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一夜未眠,次日天剛蒙蒙亮就去隔壁醒楚瀟瀟,楚瀟瀟有很嚴重的起床氣,鬼似的披散著頭發朝楚棠發火:“楚棠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我耍你玩的,就算你在我面前跪上一天,我也不可能告訴你醫院地址!你媽那個賤人就該去死!”
楚瀟瀟這話罵得惡毒,但楚棠沒有被激怒,那雙還如昨晚那般死氣沉沉的眼睛多了些楚瀟瀟看不懂的緒,等楚瀟瀟發完火才平靜地開口:“今天一早白阿姨和陸叔叔會回來,你現在必須離開陸家。”
楚瀟瀟完全無視楚棠的話,“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趕我走!姐夫呢,我要見姐夫!”
楚棠及時抬手捂住耳朵,避開了楚瀟瀟的刺耳音量攻擊。
側頭躲過楚瀟瀟扔過來的枕頭,“楚瀟瀟,你自己考慮,如果你不走,等會兒白阿姨知道你又來陸家,恐怕以后你連陸家的門都進不來。”
楚瀟瀟翻下床,揚手扇在楚棠臉上,“就知道拿白盛萍來我,原來你也清楚自己在陸家沒話語權,楚棠,你跟你媽一樣窩囊!”
楚棠半邊臉頰火辣辣地疼,沒有跟楚瀟瀟進一步起沖突,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忙。
衛生間里,楚瀟瀟磨磨蹭蹭洗漱,提高聲音問楚棠:“你聯系家里的司機了?”
楚棠走進衛生間,關掉洗漱臺旁邊的化妝燈,聲音很冷,“沒有時間給你化妝了,另外,你自己打車回去。”
“什麼!”楚瀟瀟一聽很不樂意,“楚棠你安的什麼心,你知不知道那些出租車一天要拉多人,車上臟死了!”
“所以呢?”楚棠面無表反問。
“我不管,我要從陸家的車庫里挑一輛開走!”楚瀟瀟一臉理所當然,“我知道你沒有權利使喚陸家的司機,所以我不為難你,反正我聽說陸家車庫里有上百輛豪車,我隨便開走一輛不會被發現的。”
“楚瀟瀟,”楚棠冷靜提醒:“沒記錯的話,我記得你駕照還沒拿到手。”
楚瀟瀟眼神閃爍:“誰說的,我半年前就拿到駕照了!”
楚棠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楚瀟瀟的異樣,只想快點把楚瀟瀟打發走,于是說:“你只能挑最便宜的那輛,晚點我會去楚家把車開回來。”
盡管楚棠在陸家的存在很低,但名義上畢竟是陸家未來的二夫人,管家得知今天要開車出門后還是打開了車庫的大門。
楚瀟瀟心里的算盤打得響,就算是車庫里最便宜的一輛車都足夠開出去跟人炫耀了。
楚棠把車開出陸家后下了車,楚瀟瀟難掩激,坐上駕駛座后忙不迭把車門關上,只降下一半的車窗,“我管你要去哪兒,總之我不可能載你的。”
楚棠沒想讓楚瀟瀟載到醫院,今天要做的事,第一要瞞的就是楚家。
楚瀟瀟駕駛銀限量款蘭博基尼囂張離開,楚棠則在路邊打了輛出租,直奔母親以前所在的醫院。
這個點醫院還沒上班,但植人特護病房二十四小時有護士值班,楚棠輕車路來到頂樓,找到了母親原先的責任護士,但責任護士收了楚家的錢,無論楚棠怎麼問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楚棠沒有泄氣,此路不通就想另外的法子。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到醫院上班的時間,這一層的其他醫生和護士都到了后在外賣平臺下單了一堆吃的,東西全部拎到護士站,只說母親轉到其他醫院,今天特意過來謝大家。
護士站的醫生跟護士對楚棠的印象都不錯,話題很快轉移到楚棠母親上,有好心的護士問:“楚小姐,你母親的況有所好轉麼?”
楚棠搖頭,一臉黯然神傷。
眾人集沉默。
剛才說話的護士是個很善良的人,容易心,又多說了幾句,“唉,你母親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用L藥劑來維持生命,誰能想到L藥劑在上個月就停產呢?我們醫院好不容易找到替代藥劑,但是……”
楚棠默默聽著,原來在不知道的時候,母親上發生了這麼多事。
“算了算了,不說了,還好你父親在仁醫院有人,能通過特殊渠道買到原來的那款藥劑,要不然可真是!”
恒醫院說出口,說話的醫生才反應過來,懊惱地拍拍腦門:“楚小姐,你瞧我這記,轉院那天你父親特意叮囑過,說如果你來醫院問你母親轉去了哪家醫院,讓我們都別告訴你,你父親說你因為你母親的事患上了重度抑郁,他暫時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楚棠親耳聽到護士說才知道楚家背著都做了什麼。
大腦很沉,冒好像又加重了。
從醫院出來,楚棠裹上單薄的外套,在陸家時一心想事,沒有注意到今天降溫了。
事不宜遲,楚棠立馬打車去了仁醫院,到了之后才發現這本不能稱之為醫院,充其量只是幾間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正門口掛著個久遠的“仁醫院”牌子,楚棠心涼了半截,進去后很順利就找到了母親所在的病房。
病房沒有安裝空調,窗戶閉,楚棠剛一進去就聞到了很濃的臭味,而母親黎景芝躺在一張破舊木板上,渾上下滿了管子。
楚棠的眼眶瞬間紅了,“媽媽……”
走到病床前,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極其小心地將手覆在母親皮包骨頭的手上,哽咽出聲:“我來晚了,媽媽。”
楚棠沒有悲傷太長時間,去接水打來熱水給母親,又跑出去給母親買了幾服和厚被子,做完這一切才去找了醫院給母親安排的護工。
護工是個格碩的中年婦,滿臉兇相問楚棠:“你是不是來找事的?我可告訴你,找事也要看看地方。”
楚棠搖頭,并不懼怕這名婦,“你為護工,為什麼連最基本的照顧都沒有做到?你多天沒給我母親換服了?算了我跟你說不明白,我要見你們院長。”
中年婦罵罵咧咧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說楚家的人來了,不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男人出現了,見到楚棠熱地迎上去,“楚小姐你好,鄙姓許,是仁醫院的院長。”
楚棠沒有手,冷著臉說:“許院長,我要給我母親辦理轉院。”
“轉院手續是很好辦的,”許院長面為難:“但你母親的況你應該知道,你父親遲遲不錢,我們買不到替代藥劑,你母親的況很糟糕,一旦離開那堆管子,哪怕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
“為什麼是替代藥劑?”楚棠神有些恍惚:“不是說你們醫院有渠道買到原來的藥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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