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七刺下一刀,再次舉起匕首時,警察開槍打傷他的肩膀。
匕首落地。
他不死心彎腰去撿,卻被涌進來的警察直接按倒。
“是殺人犯的兒!周至揚把我害這樣,我要殺了!我要殺了!”
男人力掙扎,換來的是警察更強勢的制。
羅七被帶走,救護車拖走昏迷的霍蓉兒。
徐音抬頭看向屋頂角落大刺刺安裝著的攝像頭,給大楊使了個眼。
……
黑的風下擺劃過金屬制扶手,傅時予快步下樓,把裝著狙擊槍的手提箱扔給等候的李樂。
接過東西,李樂駕車離開事發地。
手指著襯袖口的藍寶石袖扣,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向不遠雜草叢生的破屋子。
周至揚任由這棟小屋外圍荒草叢生,以此營造空置的假象,避免他和王芝的幽會之所被注意到。
這片地方沒什麼人,傅時予推門走進院子,看到周至揚那群東倒西歪的手下。
有些人昏迷著,有些還保持著清醒,時不時發出微弱的,一看便知傷得不輕。
“顧為溪。”傅時予撥了個電話,“我在這邊發現了一群法外狂徒,好像都是你們警局通緝令上的。”
鴆巢養著這麼多罪犯作為任務道,平日的開銷一定很大吧,真是神奇,周至揚從哪弄來這麼多錢?
逐星文娛是正經公司,每筆進出賬都會有詳細的記錄,僅靠逐星文娛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但周至揚明面上對外的份是程威,作為周至揚來說,他到底還有多合伙人?
掃了眼客廳,傅時予往二樓走去。
……
男人一鮮淋漓,好似從海里爬出來一般,駭人得很。
他的對面,云皎甩了甩手腕,抖落刀上的。
也有傷,側頸被劃了一道,好在傷口很淺,不致命。
沒在意上的傷,云皎抬了抬下,勾:“你不太行啊,周至揚,這才幾刀,就不了了嗎?”
比起的母親和兄長,比起這些年所到來自王芝的屈辱,只是劃開皮的幾刀哪能解恨。
說了要把他片生魚片就得片生魚片,誰也阻止不了。
子彈造的傷口在打斗中惡化,周至揚知道自己不是云皎的對手。
可偏偏云皎不殺他,就拿刀在他上慢慢刮,一刮一道口子,疼得要命,卻又不致命。
貓戲老鼠似的,可恨他現在失過多無力反抗,不然一定讓嘗嘗大意的惡果。
打不過,周至揚也沒想放過云皎。
他靠在墻邊,呵呵笑著,順手掉淌過眼睛的,啞聲道:“云皎,這四年來你一定過得很痛苦吧?”
云皎反問:“殺人兇手還知道痛苦是什麼意思麼?”
他如果知道,又怎麼會走上這條道路,怎麼能眼也不眨地剝奪別人的生命?
“我告訴你一件事,或許可以讓你好過很多。”
“你說。”云皎很寬容地給他廢話的時間。
“四年前那場車禍,開車的人不是霍隨亦。”
手指無意識地蜷了一下,黑眸盯男人,云皎慢慢問:“什麼意思?”
“我特意安排人在現場盯梢,云皎,那天開車的人本不是霍隨亦,可是警方卻說,駕駛座上的死者是霍隨亦,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
“……”
“你猜霍隨亦去了哪里?那天云窈和一個陌生男人出門又是為了什麼?”周至揚道,“我知道霍隨亦在調查鴆巢,我盯了他那麼久,卻還是被人梁換柱,而且,那個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瞞過我、霍家甚至警察。”
“你是說,我哥很有可能還活著?”
“誰知道呢?說不定霍隨亦落到其他什麼人手里,云窈那天就是為了去救他呢?也可能霍隨亦失蹤了?或者病得半死不活?不過他要是活著,為什麼四年不回家呢?十有八九還是死了吧哈哈。”
他拋出很多可能,獨獨否定了霍隨亦死在車禍里。
云皎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槍對準他。
“周至揚,你不會以為說些沒據的話,我就會放過你吧?”
扣下扳機。
子彈穿男人的另一只胳膊。
“唔!”男人悶哼一聲,雙臂無力地垂落。
“王芝離你而去,方遠游恨你,王蓉兒不知道你這個生父親的存在。周至揚,你又是換臉又是改變份,最后得到了什麼?”云皎輕笑,“我能送你下地獄,你真該謝我。”
槍口上移,指向男人額頭。
“你這種人,下十八層地獄都是便宜你。”
手指住扳機。
一只手扣住云皎的手腕,把槍口了下去。
“月亮,夠了。”
傅時予看也不看周至揚,強行按住還想掙扎的云皎。
“剩下的事,給警察吧。”
周至揚這種等級的罪犯,點傷可以,沒必要為他賠上未來。
“顧為溪在懷疑我們,別在這種人上浪費力。”
期待的槍聲沒有響起,周至揚看向傅時予,忽而笑了。
“你在追查你父母被殺的真相,是嗎?”他問,“你說當年你怎麼命這麼好沒死掉呢?”
“誰知道呢?”傅時予無所謂地給出一個原因,“可能是老天看我長得好看,舍不得。”
笑容轉冷,周至揚抿。
“我很好奇,為什麼選擇程威?”
說起這張臉,周至揚忽然有了談興:“當然是因為他善良——善良的人天生就該為我們這些惡人的墊腳石,程威不例外,你父母也不例外。”
大富大貴的人有幾個是善良的?霍英來?還是傅慶?
只是他們的罪孽被藏了起來,他只是把惡的一面釋放出來罷了。
“云皎!”外面傳來薛如雪的喊聲,“你他媽給我出來!”
云皎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補一刀,聽到閨的聲音,懵懵抬頭:“你聯系了薛如雪?”
“我不是說顧為溪在懷疑我們嗎?笨。”傅時予輕輕敲了下的腦袋,“出去吧,別讓薛如雪擔心。”
云皎:“哦。”
慢吞吞轉,慢吞吞往外走。
就在傅時予移開視線的剎那,轉,舉槍朝男人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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