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可以的。

但姜稚晚卻不明白，陸硯書換這服的用意。

就在正開口問話的時候，陸硯書先一步開口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

回陸家嘛！

“哥哥，你想通了嗎？”姜稚晚很開心，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陸硯書很平靜地點頭：“想通了，也決定好了。”

于萬般興狀態的姜稚晚沒注意到陸硯書眼底一劃而過的神。

那絕對不是一個愿意開始新生活的人該有的神。

“沒事的，我會永遠陪在哥哥邊。我們一起治病，一起走過三餐四季……”

姜稚晚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以后幸福生活的小細節。

他們以后肯定會很幸福的！

“還有東西要帶走嗎？”

僅需要一句話，陸硯書就能將姜稚晚的注意力引走。

姜稚晚疑：“以后都不回來了嗎？”

“嗯。”陸硯書淡聲回答：“不會有再回來的可能了。”

可能是路途遙遠的原因吧，姜稚晚也沒多想。

這樣一來，姜稚晚想帶走的東西還多的。

沒一會兒時間，姜稚晚就搜羅出一大堆東西出來。

“會不會太多了呀。”搜羅到一半的時候，姜稚晚還有些猶豫。

陸硯書出聲安：“沒事的，再多也能帶走的。”

要帶走的東西，姜稚晚統一放在了客廳里面。

“還有嗎？”陸硯書問。

姜稚晚想了想：“應該沒有了。”

沒過一會兒，外面響起車輛響的聲音，好幾輛車停在院子中。

趁司機將要帶走的東西搬至后備箱的功夫，姜稚晚又向陸硯書提道：“待會兒下山路過景區的時候，哥哥陪我再去喂一次貓貓好不好？”

昨天可是告訴過了貍花貓，今天自己會給它帶貓罐頭吃的。

對貓也不能食言的。

“可能不行，我到時候有事需要忙。”陸硯書輕輕將的額發別至耳后。

姜稚晚眨眨眼睛，轉而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那我托別人去喂吧。”

陸硯書點頭：“好。”

“陸總，夫人，都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戴著白手套的司機進來告知。

陸硯書牽著姜稚晚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路過那棵小梨樹的時候，姜稚晚停住腳步，回頭了一眼。

“還是有些舍不得。”

這里和姜稚晚記憶中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太像了。

“當初你建造這里的時候，是不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啊？”姜稚晚不由發問。

陸硯書如實回答：“還好，就是后續修改了很多次。”

他當初并沒有機會去過姜稚晚的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殘缺的資料和記憶中姜稚晚對家的描述來判斷需不需要修改。

最先上車的是姜稚晚。

剛坐下，陸硯書就手替系上了安全帶。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一點也不老實，總踢被子。”

突然，陸硯書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那我以后爭取睡覺老實些？”姜稚晚不知道陸硯書為什麼這麼說，所以的回答也有些干的。

陸硯書嘆了口氣，扯著角笑了一下：“夜里冷，會著涼的。”

“哥哥你還不上車嗎？”姜稚晚歪頭問道。

陸硯書：“突然想起，我還有些東西沒拿，小寶在車里坐著乖乖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只是還不等姜稚晚回答，陸硯書就轉離開了。

眼睜睜看著陸硯書的背影踏進小梨院門。

小梨院雖然在山上，但周圍并沒有什麼樹木，看起來禿禿的一片，并不觀。

正在姜稚晚覺得有些奇怪時，車門突然被一只手猛然關上了。

在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前頭早已準備好的司機立即踩上油門，將車輛啟。

“唉！”

“我哥哥還沒上車呢！”

司機不為所，繼續往前行駛。

姜稚晚急了，手想去解安全帶，可不管怎麼扯，安全帶都將綁得死死的。

此時此刻，姜稚晚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停車！”

“停車！”

.

另一邊。

陸硯書推開一扇房間的門，里頭麻麻堆放著很多桶汽油。

這里不是用來關押姜稚晚的地方，而是陸硯書自己給自己建造的墳墓。

在陸祖父落氣的時候，守在他邊的只有陸硯書一個人。

那也是陸祖父難得清醒的一段時間。他叮囑了陸硯書很多事。

最后一句就是：“等你幫陸家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后，就走吧。”

“別困在這里了。”

當時的陸硯書異常平靜：“我什麼都沒有了，困不困在這里又有什麼區別？”

一顆眼淚從陸祖父早已渾濁的眼睛中落。

隨之，陸祖父就落氣了。

將所有汽油桶搬至梨樹下面后，陸硯書坐在常抱著姜稚晚躺在梨樹下的那張椅子上，終于出了一點疲態。

他已經連續很多天沒真正睡著覺了，的每個細胞似乎都訴說著困意。

快了。

再過一會兒，他就能永遠不用睜開眼睛了。再也不用到困意，也再也不用到疲意。

他會在這里長眠。

就當是七歲的姜稚晚并沒有爽約一般，像只歡快的小雀兒一樣將他從陸祖父邊帶離。

他們會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想想都覺得……興啊。

在姜稚晚謀劃著離開他的那兩天，陸硯書就將一切后事全部安排妥當了。

其中自然包括姜稚晚。

書中早已寫清楚了，等陸硯書死后，他的所有私人資產全部歸姜稚晚一人所有。

那是一個巨額數字，足夠姜稚晚幾輩子都花不完的存在。

姜母、傅寶珠都會陪著姜稚晚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時。

或許再過幾年，那個卑鄙無恥、自私自利的陸硯書就會徹底淡出的生活。

好的。

而他長眠在此，始終沉浸在自我編織的好回憶中不得自由。

這才是陸硯書真正想要的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