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晚一也不敢,一雙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然而下一秒,那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就移開了。
姜稚晚悄悄地長舒一口氣,不由得好奇起來對方是在做什麼。
從小就不好,那些同齡的小孩子也不樂意帶一個病秧子玩。
這會兒看見看上去只比大一點點的小哥哥,姜稚晚心底不由得升起一天然的好來。
但要怎麼打招呼才比較好呢?
姜稚晚蹲在原地仔細思索起來,渾然已經忘了后還有一只大狗正在窮追不舍。
直到擋板傳來一陣響。
聽見聲響,姜稚晚扭頭一看,正好和那個乎乎的大腦袋對上了眼。
它像是利箭一般竄了進來,直直朝姜稚晚撲來。
“啊——”
姜稚晚驚呼一聲,想起逃跑,但蹲太久了,太麻。
還沒完全起,姜稚晚就朝前栽去,結結實實摔了一下。
好疼。
姜稚晚委屈癟起,眼眶紅紅地朝陸硯書爬去,直到躲進陸硯書的懷抱。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陸硯書。
“哥哥,有大狗嚇我。”
隨著委屈的告狀聲,姜稚晚在眼里打轉的淚花終于忍不住了,滾圓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往下著。
被突然抱住的陸硯書渾僵得可怕,墨的瞳孔驟。
好,渾上下像是沒骨頭一樣。
帶著黑防咬籠的大狗這會兒其實就蹲在姜稚晚后。
姜稚晚不知道的是,大狗此時正舉起一只爪子,輕輕拉著右側丸子頭上垂下來的那兩顆絨小球。
“走開。”陸硯書厲聲呵斥道。
他的聲音已經褪去稚,只是依稀之間還是有些青。
抱住陸硯書的姜稚晚還以為這句兇的話是對自己說的。
鼻尖紅紅地仰頭著陸硯書,蔫蔫地小聲道:“我只是太怕了……”
陸硯書也是第一次理這樣‘棘手’的事,眉心皺著,聲音冷冰冰的:“我剛才沒有在跟你說話。”
話音一落,陸硯書又將視線投向于不遠仍舊對姜稚晚頭上絨小球垂涎滴的蠢狗。
陸硯書微微瞇了瞇眼睛。
片刻后,陸硯書用力扯下一顆絨小球,朝它那邊扔去。
小球準地砸到狗上,然后彈開一小段距離。
它走過去隨意拉兩下,繼續端坐下來,再次用垂涎滴的眼神著姜稚晚發間垂下來的小球。
想要著的絨小球!
陸硯書:“……”
剛才陸硯書扯下姜稚晚發間的絨小球時,為當事人的姜稚晚不可能察覺不到。
懷揣著疑,姜稚晚就將陸硯書與狗的作和反應都一一看在眼中。
也明白過來,這只大狗為什麼會一直鍥而不舍地追著了。
最終,一人一狗的追逐大戰以陸硯書幫姜稚晚取下發圈,讓姜稚晚自己將發圈掛上樹枝作為結束。
發圈上垂下來的那兩顆絨小球隨著風吹來而飄。
大狗就蹲在樹下,用爪子一下又一下輕地拉著兩顆絨小球。
“哥哥,謝謝你。”姜稚晚回到陸硯書邊,小聲道謝。
陸硯書最先注意到的是被眼淚濡的纖長眼睫。
視線停留著一瞬,陸硯書就斂了斂眼皮,掀冷聲道:“走開。”
跟之前同樣的話語,但這次,姜稚晚能確定他是對自己說的。
不過,前不久這個哥哥還幫過,就算這會兒冷著臉,姜稚晚也一點也不帶怕的。
不僅不怕,反而鼓起勇氣,學著陸硯書的作。
只是姜稚晚不解,為什麼同樣的作,生生要比陸硯書矮一大截呢。
姜稚晚又仔細觀察了一番,原來是大不能在小肚上,要直起來。
但這樣地面硌得膝蓋好疼啊。
姜稚晚堅持不住,泄氣般坐在了地上,看向陸硯書。
好像從自己進來開始,這個哥哥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脊背筆直,膝蓋和腳尖始終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哥哥,你的膝蓋不疼嗎?”姜稚晚不解問道。
陸硯書眼皮也不抬一下,微垂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期間,姜稚晚也絞盡腦想跟陸硯書搭上一句話,但陸硯書不帶理會的。
正當姜稚晚苦悶不已的時候,陸硯書腕間的手環發出一聲嗶嗶輕響。
兩個小時到了。
陸硯書站了起來,有些控制不住地打。
蹲在他面前的姜稚晚看著陸硯書的影一下子拔高太多。
正當睜圓眼睛驚訝時,陸硯書面無表地把拎了起來,大步走到那個狗前,將姜稚晚放下。
“走開。”
四次開口說話,有三次都是同樣的容。
姜稚晚眨眨眼睛:“哥哥,明天我還能來找你嗎?”
“我家院子門口的種植箱里栽種得有草莓,全都又大又紅,明天我摘來給你好不好?”
陸硯書神復雜地著這個誤闖進來的孩,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下一秒,他抿著,半跪在狗前,將擋板推開,拎起姜稚晚的領就朝外面塞去。
姜稚晚整個人都是懵的。
等再度反應過來時,狗的擋板早已經落下。
姜稚晚用腦袋頂開擋板,往里看去,只能看見陸硯書決絕離開的背影。
“哥哥,我姜稚晚。”
“明天這時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遠,陸硯書離開的影頓了一下,然后繼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想著再不回去,外公外婆就該著急了,姜稚晚也不再多逗留。
被狗追的時候跑一通,但好在姜稚晚是在這里從小長大的,繞了幾圈就找到回家的路了。
剛到門口,姜稚晚就遇見了姜母。
“小皮猴,這是跑去哪個泥堆里滾去了?”剛從公司下班的姜母一把將姜稚晚抱起。
姜稚晚不說話,只是眼珠子一個勁地骨碌碌轉著。
這明顯是不想告訴姜母的意思。
孩子再小也還是要有自己的私的,姜母也不繼續追問,笑瞇瞇地抱著姜稚晚往家走去。
“抱著我的小泥猴回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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