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與沙陀的事還有許多需要善后的地方，裴牧并未真的閑下來。

但在離府之前，他告訴了周菁宓一個消息。

“柳麗姝死了。”

“什麼？”

周菁宓僅著里，被他抱在膝上，正在用遲來的早膳。

聽到他的話時，驚得手中瓷勺都掉了下來。

裴牧神淡淡地將掉在碗里的瓷勺在手中，舀了湯遞到邊。

“方志杰殺的。”

周菁宓再次被驚到，“他為什麼...”

看得出來，柳麗姝對方志杰是有真實的，不然也不會想盡辦法往跟前湊，想要借此尋求重回裕京的方法。

雖然的方法算不上有用。

但這樣一位妻子，就算不是所謂的“賢妻良母”，也絕不該死在自己丈夫手上。

周菁宓眨了眨眼，微張的紅里被他送進一小勺湯。

順著他的作，將湯咽了下去，復又抬眸看他，想要知道答案。

裴牧極有耐心地一勺接一勺喂喝湯，低聲道，“發現了方志杰通敵賣國的事，想要阻攔。”

“......”

周菁宓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心頭倏地有些沉悶。

柳麗姝的想法其實沒有那麼復雜，希丈夫可以平步青云，也明白何為大是大非。

所以在知曉方志杰和兒居然在做這些事時，除了震驚和害怕之外，第一反應便是想要阻止他們。

只是或許沒那麼聰明，想不出什麼好方法。

卻因此招來殺之禍。

周菁宓抿了抿，又再問道，“那方珍韻呢？”

“還記得中秋宴嗎？”

裴牧夾了筷喜歡的畢羅，送至邊。

周菁宓咬了一口，點點頭。

中秋宴上，方珍韻的那一支舞明擺著是沖著裴牧來的。

將畢羅咽下，開口，“心悅于你？”

聞言，裴牧眸微沉，長指住臉頰邊的，故作兇狠，“再說一遍。”

周菁宓這才反應過來，“是故意想要接近你的？為了獲取報？”

裴牧松開，在被掐的那一點上輕，又低頭親了親，“宓兒聰明。”

然而周菁宓卻不買賬，小聲嘀咕了句，“想接近你想獲取報，與心悅于你，沒有沖突。”

“你說什麼？”

周菁宓連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適才沐浴過后，僅著單，眼下外頭披了件披風，黑發并未挽起，自然垂著，隨著的作而微微輕擺，發尾在他青筋微凸的手背上。

有麻麻的。

裴牧結輕滾，想吻的念頭瘋狂滋長。

然而周菁宓正垂眸小口進食，臉頰鼓鼓的。

他眸驟暗，住的后頸，拉開的領，低頭吻在還布著紅痕的鎖骨上。

“唔...”

“你做什麼？！”

男人靠在前的腦袋絨絨的，像只溫順的大型犬。

然而口中作卻毫不“溫順”，舌用力，又在白皙的上映下紅痕。

甚至還想拉開的小繼續往下。

周菁宓半邊子都麻了，卻仍是連忙抬手抵住他，“你不是還要出去嗎...”

別誤了正事。

聞言，裴牧終是抬起了頭，只是那深邃眼眸里的慾沒有半分減退。

“你...啊...”

周菁宓還想再說什麼，剛一出聲，就到有只大手襲上心口。

男人干燥溫熱的掌心直接覆過來，徹底掌握住。

“裴牧...”

屋里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別人，房門也被關上，但膳桌的位置離門口那樣近，生怕被人聽到，捂著讓自己不至于喊出來。

可他的作卻沒有毫收斂。

周菁宓腰肢都了下來，靠在他前，清凌凌的眸子里水瀲滟，一張致小臉泛著紅。

“你別...”

披風之下那一素白的里已經被他皺，領口大敞著，有兩修長的指節毫無阻礙直接覆在的上。

周菁宓的手搭在他肩頭，張得連繡花鞋里的瑩潤腳趾都蜷起來。

兩人姿勢如此親，男人上熾熱的溫度源源不斷傳導過來。

能到。

周菁宓這下連耳尖都紅了。

早上不是才...

他怎麼又...

小聲喊他，“裴牧，你...”

可話還沒說完整，人就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再度繞過屏風，往床榻邊走去。

不過好在裴牧終是良心發現，念及晨間上被他發狠時留下的印記，沒有真的來。

只是苦了周菁宓的一雙纖手。

待到結束時，細掌心紅得不像話，手腕抖個不停。

這況持續至午后。

向佩英因為裴牧平安回來，心不錯，興致來找周菁宓作畫時，周菁宓只能紅著臉婉拒。

——

申時過半。

將軍府外傳來幾聲急切的聲音，劉管家還沒來得及通報，韓騏就已經從外急匆匆跑。

“嫂子！小慕慕呢？”

“小慕慕回來了嗎？”

“啊？”周菁宓站起，疑道，“沒回來嗎？”

韓騏看到的表，腳步驟緩，陡然明白過來。

“沒回來...”他低低呢喃道。

他知曉裴牧昨日就回來了，原以為朱邪慕林也跟著一起回來，只是因為有些事沒理完畢，所以才沒立即回韓府，卻沒想到今日在家等到現在，也沒看到的影。

但他不好直接去軍營，便只能先來將軍府。

周菁宓亦是直到此時才知曉朱邪慕林沒有回滄州。

但本就是沙陀人，就算借此機會回到沙陀，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只是韓騏...

周菁宓抬眸看他。

年的慕張揚而明顯，他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韓騏心悅于朱邪慕林。

但從前，朱邪慕林上背負全家滅門之仇，分不出半點心思在男之上。

如今朱邪律已死，沙陀部必定會經歷一些，而作為沙陀王族，亦有自己應該去做的事。

但還會不會再來滄州，沒有人知道。

周菁宓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只能出口安道，“或許等將那邊的事理好，便會再來滄州。”

然而這句話不知是到韓騏哪一點。

他倏地抬頭，眼底一亮，“對啊，不來滄州，那我可以去沙陀啊。”

他對自己的聰明機智到欣喜，樂呵呵說道，“謝謝嫂子，我...”

“你別急著謝我。”

周菁宓有些頭疼。

雖然朱邪律已死，沙陀短期想要舉兵的想法無法行，但雙方之間并未恢復到以前那樣可以友好往來的程度。

這時候韓騏去沙陀，搞不好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能讓他去冒這個險。

“沙陀如今部飄搖不定，你不能這時候去。”

朱邪慕林說到底是沙陀王族人，的份能護在那邊無憂。

但韓騏一個真真正正的大瑨人，若是能順利見到朱邪慕林也便罷了，若是見不到，恐怕到最后如何消失的都不知道。

“嫂子...”

韓騏臉上的表又一下子蔫兒了。

周菁宓擔心他還不打消這個念頭，又道，“你若是還想去，我便將這件事告訴你兄長。”

這個兄長指的自然是裴牧。

韓騏敬一聲嫂子，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話已至此，韓騏這才頹然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年的腦袋耷拉下來，垂頭喪氣的表格外明顯。

周菁宓心中不忍，又安道，“有緣人自會再相見。”