝了。
楊韶柏直接拉開沙發當床睡。
盧臻天天嘆氣,原以為兒子結了婚,就能抱上孫子。
原來,兒子結婚,和抱孫子,是兩碼事。
他們能強兒子結婚,但強不了兒子房啊。
某天,楊韶柏在下班路上忽然接到沈硯知的求助電話。
沈硯知在電話里簡單說了事的原委,這件事不僅需要他的幫忙,還需要宋蔚配合。
他沒問題,但要他開口找宋蔚幫忙,說實話,難。
“那個……”
“可以。”宋蔚爽快答應。
就坐在他的側,車里安靜如斯,沈硯知在電話里說的事,也聽得到。
楊韶柏意外的,“沒想到你這麼熱心。”
宋蔚忽然轉頭,看著他一笑,“也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我沒有走的路,他們能不能走。”
楊韶柏一怔,心尖被狠狠。
直到許多年后,他依然忘不掉當時宋蔚的這個笑容。
看似冷漠,卻飽含深。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對宋蔚有了好奇。
沒有走的路?
和誰?
楊韶柏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年底參加了一場婚宴,宋蔚的座位正好背對舞臺,端坐著,始終沒有回頭。
楊韶柏轉頭觀禮。
他總覺得新郎的目沒有看著新娘,而是看著他這邊。
甚至好幾次,與他視線相撞。
新人過來敬酒時,新郎已經喝醉,腳步輕浮,緒也格外激。
他拉著楊韶柏,一個勁說:“你們也剛結婚,我祝你們夫妻恩,白頭偕老。”
當時楊韶柏就很尷尬,立刻笑著回應,“彼此彼此。”
那天,宋蔚格外沉默,好像一個提線木偶,只有一軀殼。
回家的路上,楊韶柏忍不住好奇,“新郎逗,是你們家什麼親戚?”
“他爸是我家三十多年的司機,前幾年退休,當朋友來往。”
“我們結婚時他沒來?還是我沒注意?”
“沒來,出車禍在醫院救治。”
說著說著,宋蔚突然哭了。
一道熱淚從眼角落,直接滴到手背上。
也滴進了楊韶柏的心里。
宋蔚沒有回避楊韶柏詫異的眼神,當著他的面,哭著,笑著。
那一刻,楊韶柏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宋家爺爺在多年前曾提拔過楊父,后來宋家日漸式微,楊家如日中天。
宋爺爺親自到楊家提的聯姻,希楊家能照拂一下宋家。
宋爺爺德高重,又有恩于楊父,楊父拒絕不了。
楊韶柏一直認為這場聯姻是宋家對楊家的道德捆綁,宋家是主謀,宋蔚是幫兇,自己結婚。
殊不知,宋蔚也是被。
還是在人命到威脅的況下,被出嫁。
楊韶柏比任何時候都要共宋蔚此刻的眼淚,掙扎、反抗,到了最后還是要低頭、妥協。
他抬起手,輕輕地將攬懷中。
“放下吧,以后,我們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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