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沉默兩秒，再次問：“有沒有想過重新考學？”

搖了搖頭，“不太現實。”

17歲的時候，考大學是的夢想，但從決定放棄高考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往這方面想過，對來說，那是奢，哪怕到現在同樣如此，今年都25了，再往這方面想，都覺得可笑了。

他聲音漠然，“以后有什麼打算？你自己？”

“我自己沒什麼打算。”

笑了笑，隨后又加了一句：“大概要等我弟和我妹大學畢業找到工作之后吧，攢些錢，我打算回老家買套房子，把我爸媽和我爺都接進去，我可能會在我們鎮上開個小店或者開家民宿。”

“沒想過留在北城？”

搖了搖頭，“在這里活得太累了”。

“我父母和我爺年紀大了，也需要人照顧。”

季川把頭朝向窗外，目晦暗，下顎浮出咬的線條。

車子停到了事務所樓下，季川沒下車，“你先上去。”

眼帶疑問：“你不上去了？直接去開庭嗎？”

他點點頭。

“好。”

作麻利地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看著的影消失在大樓門口，很長時間目沒有收回。

他坐在車里，覺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麼挫敗。

拒絕他了。

那麼聰明，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先一步把他的堵上。

季川心底悶得不上來氣，車子停在馬路邊，停了許久。

一下午季川沒回律所，到了下班的時間，許暉依舊沒見他回來。

等了二十分鐘，沒等到他出現，便收拾了一下，去公司樓下，坐了地鐵。

坐在地鐵上，思來想去，還是給他發了條消息，“我下班先回家了。”

季川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坐在餐桌上，包廂里很多人，下午那場司打贏了，客戶專門辦了答謝宴。

他的心不在焉在看到消息的這一刻終于終止了，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長時間，隨后回了一個字，“好”。

這場酒局持續了很長時間，客戶準備得很充分，第一場結束的時候，對方態度殷勤地表示，“我前段時間新開了家酒吧，時間還早，季律，不如帶大家過去放松放松？”

這話說得晦，但在場人都心知肚明，所謂的放松，可不僅僅是過去喝點小酒。

季川在律師圈里出了名的干凈，以前跟他打道的客戶都曉得他什麼脾，這種應酬場合，他幾乎煙酒不沾，更何況這種事了，對方一般連提都不會提，但今天，對方見他出人意料地喝了很多酒，便試探地邀請了一下。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以為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想到才剛過了8點，短暫沉默，他出聲道：“喝酒就算了，今天已經喝多了。”

他往桌上看了一眼，思量片刻，他勾淡笑著道：“今天的烤羊排很不錯，麻煩服務員幫我再打包一份，家里人應該喜歡。”

客戶馬上笑道：“沒想到季律師，這麼顧家，之前一直聽說您是單。”

季川旁的律師搶著出聲：“季律師新談的朋友，很漂亮。”

許暉接到季川電話的時候，剛了服準備洗澡，手按下接聽鍵。

“在干什麼？”

許暉一秒就聽出他聲音不對勁，跟昨天晚上很像，著說不出的慵懶。

沒回他，轉而問：“怎麼了？”

他問：“晚飯吃了嗎”

“吃了。”

這都幾點了？許暉看了眼時間，都八點半了，這個時間打過來，他又是這種狀態，跟喝了酒似的，突然問：“家里又出事了嗎？”

“沒。”

攥著手機還著子，想立刻把事說完，好把電話掛了，偏偏他語調不不慢的，只好催問：“那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