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拍到的畫面有限，再加上秋詞一口咬定傅時予是殺人兇手，警察才不得已把傅時予作為嫌疑人帶回警局。

知道這位是顧為溪的好友，在之前針對鴆巢的案件里幫了他們不忙，問話的警察態度很和善。

“你是幾點見到的傅慶，他當時在做什麼？”

“晚上八點多鐘，時間我不記得了。”傅時予道，“他從車上下來，邊帶著伴。”

“你們當時有通嗎？”

“有。”傅時予道，“我跟他說周至揚被抓，問他當初他買兇殺害我父母是不是通過周至揚介紹。

“他沒承認，當時有外人在，我拿了服就回去了。”

“回酒吧？”

“嗯。”

“監控顯示第一次見面后半個小時，你又離開酒吧，去了傅慶遇害的巷子。”

“嗯。”

“你去那里做什麼？”

“找人。”

“找誰？”

“我太太，有點醉，聽說我在停車場遇到傅慶，趁我去衛生間，從窗戶爬出去了。”

警察:“？”

“喝醉了。”

警察:“……”

誰家正常人喝醉了爬窗戶？

“我擔心控制不住力道把傅慶當場打死，更怕迷迷糊糊躥到馬路中間被車到，所以……我沒進巷子，就算事發地沒監控，外面的監控應該也拍到了我的行軌跡。”

他在自己車旁找到醉貓云皎，把放上車，了代駕回家。

監控的確拍到了。

警察道:“你在停車場找到你太太，等代駕的途中為什麼要去案發現場？”

這才是警察懷疑他的原因。

他本該在原地等代駕，卻好似發現什麼，突然往案發的巷子走去。

凌晨，沒有路燈的小巷，巷子口擺放著四個散發著異味的垃圾桶。

警察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突然要去那里。

而且據法醫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和監控里他去巷口的時間非常接近。

傅時予微微勾起角:“我聞到了腥味。”

“……那種地方？”

酒吧一條街隔壁是夜市，那個點正是夜市最熱鬧的時候，更別說巷口還有垃圾桶。

他居然能聞出腥味？

“很淡，我不確定，所以過去看看。”

如果有人傷，他可以幫忙打個急救電話。

這是他去之前的想法。

“不過，我沒看到人，擔心云皎跑出來躥，我便回去了。”

這點又和監控對上了。

警察道:“你沒看到傅慶？”

“那條巷子很黑，口上有垃圾桶遮擋視線，再加上喝了點酒，我一度以為是自己弄錯了。”

——他看到小混混們一哄而散，男人趴在地上，鮮順著青黑的地磚淌開。

——他看了會兒，直到那人徹底不，才轉離開。

“……秋詞指控你殺死傅慶的理由是傅慶買兇害死你父母，這點你知道嗎？”

“知道。”傅時予冷冷道，“這不是，只是沒有證據。”

“你沒想過殺了他為你爸媽報仇？”

這個問題問得唐突，傅時予卻沒有生氣。

“如果我要這麼做，不會等到今天。”

他掌權后，有的是辦法讓傅慶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他沒這麼做。

“我好不容易娶到喜歡的孩，我想，聰明人都不會為傅慶那樣的渣滓葬送未來，不是嗎？”

無端端吃了口狗糧的警察:“……”大可不必加上第一句。

……

云皎總覺得最近過得太順心，似乎從某個節點開始，命運的軌跡按照和傅時予所想的那樣，暢通無阻地碾而去。

周至揚王芝被抓，傅慶被殺，他們兩人的仇都報了。

太順了，反而讓人不安心。

“小姑姑。”霍慕言牽著的手，看著，“我想吃棉花糖。”

言暖搶先道:“不行，你今天攝糖分超標，小心牙齒掉。”

霍慕言歪頭看了眼母親，繼續晃悠云皎的手:“小姑姑……”

言暖扶額。

小東西越來越懂得利用自己那張可的臉了！

云皎果然無法拒絕小可的撒:“小姑姑給你買，但是今天吃了棉花糖明天就不能吃糖了哦。”

霍慕言猛點頭。

云皎去買棉花糖，言暖蹲下平視霍慕言，無奈道:“不是答應媽媽不吃糖了嗎？你看你的小蛀牙。”

霍慕言眨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長睫如蝴蝶起伏，拖長了尾調央求:“最后一次，媽媽～求求你了～”

會心一擊。

言暖:“……”

咬牙:“我們拉鉤，最后一次。”

霍慕言立刻出小拇指:“拉鉤！”

母子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還沒結束儀式，旁邊有人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在言暖上。

失去平衡，言暖狼狽地摔到地上。

“媽媽！”

霍慕言牢牢抓住母親的手臂，奈何力氣太小，反而險些被言暖扯倒。

“你沒事吧？”一只手過來握住言暖的胳膊，稍微用力把從地上扯了起來，“有沒有傷？”

一切發生得太快，言暖還沒覺到疼，已經被人扶起。

撞的孩在一旁不停道歉，直到說了沒關系，對方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言暖這才看向出手幫忙的男人:“謝……”

剩下的謝字在看到男人的臉后卡在嚨里。

有些刺眼，卻驚愕地睜大眼睛。

周圍嘈雜的人聲如水褪去，來往人影變得模糊。

一眨不眨看著他，生怕稍有作就會驚破這個真實到虛幻的夢。

霍隨亦……

嚨一陣發。

你回來了嗎？

“爸爸？”霍慕言先一步，發出疑，“你是爸爸嗎？”

“什麼？”好似沒察覺到言暖的異樣，男人笑著看向霍慕言，了小家伙的頭發，“我不是爸爸哦，小朋友，你認錯人了。”

“你不是爸爸？”霍慕言不信，“那你為什麼和爸爸長得那麼像？”

“這個嘛……”

舉著棉花糖的云皎差點以為自己花了眼。

然而警惕地打量兩眼后，皺眉:“你是誰？”

不聲地把霍慕言扯到后，云皎擋在言暖母子前，眼神凌厲，似要用眼刀把男人那張悉的臉剮下來。

那張和霍隨亦一模一樣的臉……無端聯想到換臉程威的周至揚。

他用了霍隨亦的臉，是嗎？

周至揚說霍隨亦沒死，王芝里呢喃的那個名字……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冒牌貨？！

他怎麼敢用這張臉在外面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