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剛才我爸爸好像走出了,請問你有看見他嗎?”姜稚晚黑發,笑起來時,白的臉頰邊帶著兩只淺淺的小梨渦眼睛也亮晶晶的。
可越是這樣招人喜歡,姜枕月心中的嫉妒就越發茂生長。
憑什麼?
同樣是爸爸的孩子,姜稚晚就能擁有那麼多,過著萬眾矚目、眾星捧月的生活。
而姜枕月只配跟著媽媽東奔西跑,過著下水道里見不著的暗生活。
明明是的媽媽先跟爸爸在一起的。
“滾開,那是我爸爸。”姜枕月惡狠狠地沖吼道。
姜稚晚驚愕地看著他,神有些懵。
對于姜書臣這個父親,姜稚晚其實是既陌生又十分親近的。
但他平時太忙了,幾乎天天都在加班,姜稚晚能見到他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姜稚晚只能看一些冰冷的照片或者視頻。
看得多了,姜稚晚就能從人群中一眼認出他的背影。
而且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那種。
可現如今的況,姜稚晚覺得不適合再繼續詢問下去了,還是回去問媽媽吧。
“對不起,可能真是我認錯了,再見。”姜稚晚禮貌開口。
誰知想走,姜枕月卻不準備放過。
每當媽媽提起爸爸時,便止不住地淚流滿面。
去上兒園時,總有些小孩罵是沒爸的孩子……
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屈辱,都讓姜枕月恨紅了眼。
罪魁禍首都送到自己面前了,姜枕月又怎麼肯輕易放過。
于是乎,一罪惡的念頭在姜枕月心底升起。
趁姜稚晚不注意,猛地推了一把。
下一秒,姜稚晚便從階梯上滾落下去,后腦勺狠狠砸在花壇的邊沿。
疼——
后腦勺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姜稚晚本無法開口呼救。
把推下樓梯的姜枕月也被嚇懵了,好多……
殺人了。
“爸爸。”
“媽媽。”
姜枕月邊哭喊邊往屋跑去。
沒一會兒,姜書臣和姜枕月的媽媽就從屋慢悠悠地走出來。
一家三口就站在門口看著。
“書臣,這怎麼辦啊?”姜枕月的媽媽不免有些擔憂。
姜書臣安道:“有我在,放心。”
真如姜枕月所言,姜稚晚親眼看見他進屋的話,姜枕月這番行為還算是幫了他。
現在方老爺子還防著他這個外人呢。
只不過,姜稚晚不能死在外面。
姜書臣鎮定地想出應對方法,最好剩一口氣時,再把姜稚晚送回方家,在治療過程中死亡。
這樣才能讓整個方家起來,暫時無暇顧及姜稚晚真正傷的原因。
而這點時間,就是姜書臣瞞天過海的好時機。
“你們先進去吧。”姜書臣對自己的妻聲說道。
姜枕月的媽媽將姜枕月抱起,聽話地進屋走去。
看著順賢良的模樣,姜書臣眼底閃過一滿意。
溫無害的菟子才是最得姜書臣他的心的。
意識逐漸迷離之時,姜稚晚看見姜書臣向走來,心中一陣的委屈。
當時的還不知道為什麼姜書臣對傷害自己的小孩那麼溫,看向自己時眼底只剩下冰冷。
明明才是爸爸的兒啊。
爸爸……
姜稚晚想呼喊,可無論再用努力,也只能一瓣。
無助地看向天空,明天自己還能見到哥哥嗎?
.
陸家。
臥室。
窗戶半開著,五月的空氣中似乎都混合著好聞的花香。
風從窗戶外吹進來,純白的窗簾微微,未關嚴實的書頁被吹得嘩嘩作響。
寬敞的大床上,躺在上面的姜稚晚睫微,晶瑩剔的滾圓淚珠從眼角落下來。
七歲時,姜稚晚被家里養得太真不諳世事。
當時不懂的事,此刻早已歷經世態炎涼的姜稚晚卻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夫人。”
“夫人……”
有人在輕聲呼喚。
姜稚晚緩緩睜開眼睛,像是被噩夢驚醒的小孩一樣,下意識想投于信任之人的溫暖懷抱。
可環視一圈,都沒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姜稚晚眨眨干的眼睛,淚水本控制不住地往下滾落。
本無暇顧及外界的各種聲音和其他的人,只想第一時間找到陸硯書。
再親口告訴他:哥哥,不是故意再次食言的。
如果不是因為姜枕月,和陸硯書就不至于分開十多年的時間。
人生哪有那麼多個十多年啊?
姜稚晚掙扎著從床上走起,不顧房間其余人的阻攔,邁著無力的固執地朝外走去。
直到——
“小寶。”
溫又疼惜的聲音從后響起。
真要見到陸硯書的時候,姜稚晚第一反應居然是躲避。
不敢面對陸硯書。
但沒事的。
要是姜稚晚退后一步,陸硯書就能向前走一百步,沒有人能再讓他們兩人分開了。
姜稚晚被人后打橫抱起。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陸硯書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的臉頰,溫聲安:“是哥哥不對,沒讓小寶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見。”
這難熬的幾天時間,陸硯書幾乎是寸步不離。
剛才,陸硯書也僅僅只是離開了兩三分鐘而已。
姜稚晚抬手他消瘦的臉頰,心疼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陸硯書正回答時,卻被姜稚晚搶先了。
自顧自地繼續道:“是又沒好好吃飯嗎?”
“不好好吃飯可是會長不高的。”
陸硯書一怔,恍惚間,他像是明白了什麼,抖著問道:“小寶,你記起來了?”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外,姜稚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明明陸硯書那麼自由的。
明明差一點,陸硯書就能獲得自由了。
因為緒波太大,姜稚晚哭得下意識嘔吐起來。但這些天,姜稚晚什麼都沒吃,胃中空空,又怎麼吐得出來東西呢。
陸硯書一邊安,一邊替著眼淚。可眼淚就像是無窮無盡的海水一樣,怎麼都不完。
“小寶,我后悔了。”
如果時能倒流,陸硯書寧愿姜稚晚再也記不起以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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