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域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到的是西裝革履的霍斯衍,不是薛覓。
“霍先生,怎麼是你?”
霍斯衍這會心差到了極點,也沒心跟他廢話,當即直接開口:“薛覓在哪?”
提到薛覓,商域的眼眶微微泛紅,他的酒勁未消,“走了。”
“走了?”霍斯衍心中的不安加深。
商域掙開了他的控制,一屁坐到沙發上,拿起一瓶白蘭地,發現已經被他喝,順手又抓了半瓶。
也顧不得優不優雅,對瓶喝了一口。
商域的聲音哽咽,似乎又要落下淚來,“是我的錯,我不該有一僥幸的幻想,早就告訴我了,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是我太過自大,以為必須要依附我,我能掌控一切,可是……”
商域分明是在說自己,可句句都像是在說霍斯衍。
他和米珞何嘗不是這樣!
“薛覓走了?那米珞呢?”
商域抬起頭,一臉茫然道:“覓覓的事跟米珞有什麼關系?難道米珞也跑了?”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如果不是米珞也出事霍斯衍大清早跑這來干什麼?
“你是不是也打算訂婚了?”昨天霍斯衍和藍采薇一同出席,大家都心照不宣。
看霍斯衍的表他就猜到了原因,“看來你和我一樣。”
商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往霍斯衍的手里遞了一瓶酒。
“你什麼意思?”
“米珞十有八九是跟覓覓一起離開了。”
霍斯衍手里的瓶子砸在地上,“不可能!”
碎片和酒散落一地,霍斯衍冷冷開口:“不會離開我!”
從他將米珞接回家的那一天開始,他們之間就產生了一種羈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米珞的,起初就是因為父親的救命之恩,加上那時候很小也很可憐,他只想照顧長大。
哪怕每年加起來也只有兩三個月陪著,每次見面,都會提著擺歡天喜地朝他奔來。
說:“霍叔叔,我要一輩子都留在你邊,等你老了給你收尸,給你立碑。”
一開始對的憐惜不知不覺就了,他全球到飛,每到一都會心給挑選禮,想著收到時的開心。
當其人給他下藥,想要攀上他的時候,被他冷著臉趕了出去。
他一個人在冰冷的浴水中發泄,腦中幻想的人是米珞時,他就知道完了。
很多人說他是不是喜歡男人,所以才從來不朋友。
他以為是自己事業心太重,那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心里早就裝滿了這個孩。
哪怕米珞都二十五了,他不是沒有想過和做些什麼。
但他知道現在無法給一個完整的將來,所以他循規蹈矩,從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想等解決了手上的事再好好追求米珞,再給他兩年的時間就好。
到時候米珞二十七歲,他會給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那一晚他是氣昏了頭,才會將所有的心思說出來,嚇跑了米珞。
他冷冷掃了神志不清的商域一眼,“你就這麼喝,不去找人?”
商域猛地起,一把抓住霍斯衍的領,紅著眼睛道:“機場,高鐵,客運站我都讓人查了沒有買票,這一晚我翻遍了整個京市也沒有找到,不要薛家,也不要我了!”
“你霍大爺有辦法,你找一個我試試看!們早就打算好了要離開,你以為們是傻子嗎?還乖乖站在那等我們呢。”
霍斯衍將他的手拿開,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將昨晚8點到10點酒店以及周圍所有路段的監控調出來。”
既然商域查了機票這些營運場所沒有收獲,也就代表著們是從私家車離開的。
藍采薇說過米珞和薛覓一同離開,只要調出監控查清楚車流信息就好。
有了車輛的線索,要找人也不難。
商域還有些暈暈的,又給霍斯衍遞了一杯酒,“霍先生,咱們還真是有緣分,薛覓和米珞跑了,留下我們兩個空巢老人在家。”
霍斯衍懶得搭理這個酒鬼,很快助理大步流星進來。
“查到了什麼?”
原本要睡著的人猛地睜大了眼睛,也迫切想要知道兩人的消息。
助理臉很難看,“查到了,但是……還有另外一些東西,先生,你看看。”
他將平板遞過來,那是一段監控。
霍斯衍離開后,藍采薇從亭子后面走出來。
他的眉頭皺,這人怎麼會在這?也就是說看到了自己親吻米珞的畫面了?
他一開始就和藍采薇說得很清楚,兩人各取所需,為了商業價值而聯姻。
這個圈子里很多人都是這樣,他甚至提出出于對的彌補,婚后也可以找自己喜歡的人。
兩年為期,兩年后離婚。
藍采薇是個明的商人,在他面前落落大方,欣然表示同意。
誰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霍斯衍顛覆了對這個人的印象。
他只是告訴藍采薇自己心里有人,卻沒有告訴那人是誰。
誰知藍采薇一掌打在米珞的臉上!
隔著監控霍斯衍都能覺那力道有多重。
他從小心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如今卻落得個這樣的結局!
霍斯衍瘋了。
讓他更瘋的還在后面,藍采薇不僅又打了米珞一掌,甚至將米珞一腳踢到了地上。
抬起高跟鞋想要狠狠踩在米珞的肚子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薛覓出來救場。
商域眼里薛覓就像是神一樣,他輕喃:“覓覓。”
高清攝像頭將藍采薇的每個細微表都拍得很清晰。
對薛覓和米珞的不屑,口中的謾罵讓霍斯衍和商域聽得清清楚楚。
霍斯衍砸了平板,他用力扯開自己的領帶。
沒想到自己引狼室。
將米珞那小心翼翼卑微的樣子,好似犯了天大的錯。
讓霍斯衍又想到了當年他將米珞從米家接出來的畫面。
他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讓從影走出來,卻又讓回到從前無依無靠的生活中。
商域沉默片刻怔怔開口:“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會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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